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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是一个兵

清晨,我坐在门口和隔壁的张大哥吹牛,张大哥貌似又胖了几斤,本来就肥硕的身子越加圆润,我还调侃他说:“小心哪天把床压塌了。”

元宵过后,渐渐没有了过年的热闹劲头,我和张大哥懒洋洋的晒着开春的太阳,暖洋洋的,真舒服。

伸了一个懒腰,我打着哈欠道:“张大哥,最近城里好像不太平啊!”

张大哥睡眼惺忪的道:“听说是前几日有人在刺史大人府上闹事,被杀了,偏偏被杀那人背景深厚,听说是另一座城的人。”

我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哦,怎么回事?”

张大哥也睁开眼睛,看了看天上的日头道:“听说那人是“问江城”刺史大人的儿子,问江城知道不?那可是镇守在楚国和魏国边境上的大城池,比我们“楚离城”大多了,那里的刺史大人可是手掌兵权的,手下有十万人马,年年和魏国在边境上交战,那是真正的百战雄师啊,杀人如麻啊!。

我惊疑道:“问江城我没听过,但是张大哥你怎么这么清楚?”

张大哥笑道:“你小子孤陋寡闻了吧,我有一兄弟在衙门里当差,刺史府出了人命,就是他们去刺史府上查看的,你说我清不清楚。”

我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张大哥还真是相识满天下啊!”

张大哥被我恭维得飘飘欲仙,在那里笑呵呵的,我看了看天色,还早,好久没去看赤大哥了,我想反正生意不会太好,索性关了门去看看他,从上次刺史大人和他一起来过那次以后已经一个多月了,都没见他人影。

我锁了门,告别张大哥,向中城赤府走去,果不其然,赤虹甲已经好久没有回府上了,估计在军营的,我又调转头去了军营,我在路上随便买了一些卤肉,打了一坛子酒,准备去军营看看。

我到了木栅栏之下,我抬头一看,巧了,今日当值的正是那次在城楼没有认出赤虹甲被罚的那几人,他们也认出了我,高声喊道:“快开门,赤将军的兄弟来了,”

我对着他们笑了笑,看着打开的大门走了进去,一位军士问道:“公子可是来找我家将军的?”

我点了点头:“是的,不知你家将军可在军营里头?”

那军士把我一边往大帐引,一边说道:“我们将军去了刺史府议事了,这会估计快回来了,请公子稍等。”

我点了点头:“好,你去忙你的,我在这里等他就是了,”

那名军士退了出去,我把酒肉放在桌子上,然后就在大帐四处看了看,就在这时一道粗旷的声音传来:“哎呀,将军,你这吃独食可不好。我可是闻到酒香了!”

我转过身看向门口,布帘被一只大手挑了起来,那人弯腰走了进来,我一看,乐了,不正是那日被军杖二十的王一山吗。

王一山抬头见是我,四处看了看,没有看到赤虹甲,他尴尬的摸了摸头道:“原来是公子来了,我还以为是我家将军回来了,打扰公子了,”

我笑道:“将军说的那里话,是我打扰了才对,”

王一山一看,都没人给我倒茶,他回头大喝道:“来人啊”

一名军士跑了进来:“怎么了?王将军。”

王一山拍了那军士一板:“臭小子,公子来了这么久,怎么不奉茶?还不快去!”

那军士领了命去倒茶去了,我笑了笑:“王将军,不知你家将军何时回来?”

王一山回答道:“我也不知将军什么时候回来,这一次出了这么大的事,刺史大人才叫我家将军过去议事。”

我疑惑道:“出了什么事了?”

我心想应该是张大哥给我说的那个事,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好奇心,想确认一下。

果不其然,王一山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这不前几日有一公子哥到刺史府上闹事,被刺史大人府上的家丁打死了,后来才知道那是问江城刺史江左江大人的独生子。这下事可大了,江大人手下可是有十万雄兵,本来江大人和楚大人就政见不合,这一次怕是难善了了。”王一山摇了摇头。

我见赤虹甲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我便打开酒肉,招呼王一山一起吃喝起来。

王一山也没有客气,我乘机问道:“这江大人难道还敢发兵来征讨吗?”

