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248976?二四得八,三三得九……1.2.3.4.5.6六个数字。六行文字?难道?有一种可能从我脑中闪过。第一行的第二个字是实,第二行的第四个字是验,按照规律,这串数字对应的文字是实验楼树林红。实验楼树林红。这是什么意思?我看了下寻物启事帖子的时间和个人贴的日期都是同一天。昨天?莫非是特意为我留下的?让我去实验楼后的树林?不管是不是?去了才知道。我为自己的智商有点捉急,尽管这文字迷题显得有点弱智。
明天是周五。正好放学可以去看看。
第二天一下课。我以要留下出版报为由让夏曦先走。路上都是放学回家的学生,一个一个背着书包,有说有笑的朝校门口走去。我望着窗外的行人心想要等学校人少了再行动。就在我奋笔疾书,一个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宣传委员。工作好负责啊!”我转过头,看到了杨淼,他手里拿着篮球,应该是刚打完回来。我心里默默感叹时运不济。不禁白了他一眼:“不敢当,只是完成任务而已。”“要不要帮忙啊?”他笑着朝我眨眨眼。我想他铁定认为我会拒绝才故意酸我的,确实,要是以往我肯定会拒绝。但是今天……我心里打着我自己的算盘。
“快,快,快,我肚子痛了半天了。现在正需要你帮忙!你帮忙把剩下的文章抄完!我去趟厕所就回来!”我捂着肚子,摆出一脸狰狞的痛苦模样。把粉笔和笔记本塞在他手里没等他反应就跑开了。走出教室的那一刻,我偷偷的差点笑出声,想到杨淼那一脸吃瘪的傻样我全身的细胞都要张开了。一石二鸟,既甩开了包袱,又完成了任务。妙!
夏天已经过去,荷花池里的荷花已经谢了,岸边的柳枝摇曳着风姿。三三两两的行人提醒着我天色不早了。我踏着步子跑向实验楼。开学我去过一次,路依稀还记得。
实验楼后的野草像是被放养的宠物,肆虐地疯长着,都快与人齐高了。野草前面放置着巨大的警示牌:禁止入内,这是开学时所没有的牌子,我绕过牌子,穿过野草,走进了密林。还好这的林子,虽然高大但是不密集。不至于让人迷路。我想起了那句密语“实验楼树林红”。这实验楼树林我已经到了,可这红是什么?正当想着这个红,不经意间瞥到了一棵不一样的树。不一样的地方是那棵树绑着一根红绳。我慢慢走了过去。心想“红”应该就是这个吧。
我走近仔细观察着这棵香樟树。这棵树不算很粗,但至少也有十几年的光阴。红绳的颜色旧了很多,系着红绳的地方深深凹陷下去。看来这跟绳子系在这也有很多年了。我走到了树的背面,看到树上系红绳的上方刻着几个大字:韩书云爱林悦。这些刀刻的痕迹随着树的成长也随之蔓延开,行成了我看到的放大版的文字。
这种告白的手段学校随处可见。操场的告白林上几乎每棵树都有。没什么值得好奇的地方。我又看了下别的树,奇怪的是这片林子只有这棵树有。我又重新观察这棵树“韩书云爱林悦”。韩书云?名字好熟悉?韩书云!这不是那个处分单上的老师吗?我的猜测没有错,贴吧里的福尔摩斯果然是那个图书馆黑影。只是他让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我摸着树上的名字,视线下移,忽然注意到刻字下方不远的地方画着一个向下的剪头。看痕迹应该是最近刻上去的。我立即蹲下身。在树的下方找了一圈。没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和东西。
不可能。我心里默默想着。树上没有。难道再树下?土里?我找来树枝挖开了箭头下方的泥土。挖了几分钟,终于挖到了一个硬物。待全挖出来才知道是一个铁盒子。盒子并不大,上面已经锈迹斑斑。埋在这有一定的年限了。我填好坑,拿着铁盒。忽然之间有点紧张,人在面对自己未知的事物时总抱着恐惧的心理。我也一样。我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也许是一只断手,或者录像带,或者定时炸弹。我尽力甩了甩脑袋,心想一定是恐怖小说看多了。
