一股子浓重的胭脂香，直冲我扑鼻而来，熏的我不禁蹙了蹙眉。从榻上起身。
“哟，姑娘醒了，我可是用了不少的迷香，你倒是醒的快。”一个带了点年纪的声音响起，周遭的空气弥漫布满胭脂味。
“这是哪里？”纵然看不清四周，虽还未清醒，但敏锐的察觉，这里绝非宫城。
“竟是个瞎美人？”那妇人不禁带着惋惜道“姑娘，这里是北国外城，郜都。大名鼎鼎的翠花苑，我就是这儿的妈妈柳娘，我看你的姿色倒是不错，又无处可去，要不以后跟着柳娘，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心里一窒，外城？郜都，虽不曾来过此地，却知道离北国宫闱路途甚远，不知是何人，花费如此大的心思，掳掠我至此。
一旁的柳娘继续絮叨说：
“纵然姑娘眼睛看不见，但我看纤姿国色的，定能值个五百两。”
“北国盛世，竟容得你们如此随意拐卖女子吗？！”我终是没忍住，斥道。
可我并不能挑明身份用相府去压。一来，倘若以为是假话，必也会一笑置之。如若当真，也极有可能会将我买去更远之地。二来，暗付，能有如此胆谋将我运送出宫，将至此地离宫闱甚远的外城，定非等闲之辈。贸然行事，恐于己，于家族，于皇室，皆是不利。
“呵呵，姑娘可是说笑了，我做的是地道生意，并非害过人。贩子如何拐你来，我并不知，我只费了银子将你买进，又有何罪？”
柳娘的谬论让我竟一时不知如何言语，思索半晌，缓慢道“妈妈也看见了，如今我额头有伤未好，若是我这般丑模样，坏了客人的兴致，恐不会如妈妈的愿，换了那五百两银子。”
“姑娘，你的伤大夫瞧过了，不碍事，至多十日痊愈。凭姑娘的姿色，虽有瑕疵，要做个头牌也不难。”柳娘媚笑道。
“我若是不从呢，你又如何？”
“哎呦呵……不知哪来的小姐，挺有骨气。莫不是什么王公贵族？”柳娘试探着，逼近我，身上浓郁的胭脂味让我一阵头晕。“姑娘不为自己打算，随姑娘来的那位，我可是好生招待。”
茯苓，也被拐到至此？
柳娘以茯苓威胁我，也料定了我不忍她人为我牵累。
“妈妈，那如此，我应允便是，不过一点，我只卖艺，不卖身。”
思付着，后宫失了皇后，想必夙亦柒定会追查至此。如若是现在不妥协，反而会适得其反。
“姑娘，也得让柳娘看看你是否值这个价呢？”
“十日之后，妈妈在翠花苑摆桌宴席，如果有客人愿花一百两纹买我的才艺，妈妈就便依了我。”
“好！”柳娘笑的花枝乱颤。
“如若妈妈食言，我也定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凝视着眼前的黑暗。此刻是多希望能嗅到那兰麝木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