王一山叹了口气道:“公子,你不知道啊,这江左江大人本来就是封疆的二品大员,何况手底下还有十万兵马,就是一般的一品官员见了他也得礼让他三分,可比不得我们楚大人,只是个文官。”

我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刺史大人会找你家将军,我想就算是江大人也得卖你家将军的面子吧!不知道因为何事江大人的公子要去府上闹事?”

王一山喝了一碗酒缓缓道:“要是平日里,我想江大人会卖我家将军一个面子,但是独生子被杀,这样的事谁能止住他的怒火,我看够呛。江公子被杀这事也得怪他自己,我们楚大人生有一子一女,大公子年方二十四,整日里无所事事,高不成低不就的,除了欺行霸市,寻花问柳,欺压百姓,就没其他本事了,倒是二小姐,年方十八,生得花容月貌,是出了名的美人胚子,而且心地善良,经常在城外为那些流离失所的难民施舍米粥馒头,深得人们的爱戴。这不前几日出城施舍难民,不知道怎么被那出游到此的江公子看见了,他一见这么漂亮的女子,便上前搭讪,却被二小姐呵斥了一顿。他后来打听到这是刺史府上的二小姐,便提了聘礼上门提亲,谁知道连门都没能进,就算是他说他是江大人的儿子,也没人理他,还被下人赶了出来,后来他在随从的帮助下,从后门围墙翻进了小姐的花园,意欲不轨,在二小姐的呼救下,被赶来的家丁活活打死,还是后来江公子的手下拿了江大人的信物才进了府,把江公子抬了出去,江公子的身份才泄漏了出来。”

我浅酌了一口酒,到现在,我也没学会喝酒,只能浅酌,一坛子酒大半下了王一山的肚子,他似乎还意犹未尽,但是看了看空了的酒坛,也没说什么,而是继续道:“楚大人一听下人打死了人,还是个欲对自家女儿不轨的浪荡子,顿时气的火冒三丈,但是后来听到是问江城江左江大人的儿子,他顿时慌了,所以才召集我家将军议事去了,估计是要防备问江城的征讨。”

我点了点头:“原来如此,这江公子也是咎由自取,倒是苦了楚大人了,无妄之灾啊,生个漂亮的女儿也会有杀生之祸啊!”

王一山深有同感的说道:“公子说得对,谁说不是勒,楚大人对我们还是不错的,所以我们也不愿意他出事,但愿江大人不敢随意调动兵马。”

我伸了伸腰,点头道:“但愿如此吧!这都晌午了,你家将军估计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对了,王将军,上次因为我,害你被军杖二十,希望你不要介意。”

王一山摆了摆手道:“公子说的哪里话,都怪王某治下不严,倒是让公子看笑话了。”

王一山是个直汉子,我很喜欢和这样的人交往,我笑着道:“王将军言重了,不知你可记恨你家将军,毕竟不是你的错,却被牵连了!”

王一山笑道:“公子有所不知啊,凡是被将军罚过的人,不但不记恨将军,反而以此为荣。”

我疑惑道:“此话怎讲?”

王一山笑着道:“凡是被将军罚过的人,将军事后都会提着酒肉上门,安抚安抚我们,本来军营里就很难喝到一次酒,谁不想喝酒,况且是将军亲自带来的。”

我听到这样的话,忍不住笑道:“看来你们将军挺会照顾下属的。”

王一山摸了摸头,不好意思道:“不过也没谁愿意挨那几十军杖,棍棍到肉,着实疼的很,我可是足足养了十天。”

我哈哈笑道:“看来王将军不想喝你们将军的酒啊!那以后我没事就来看你,给你带酒来,免得你为了换酒喝,故意犯错。”

王一山也笑道:“那王某就在此谢过公子了。”

我看了看门外,看这样子,赤虹甲指不定什么时候回来,我也不便多多打扰,便起身道:“王将军客气了,以后还要靠你多多照顾,我看你家将军我是等不到他了,我这就先回去了,劳烦你家将军回来,你带为告知一声,我先告辞了!”

