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哥看着曾经熟悉此时又有些陌生的脸说道:“我也很想和你去外面的世界去看看,可是,我真的没办法离开。我曾答应赵总在这里坚持下去,就如同他答应我一样,允许我以我的方式来完成我曾许下的诺言。”
“雨轩,”唐哥看着那让他日思夜念的脸说道:“难道你已经不记得我是个怎样的人了吗?”
雨轩呆呆的看着唐哥许久也没有说话,她太了解他了,一直一来,他答应过她的每一件事,不,应该说答应过所有人的每一件事,他都做到了。他就是宁可委屈自己也不肯辜负了别人的人。
雨轩看着唐哥许久,她不知该说些什么。
沉默,只有小虫在孤独的歌唱着。
“那——”雨轩说:“明天陪我把欠公司的货款钱还了吧!”
唐哥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你欠公司货款的钱已经还了。”
“什么?”雨轩吃惊的抬起头来,她不可思议的看着唐哥:“怎么会?是谁还的!”
唐哥淡淡一笑,他转过头看着那清澈的河水,默默的沉思着:
她不会知道,当初和她一切负责往阿联酋出口牛肉的波兰人将货款卷走之后,公司高层有多震怒,她也不知道,她一声不响的离开,公司就以诈骗罪要向法院起诉她,她更不会知道,在她走了以后,他找到了赵总,答应替她还上,在当时来说如同天文数字一样的一笔举债。可他又一次无法拿出那么多钱,最后赵总只能托关系在银行贷了这笔钱下来,顶上了公司的债务。而赵总作为主要担保人,一直为他顶抗着压力。
唐哥以每月的大部分工资都还给了银行,每月留下的仅仅够自己的生活费用。为了报答赵总的恩情,他决定留下来,包括刘哥一直都留在了这里,他们面对着是许许多多的不理解。不过,唐哥从没有动摇过,因为他一直记得,在那个就如同今天的夜晚,他将她拥到怀里,他对她说过的话。
雨轩默默的看着唐哥的侧脸,她的眼睛又开始湿润起来:“没有人会替我还上这笔钱,你哪来的钱?你不是傻啊?三十万呀!”
唐哥微笑着,他的笑容就和当初她犯错时,他帮她祢补时一模一样,那时候,每次犯错他都会用这个笑容来安慰她,每当她看到这个笑容,她就知道,有一个人,永远会为她排解一切困难,永远会为她顶起那一片天空。可是自己呢?雨轩想着自己,每次都像个小孩子一样不懂事,在事发之前,唐哥就觉得苗头不对,可她执意任性的想表现自己,结果,货款被骗,负责人不见了,她不敢在回来面对公司的追责,她害怕让她担当这么大的损失责任,她真的太害怕了,所以,她离开了,她甚至都没有和他告别,就一个人跑到了海外,扔下了所有人的信任,特别是他的信任。
“能告诉我,你是怎样还这笔钱的吗?”雨轩的脸上挂着眼泪,这一刻她突然发现,唐哥的腰已经不像以前那样挺拔,他的脸满是憔悴,他的额头开始有了细小的皱纹,他消瘦的面孔,全都是因她而起。那时,她以为,她出去把钱挣够了就回来还上这笔钱,可她从没想过,那个一直替她担当的人,已经用他自己仅有的方式一直在祢补她所犯下的过错。
雨轩又一次无法控制她的情绪,她一下子搂住了唐哥的肩头放声大哭。唐哥依然是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说道:“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跟我走吧!”雨轩哭泣着说道:“我不想让你在为我受那么多的苦!我会用我的下半辈子来慢慢偿还你!”
唐哥一下楞住了,接着他用双手把着雨轩的手臂,将她慢慢推开,并看着她的眼睛说道:“不,我从为想过让你偿还我什么,这一切都是我曾经答应过你的,难道你都不记得了吗?”
唐哥顿了顿,他仔仔细细的看着雨轩的脸,就好像要把雨轩深深的印在心里一样。他说道:“回去吧,回到你来的地方,那里才是你的天空!”