天空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染成了半灰色,我把铁盒装在了随身的挎包里。看了下四周,小心翼翼地从林子里钻了出来。回答教室,发现杨淼并没有离开。
刷刷刷,刷刷刷,某人正在卖力地耕耘着学习园地。他的字很好看,一看就是从小练习过书法,他的额头渗出了一层层的汗珠。我站在教室门口,看着替我出板报的杨淼,心里莫名升起一丝感动。其实他人除了嘴巴太贱,人品还是很好的。
我走到他身边,把新买的可乐递到他眼前。他猛地向后一倒,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
“道长,你走路没声音的啊,吓我一跳。”杨淼叹了口气说。
“是你陶醉在自我世界里,还怪我啊。”我没好气地把可乐扔给了他。
“你还说,你上个厕所需要那么长时间吗。”杨淼接住可乐。
我眨了眨眼:“爷最近肠胃不好,有点便秘。”
“便秘!呵呵,已经很迟了。回家吧。”杨淼把书包往肩上一扔,就转身向门口走去。我背着书包也跟了上去。
我走到校门口等车,杨淼骑着自行车在我身边停下。拍了拍后座笑着说:“张天诗,要不要小爷送你一程。”这次他竟然很难得的叫了我的全名。
“额,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好了。”我笑着摆手拒绝。
“现在已经打不到车了,如果你走到车站,你连回家的车都没得坐了。”杨淼拉着我的手让我坐下。
我看看手表,也没顾着反抗就坐在杨淼自行车的后座。脸上刷的滚烫起来。还好杨淼骑的是自行车,不是小绵羊,看不到我脸上的云霞。否则一定又是一阵嘲笑。我羞的没有发出声音。第一次坐男生的自行车,感觉挺奇妙的。微风吹得发梢飞舞,杨淼的白衬衫也随之向上升起。发出嘶嘶的响声,很是清脆。
可偏偏有人破坏着此时的美好。
“道长。”杨淼又变回了对我的称呼。
“恩。”我疑惑地恩了声。
“你是不是一百二啊,怎么那么重,我腿都要骑断了。”随之还故意大声喘气。
我顿时怒了:“你胡说什么呢,明明是你自己没力气。我是标准体重。”我这几天每天跑步。怎么可能长胖,做多不超过一百,我心里反复说着。
正当我想的出神,忽然一个急刹车,我没注意,身体由于惯性,整个撞在了某人的后背,手也顺势抱住了某人的腰。鼻子里充斥着杨淼身上的薄荷香味。整个大脑一片空白,前面的人也随着我的动作身子一僵。我立即缩回手和脖子,脸上的红霞逐渐蔓延到了全身。
“你干嘛忽然停下啊?”我大声地发泄着我的不满。头却一直低着。
“前面红灯。”杨淼的声音有点结巴。他的耳朵刷的红了。
沉寂……接下去我们都没有说话。脸上的红晕渐渐散去,我开口道:“谢谢!”谢谢他帮忙我抄写板报,谢谢他骑车送我。
“尊老爱幼,是小爷的职责。”他忽的又变回了那个痞痞的模样。
我也没计较,我看到他嘴角微微向上扬起。
骑了二十分钟的自行车,我们终于到车站了。我坐上了回家的车,向着杨淼挥挥手说再见。杨淼也笑着向我挥挥手。
到家了已经七点了,匆匆吃完晚饭,坐在书桌旁,亮起一盏小台灯。我拿出那个铁盒。铁盒已经锈迹斑斑,看不出盖子上原有的图案,我使劲打开,却打不开,盖子已经被锈牢牢封住,无奈,我只好用剪刀撬开。
铁盒里没有那些我想像中的东西,只有一把钥匙和一张照片。照片是一张黑白照,上面有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戴着一副眼镜,女的穿着白色连衣裙,扎着双马尾,两人笑的很灿烂,俨然一副情侣的样子,这两人应该就是刻字的两人,韩书云和林悦。我又拿起这把钥匙看了下。这种钥匙的款式如今已经没有了。是那种旧的款式,不知道是用来开什么的。这个福尔摩斯为什么要让我去拿这个铁盒?他的目的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