王一山点头道:“公子请放心,我一定带到,我送送公子,”

王一山把我送出了大门,我沿着来路往回走去,这王一山还有点意思。

一个人不需要你给他多少东西,只要懂得惺惺相惜,能谈得来,那就是知己。

其实我已经想好了,要从军,我觉得好男儿就应该报效国家,虽然我不是楚国人,但是现在我生活在楚国的大地上。

我想在军营里更适合我修行,等到赤虹甲回来,我再来找他谈这个事。

我一路慢悠悠的回到酒馆,天色已晚,我一如既往的煮了吃食,收拾完以后便在后院开始打熬身体,前不久,我已经修炼到了练体三重天,力气达到了惊人的两千斤,比一般的练体三重天的修者厉害多了。

我上下举动那两千斤的铁疙瘩,一个时辰以后,我满身大汗,练得已经差不多了,可以开始打坐练气了,虽然每次都很疲累,但是打坐完了以后,疲累尽去,感觉神清气爽,这就是修行的好处。

到现在为止,我都无法修炼大三千决,只能跟着神州奇异录上的打坐练气之法修行。

我知道修行不能急,到没有在意不能修炼大三千决,所谓三千决,其实就是三千大道法决,只是古人根据各门各派的功法整理出来的,肯定不是那天道之下大道三千大道。。

感觉到越来越强大的自己,我很兴奋,但是没有被冲昏头脑,我知道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我相信自己会一步一步走下去的,这个世界很精彩,我没有看到的还有很多,斑斓世界,波澜壮阔,总有一天我要翱翔在九天之上,传说神兽鲲鹏扶摇直上九万里,我想我一定能达到那样的高度的,不能先气馁,起码要有信心。

过了两日,赤虹甲来访。

坐在桌子旁,赤虹甲要了一坛酒,我笑道:“赤大哥,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赤虹甲唉声叹气道:“哎,!刺史府上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这几日都在刺史府议事,这不刚回营便听说你找过我,我便过来了。”

我点头道:“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我倒是听王将军给我说了刺史府的事,你们准备怎么应付?”

赤虹甲喝了一口酒缓缓的说道:“如果是往日我在京都,我料想这江刺史怎么也得给我个面子,可惜今时不同往日啊!我想江刺史一定会发兵的,他可是出了名的暴脾气,这死了儿子,让他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我惊疑道:“这江刺史真敢不顾国法,擅自出兵征讨?他就不怕掉脑袋?”

赤虹甲解释道:“你有所不知,这江刺史本来在京都任职,后来主动请缨去了边境问江城当刺史,皇上为了表彰他的勇气,把问江城的军权一起给了他,这些年和魏国大大小小打了数百战,嬴多输少,深得皇上喜欢,后来又赐下不用上报便可出动五千精兵的权力,就算是一般的一品大员也不敢得罪他,你说楚大人能不焦虑吗?”

我听了赤虹甲的解释,看来这江左江大人可是权倾一方啊!我一想五千人马,楚离城应该能挡得住吧!

我疑惑道:“赤大哥,就算江刺史出动五千人马,凭楚离城的军马应该不在话下吧!况且还有你在啊!”

赤虹甲深深的叹了口气:“你抬举你赤大哥了,我可没有把握挡下江刺史的五千人马,你想江刺史会拿一般的军马充数吗?肯定是问江城最精锐的人马,他手下的两万重骑兵那可是出了名的善战,这些年还没有听说谁能破了这支百战之师,就凭我手下那群酒囊饭袋,简直是妄想。”

我觉得赤大哥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不解道:“我看你手下的人马也挺威武雄壮,难道还挡不住江刺史的人马吗?”

赤虹甲猛灌了一口酒,抹了一把嘴皮,开口道:“他们吓吓一般人还可以,毕竟没有经过沙场征战,怎么能和那些在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比,如果是我的天炎军,那就是给我两千人马,我也有把握挡下江大人的五千重骑。”

我想起了那日在边境,赤虹甲率领的那五百人马,那叫一个威风凛凛,一看就是王牌之师,毕竟看那一身装备和铠甲上的刀痕箭孔,就能看出时常在征战。

赤虹甲已经喝完了一坛子酒,我识趣的又抱了一坛过来,一边倒酒一边问道:“天炎军?可是那日在边境我们第一次相见你带的那队人马?”

赤虹甲端起酒碗一饮而尽:“不错,那正是我楚国最精锐和善战的天炎军,虽然只有区区一万人马,但是在这楚国境内,还没有敢和天炎军叫板的人马。”

我一时起了八卦之心,急急开口问道:“听说赤大哥以前是天炎军的副统领,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进入天炎军?”