“你说什么?”雨轩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唐哥。
唐哥看着雨轩,仔仔细细的看着,他说道:“我不会离开昌盛,不会离开我的那帮屠宰兄弟,他们就像我的家人一样,这么长时间来,一直默默的支持着我,鼓励着我。我离不开赵总,离不开大刘,离不开迷糊以及他们所有人!你和我不一样,你已经有了你的一片天空,你的心是属于外面的世界!”
“不!”雨轩又一次将唐哥拥在怀里,她哭着说道:“我的心只属于你!”
唐哥的身子猛的震了一下,他紧紧的搂紧了那个让他无比牵挂的人,他的眼泪止不住的顺着她的长发淌下。他稳了稳自己的情绪,他又一次将雨轩推在自己的面前,看着雨轩的眼睛说道:“看着我的眼睛听我说,你,走吧,这里已经不在适合你。外面才是你的世界!”
“不!”雨轩倔强的说道:“我要留下来,我已经失去太多的时间了,现在我什么都不想要,只想留下来陪着你!即使,昌盛不要我,我也会在这个镇子找个工作,哪怕每天只有十块钱,只要让我在你身边,怎样都好!”
唐哥的眼泪止不住的又一次流下来,他看着雨轩那张流满泪的脸,那张他多少次在梦中才能看到的脸。他伸出手去,替她擦拭眼泪。他看着雨轩,那张让他如痴如醉的脸,看着那双让他魂牵梦绕的眼,他的心如同有刀在绞。
“雨轩,你已经长大了,你不在是一个孩子了。我看见你今天回来,我就知道我的雨轩,不在是那个一犯了错,就只会哭鼻子的女孩了,她长大了,学会了但当,学会了成长。她已经用她自己的努力打拼出了自己的一片天空!”唐哥目不转睛的看着雨轩说道:“今天,我为你骄傲!我不希望你像我一样,我希望你会飞的更高,飞的更远,而不是和我一起窝在这个山窝窝里!你走吧,去让我看见你的骄傲,看见你在高空展翅的身影!”
“不!”雨轩挣脱了唐哥的双手,她哭着说道:“没有你,我飞的在高在远那还有什么意义!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想要你!”
“雨轩!”唐哥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我们!我们已经不可能了!”
“你说什么?”雨轩呆呆的看着唐哥,她不信,不信,一个一直默默在替她但当的人会说出来这种话,她觉的自己一定是听错了。
“你走吧,”唐哥平息了自己的语气:“我们,我们已经不合适了。”
“什么?”雨轩的眼里满是泪水,她看着唐哥的眼睛想要得到一个答案,可唐哥确低下头,躲开了她的目光。
风在两个人的身边猛烈的刮着,雨轩的眼泪从她的眼角不住的流下,“告诉我,为什么?”她看着这个可以原谅他一切的男人,她从未想过会失去他,因为这个世界她觉得只有在他的身边才有安全感,有他在,她就觉得她的世界是满满的。可这一刻,她的天一下子黑了下来。
唐哥强忍住自己的泪水,他看着那张他无法割舍的脸,他紧紧的咬了咬了自己的牙关说道:“走吧,外面有你想要的一切,我们已经回不到从前了!”
雨轩傻傻的看着唐哥一动不动,突然,她又一次的扑向唐哥的怀里,可这一次唐哥确推开了她。
雨轩的眼睛木然的看着唐哥,她的长发因沾满了泪水而粘在她的脸上:“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叫我怎样都好!”
“你回去吧!”唐哥转过身用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胸口,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忍住不住掉落泪水。他轻声说道:“替我完成我的梦想!”
雨轩突然从后面抱住了抱住了唐哥,她哭着说道:“能再叫一边,你给我起的’小名‘吗?”
唐哥的身子不停的颤抖着,泪水打湿了衣襟,他颤抖着说道:“放手吧,傻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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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以前,一个女孩哭着鼻子靠在一个男孩的胸膛。她说:“今天,我的货又发错了!”“没关系。”男孩说。“他们都说我笨,将来他们都不理我怎么办?”女孩哭着说道。男孩抚摸着她的头发说:“无论以后你犯了多大的错误,我都会一直陪你走下去,即使你把天捅个窟窿下来,我也会为你顶上去。哪怕有一天,所有人都不理你,就连上帝也遗弃你的时候,我也会在黑暗中点亮一盏烛火,为你照亮前行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