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有多方劝阻这对父母依旧是不依不饶,带着自己三个手下堵截在女生寝室门口——其实本来是准备收拾好自家孩子的“遗物”然后再去找学校要个说法,结果学校自己派人“送上门”来了,双方便在此处争辩了起来。
这个阵仗怕不是要打起来。周鸣想道。
一方的父母气势汹汹,语气激动的想要把白藏涧给拆了,想想也是情有可原,原本把子女送进这个高等学院是要孩子成人成才,却不想被告知子女“失踪”的消息——因为没有发生现实意义上的死亡事件,白藏涧为了弱化此事的恶劣影响便官方通告上报的是学生意外失踪。
而对面的学校代表一脸语重心长苦口婆心,耐心安抚道尽量不让两人情绪激动,然而女孩的父母越说越失控,女孩母亲眼泪一下崩溃了出来,朝着学校代表大喊大叫。
“你们还我女儿!还我女儿!”女孩母亲叫道。
“女士请你冷静,我们学校现在也在查找您孩子的踪迹,有情况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的。”学校代表道。
“你们说这些有什么用,我们都听其他学生说了,我们女儿是凭空消失的,这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你们从什么开始调查?什么时候才能有个调查结果?”女孩父亲还算是比较理智,双手环抱困住失控的妻子,道。
原来他们都已经知道事情的经过了,果然会有人管不住嘴巴。
“这,我们......”学校代表结巴道,也会打不上来。
“两位家长,我们白藏涧在这个事情上一定会给你们一个说法交代,请务必相信我们。”一个雄浑的声音从学生代表身后传来道。
来人竟是唐岳山。
唐岳山从人群自觉让出来的一条小道走进来,加入到话题中心。
“唐校长。”女孩父亲道。
“陈委员长,好久不见。您女儿发生这种事情是在是我们的疏忽,我们也没有料想到,还请多担待。”唐岳山道。
这女孩父亲竟然是一名委员长!看来是神轲府的人了。周鸣想道。
“我们来这也不是找麻烦,我也知道你们现在还没调查出什么,我女儿这件事情我自己也会去查。来这不仅是拿回我女儿的东西,我也是想告诉你们,之后的调查我要你们所有的调查资料,而且我也会跟进,你们不要给我挡事儿就行。”陈委员长摆手道。
“一定。”唐岳山简洁明了道。
陈委员长见唐岳山态度还是恭敬,便不想在纠缠下去,毕竟周围还有这么多学生看着,于是便想着离开。不过陈夫人却对这个回答不满意也不打算罢休,挣脱出了丈夫的怀抱,上前两步冲向唐岳山似乎想要扇上去两个巴掌。
唐岳山不慌不乱,神色冷静地抓住了面前一掌,可能是虎口使劲过大,陈夫人手腕被反抓,一下子痛的叫出了声来。
“夫人!”陈委员长叫道。
全场一下子躁乱了起来,不少人惊呼出声来,显然是没想到陈夫人会上前攻击,但周鸣站在远处却把其他人没有注意到的细节看的清清楚楚。
陈夫人手腕上有一红点!
别人可能就算看到了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最多认为是红疹或红色是痣印。然而经过之前神良府调查的汪圣一案,周鸣便不能对这一细节不以为然了。
这个陈夫人身上有另外一股和本体相近但稍微有些不同的元灵气息,虽然差异很微弱但周鸣还是察觉出来了。是裱灵术?
周鸣没曾想到会再一次见到受裱灵术控制的人。上一次汪圣一案施展裱灵术的人还不清楚——可能神良府的人已经查出来了,这在白藏涧又见到这一禁术。
周鸣的神经紧绷起来。
陈委员长一声吼过,接过踉跄退回来的陈夫人,后面的那名保镖一瞬冲上唐岳山的面前,左手凝聚元气便是往其腹部一击。
唐岳山后退躲过,右手排过身后站集的学生们,“你们躲开!”唐岳山喊道。
人群一下似鸟避散开来,周鸣几人也避到了安全地带。
陈委员长似乎没有打算阻止自己的保镖,这名保镖便在上司的“默许”下,继续伺机攻击唐岳山。
然而唐岳山毕竟是元气等级为墓上的白藏涧校长,再怎么不济也是压制得过这名墓下的保镖。在躲过了对方几次猛烈攻击后,唐岳山反掌凝气往其胸口拍去,对方胸前一震连往后退,陈委员长这才喝声止住自家保镖。
“够了!唐校长,你不要太得寸进尺了!”陈委员长道。
诶?我怎么觉得叔叔你才是欺人太甚的那个?周鸣想道。
“陈委员长,这件事情我们白藏涧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还请回吧。”唐岳山道。
陈委员长哼了一声,扶着自己的妻子离开了,后面的三个保镖也跟着走了。
“危机”解除了,周遭的学生还从没见过校长出手,就算是开学也没见露两招,这儿见着真材实料的招式,无一不是一副敬佩的眼神,就差没鼓掌呐喊了。
“各位同学,以后这种事情不要扎堆观看了,该干什么去干什么。散了吧。”学校代表道。
唐岳山校长和学校代表几人离开后,学生们也就都没再逗留便散了。不过今天发生的事情又和“元灵变异”事件一样成为了茶余饭后的聊天谈话点。
不过周鸣见到了那陈夫人身上的裱灵术的印记,内心便不单单只关注校长刚才的威武身姿,而是很肯定这陈夫人绝对另有蹊跷。
可周鸣就是想调查,也没那个条件——白藏涧可不是神良府,就算亮出了自己是神良府本府少爷的身份,也不可能把调查的相关资料给自己看。
周鸣正稍感泄气时,秦思语总算是露面了,女生宿舍楼下的这事情一闹就是几个小时,还说一起聚聚,现在也只剩下吃个饭的时间了。周鸣可惜了两秒,也不得不无奈接受。
好不容易能和思语在一个学校里,这么稀有的相处时间又缩短了。哎。周鸣暗自悲哀道。
“喂,思语都走了,还愣着干嘛。”戴墨见周鸣那副直盯着秦思语暗自神伤的样儿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提醒道。
周鸣回过神来,跟上戴墨几人回宿舍的脚步,还是不由往思语离开的方向望去。思语好像比以前又漂亮了,果然是女大十八变啊。周鸣痴痴想道。
再怎么想念秦思语,周鸣还是没忘记待在非现实虚拟空间里训练的时候告诉孔诗文今天发生的事情以及意外发现陈夫人手上的裱灵术印迹。
“......我真的很怀疑是不是有人在搞什么‘小动作’。”孔诗文听完周鸣的叙述思索一阵后道。
“啊?”周鸣疑惑道。
“你确定他们是神轲府的人?”
“国会里委员长的职位现在只从神轲府里面选出来,毕竟现在立法的工作是由他们神轲府全权掌控,委员长也只从内部挑选。你们那个时候不是这样的?”
“我们那个时代三府和政府差不多是共同管事,立法、行政、司法和监督只是大概有个分工,不过战争时期算是合并的。这个不重要。如果真是你说的这个样子的话,神轲府说不定就要乱了。”孔诗文神色凝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