赤虹甲看了我一眼,呵呵笑道:“怎么,你想去天炎军?虽然一般人不能进去,但是凭你和陛下的关系,还不是招呼一声就去了。”

我摆了摆手:“我可不想去什么天炎军,只是好奇而已,你给我讲讲呗!”

赤虹甲似乎在回忆,一脸的满足,脸上荡开了微妙的笑容:“天炎军作为楚国最精锐的军队,直接受陛下指挥,大统领就是我们的陛下,但是平时都是由我们几个副统领统帅全军。要想进天炎军,那可不是简单的事,很多人第一关就不能达标。”

我惊讶道:“第一关就过不了?这么难?”

赤虹甲笑了笑:“对,第一关便是必须在楚国的任何一支军队待了八年以上的老兵,你说这样的人能有多少,不说边境驻军年年征战,死亡率那么高,想要找到八年以上的老兵太不容易了!就楚国腹地的军队而言,基本年年都有退伍的兵,每年都在注入新鲜的血液,也不容易有那么多八年以上的老兵。天炎军建军十年,到现在才一万人,你说他的条件有多苛刻?”

我暗自惊讶:“这第一个条件就拦死了许多人,不知道后面还要多苛刻。”

我继续问道:“那后面的条件是什么?”

赤虹甲叹了口气:“后面的条件只会越来越苛刻,第二关便是年龄不能超过二十五岁,这个条件更是让许多老兵都过不去,比第一关更苛刻,你想二十五岁以下的老兵,能有多少?”

我深有同感道:“这样苛刻的条件还能有一万人的规模,确实是不错了,怪不得天炎军能成为楚国最精锐的军队,不成为最强都没有道理。”

赤虹甲点头道:“不错,这也正是楚国对外的王牌军队,每年耗费在天炎军的军饷和粮饷那可是普通军队的十倍,我们要对得起这些粮饷和军饷啊。其实每个国家都有一支自己的王牌军队,比如那日来缉拿你们的戎天威,他手下的那支黑龙卫,规模跟天炎军差不多,都是百里挑一选出来的人,战斗力可丝毫不逊色我们天炎军。”

我听了赤虹甲的解释,这样的投入造就的军队能不强才怪,怪不得他来了楚离城,没有被当地的官员疏远,毕竟是天炎军出来的人。

我不解的问道:“没有听说这样的王牌军队参加边境的战争啊,那你们平时都做些什么?”

赤虹甲解释道:“我们一般都是执行特殊任务,抓捕潜逃的大员,还起到震慑敌人的作用。比如上次去接应你和国师,那便是特殊任务。”

我明白了天炎军的作用,主要是为皇帝做一些平常军队做不到的事,其次便是起到震慑敌人的作用,毕竟都是以一敌十的王牌。

赤虹甲解了我心中的疑惑,我又开始想到江刺史暴怒之下不顾危险,擅自调动大军来袭。

我问道:“赤大哥,你准备怎么应付这次刺史府上的事,毕竟这可是内斗,如果你参与进去,事后你就不怕陛下龙颜大怒,让你掉脑袋?”

赤虹甲嘿嘿笑道:“小飞,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也是随时可以调动五千军马,这也是陛下给我的特权,我担心的是能不能挡住江大人的人马,要是让他进了城,我怕楚大人府上会鸡犬不留啊!毕竟痛失爱子,依我对江大人的了解,他可是敢跟陛下对着干的人,未必不敢做出灭了楚大人满门的事。”

我心一惊:“这江大人真敢如此行事?他就不怕皇上要了他的脑袋?再怎么说楚大人也是一方大使。虽不如他江大人受皇上器重,但也是堂堂二品大员啊。”

赤虹甲摇了摇头:“我看江大人真敢如此行事,他就一个独子,估计他豁出性命也要为他儿子报仇,我看这会他儿子的事已经传到他耳朵里,估计他也正在考虑怎么处理这件事。算了,这酒越喝越没有味道了,我回去了,我要赶紧去布防,这几日估计城内就要戒严了,你没事少出去走动。”

我点了点头:“我知道,我不会乱走动的,赤大哥也要万事小心,如果有事,记得来找我,毕竟我与你一样是修者。”

赤虹甲起身一边向酒馆外走去一边道:“我省得,你也万事小心,如果有事我会来找你的。”

我送走了赤虹甲,坐在柜台后面想着这件让赤虹甲喝不下酒的事,这江公子也是咎由自取,就算是死了也不让活着的人安心,这一次,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为他陪葬了,我无奈的摇了摇头。

千里之外的一座大帐里,一群人正在争吵,时不时传来骂娘的声音,坐在大帐中央的一半百老人抬了抬手,止住了众人的争吵,这老人一身银色盔甲,头盔放在几案上,一头银白色的头发,虽然年纪不小,但是看着面色红润,想来也是征战沙场之人,身体比一般人好了许多,只见他冷冷的看了看帐中的一众手下开口道:“都别吵了,老夫自有定夺,这一次,我要让楚匹夫给我儿子陪葬。”

帐中一人站起来高声道“将军,你给我五千人马,我去踏平了楚离城,就凭楚离城那些软脚虾,我看也经不起我一个回合的冲锋。”

帐中约莫有七八人,另一人起来反对道:“将军,不可听信张校尉的一派胡言,那楚离城驻军现在可是由天炎军副统领赤虹甲统领的,那赤虹甲的厉害我们可是都有所耳闻啊,我看我们还是从长计议,况且楚相宁也是朝廷命员,我们杀了他怕不好向皇上交代啊。”

张校尉看着反对自己这人怒道:“钱瘸子,你要是怕了,就让我去,事后由我一人承担,况且公子平日里对我们不薄,我怎么也要给他报仇,待我杀进楚离城,我一定要把那楚相宁的女儿拨光了扔到公子的灵堂前为他陪葬。”

那钱瘸子被张校尉挤兑了一番,气的颤抖着说道:“莽夫,我没说不为公子报仇,我说的是要从长计议,我不与你理会,算我多嘴。”

那几案后的老人摆了摆手:“好了,都不要吵了,我自己去,虽然我不敢调动大军,但是我可以带去五千精锐兵马,我想足以攻破楚离城了,就算不杀了楚相宁,我也要捉了他儿子,一命抵一命。”

钱瘸子急道:将军三思啊!万不可草率行事啊!

张校尉回头对钱瘸子呵斥道:“钱瘸子,我看你是养尊处优惯了,没有了以前了胆子了,怎么,你的胆子被你那婆娘压榨干了吗?”

钱瘸子气的七窍生烟,指着张校尉骂道:“张屠夫,我不与你一般见识,莽夫,总有一天你要吃亏的。”

老人止住了二人的争吵:“好了,依我说的办,张校尉李校尉,你二人各点精锐重骑二千,从我的铁甲重骑中点一千人马,凑足五千人马,明日一早我们便开往楚离城。”

一人站了起来,和张校尉一起拱手道::“是,将军。”

钱瘸子知道已不能改变了,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千里之外的决定,楚离城的人全然不知,赤虹甲回了军营,便召集军中将领议事,安排了一下城防,虽然有衙门里的人帮忙守城,但是主力却是赤虹甲手里的五千军马。

楚离城作为以前的国都,面积可不算小,要想守住整个城池那是不现实的,赤虹甲只能把重点放在东南西北四个城门处。

刺史府大厅中。

楚离刺史楚相宁坐在大堂上,唉声叹气。没人敢去打扰,这几日被这件闹心事搅弄得茶饭不思,人明显消瘦了,他不担心自己被那江左捉住,毕竟自己是练体九重天的修者,这楚国可是没有几个人知道的,自己要想逃命,可没人能拦得住,可是自己府上可是有上百家眷,如果让江左进了城,那可是就是鸡犬不留啊!

楚相宁心里稍微有点安慰的是城中有五千军马,虽然不一定能挡得住江左手下的精锐人马,但是有赤虹甲在,我就不信江左敢不给赤虹甲面子。别人不知道赤虹甲不待在天炎军,都以为是犯了什么错被踢出了天炎军,他可是知道赤虹甲是主动退出天炎军的,他依旧是陛下的心腹。幸好赤虹甲来了以后,自己给他大开方便之门,两人之间关系处得还算不错,赤虹甲已答应他一定竭尽所能挡住江左。

一场“暴风雨”要到来了,城中大部分人都没有感觉,只是感觉这几日城中开始戒严,开始严查进出的人,基本把城门处围成一个铁桶,除非检查可以放行以外,一只苍蝇也别想飞进飞出。城门处除了平时守门的城卫营的人以外,还多了许多楚离驻军的兵士,让许多人议论纷纷,但是这生活还是要陆续,所以这些只是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我这几日没有去打扰赤虹甲,我知道他这几日一定为了刺史府的事一定焦头烂额了,毕竟处理不好,那可是要出人命的。

我这酒馆的生意时好时坏,所以我也没有怎么上心,毕竟挣得钱够生活就好了,我也没有太大的追求,一日三餐,有片瓦遮身便可。

月已当空,我透过纸窗上的孔看到那夜空明亮的星星,都说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颗星星,我不去奢望最明亮的那一颗是我的,我只希望在这漫天的繁星当中,能有那么一颗不起眼的是我的就好了。

我收回思绪,开始打坐运气,修行是枯燥的,无味的。正如他人所说:“残酷的修行世界,造就了一大批残酷的人。枯燥的修行之法,修出一群墨守陈规的人。”

修行在于打破自身的枷锁,释放无尽的潜能,身体就像那一座宝山,你要一点点的挖掘出里面的东西。

神州奇异录有言:“修者,修心,修身,修德,修性,修言,修行。人世间五味杂陈,你要一一去体验,方能得证大道,一昧的修行,不体会人世间的红尘种种。就失去了修行的本质。”

但是在人世间修行,又会被红尘所羁绊,被红尘融入其中,没有了一颗向道的心,所以大部分的修行者都不会在人世修行,都是远离红尘喧嚣。在人世间修行的大都进境缓慢,太多的红尘俗事羁绊了修行。

我运转修行法决,开始引导天地元气入体:“太始之初,引灵而动。气满丹田,运走全身。”

我感觉一道道气流在我的体内行走,那是引入体内的天地元气,它们在慢慢的扩展的经络,洗练我的身体,在不知不觉中改造我的身体。

楚离城在楚国的南部,春天来得挺早的,天气渐渐暖和,枝头已经抽出了嫩芽和花骨朵,早春的天气正适合踏春,我来了楚离城以后便没有出过城,今日见天气正好,索性关了门踏春去了。

到了城门处,我见盘查得紧,干脆就不出城了,在城里找个风景好的地方坐坐算了。听张大哥他们说,东城有一座占地很大的皇家花园,一直是皇宫大内的避暑胜地,从不对外人开放,自从国都迁离以后,这个地方便渐渐的对普通老百姓开放了。

我向路人打听了花园的所在,便“马不停蹄”的向东城走去,一路上莺莺燕燕,看花了我的眼,我心中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穿过了半个城池,我终于看到了花园的门头,一道朱红色的大门敞开,进进出出的人不少,都是成双结对的,像我这样独自一人的太少了,我没有在意周围人的眼光,而是看了看门头上的两个大字:“静园”

我踏过半人高的门槛,走进了“静园”的大门,一眼看去,全是人,虽然不至于人山人海,但是人着实不少。

一丛丛花正开的正艳,到处是才子佳人吟诗作对,湖边的柳絮正随风飞舞,树下一对对的有情人有说有笑,我倒是没有羡慕这些有情人,心里只会为他们祝福,离国那座小城的金小姐,只是我年少的一个寄托而已,我想我还没有遇到我命中注定的那个人。

我远离大道,找了一条小道走了进去,“静园”太大了,以至于进来以后,越往里走人越少,我难得的清静,心中十分宁静,看着眼前的“湖光山色”,我忍不住想作诗:“柳舞绿湖青石案,向阳枝头一枝花。”

我这胡言乱语,忍不住自己都笑出了声,突然传来一道银铃般的笑声。我回过头去,在我身后不远处有两位女子,一位明眸皓齿,二八年华,正掩嘴轻笑,另一位则戴着一张面巾,看不清面容,看那身段,应该也是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子。

我尴尬地对着他们笑了笑:“在下胡言乱语,打扰了二位姑娘,请见谅!”

那面巾女子回道:“公子客气了,是我主仆二人打扰公子的雅兴了,还请公子不要介意。”

我摆了摆手:“没有,没有,在下这点墨水,实在是不敢恭维!”

那丫鬟模样的女子轻笑道:“哎呀,你们两个酸来酸去有意思吗?谁都没有得罪谁,你们就抵平了!”

我笑了笑:“这位姑娘说的是,今日有幸见到二位姑娘,是我的荣幸。”

面巾女子应该是豪门千金,一看就饱读诗书,她缓缓开口道:“公子过谦了,小女子楚雨,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我尴尬的摸了摸头:“在下柴飞,很高兴认识楚姑娘!”

我着实很尴尬,从来没有与年轻女子打过交道,我不知道该怎么交谈了,气氛似乎有点冷场。

楚雨似乎看出了我的窘迫,她开口道:“公子,既然有缘,何不一起逛逛这静园!”

我点了点头:“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我们沿着小道向静园深处走去,楚雨问道:“公子可是楚离城人士?不知在何处高就?”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胡说八道:“在下正是这楚离城的人,高就谈不上,现在在军中任职!”

楚雨疑问道:“可是赤将军的军中?”

我无奈的点头道:“正是在赤将军的手下做事。”

我本不想说谎,可是看她二人一身装扮,看得出二人一定是出自豪门高第,我怕我那小酒馆掌柜的身份会让二人瞧不起,只能编造一个身份了!

楚雨疑惑道:“听说这几日城中戒严,赤将军正在布置城防,军中应该正是集积的时候吧!将军怎能出得军营?”

我一想:“坏了,看来楚姑娘对军队还是有一定了解的,可能还认识赤虹甲,这下糟了!”

我脸一红,正准备找个理由搪塞过去,那丫鬟却惊叫道:“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偷跑出来的!”

楚雨呵斥道:“小荷,不许胡说八道。”

我尴尬道:“姑娘有所不知,我与赤将军是师兄弟,所以才能出得军营,放松一下。请姑娘不要误会。”

小荷吐了吐舌头道:“不好意思,公子,是我胡说八道,你不要介意!”

我轻笑道:“小荷姑娘说笑了,你这样猜想正是对的,这几日城中戒严,军营的兄弟们都在帮忙守城,而我却在这里瞎逛,难免会让人误会。”

楚雨笑着道:“原来柴公子与赤将军是师兄弟,是我们误会了。”

我对楚雨说道:“没事的,我看楚姑娘似乎与赤师兄认识?”

楚雨点了点头:“不错,我与赤将军见过几面,他与家父同是公门之人,所以彼此算是熟悉。”

我疑惑道:“不知令尊是?”

小荷接口道:“我家老爷是楚离刺史楚相宁。”

楚雨呵斥道:“要你多嘴。”

我赶忙道:“原来姑娘是楚二小姐,在下失礼了。”

楚雨道道:“公子不用客气,我只是个平常的女子。”

气氛开始尴尬了,我算是一介平民,与她身份相差太大了,是不可能成为一路人的。

我不知道找个什么理由化解尴尬,倒是小荷奇怪道:“你们这是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怎么都不说话了?”

楚雨轻骂道:“都怪你多嘴!”

小荷嘟嘴道:“关我什么事?”

楚雨没有理会小荷,而是向我道:“不知道柴公子在军中任何职,我倒是与军中几位校尉相熟。”

我想了想,不知道军中有何职务,我只能胡乱说了一个:“在下因赤师兄的关系,在军中现任都尉一职。”

楚雨笑着对我说道:“想不到柴公子年纪轻轻,便是领军的都尉了,真是佩服。”

我松了一口气,看来瞎蒙对了,虽然楚小姐不一定知道军中的职务明细,但是至少蒙混过关了。

我只能谦虚道:“楚姑娘过奖了,我还是靠我师兄的关系才能添为都尉一职。”

楚雨深谙官场之道,她轻声轻语道:“公子谦虚了,我想赤将军也不是任人唯亲的人,柴公子一定有过人的本事,改日一定要见识见识!”

我心里开始打鼓了,但是也只能硬着头皮道:“楚姑娘若是有兴趣,可以到军营去看一看,我这点技艺不足挂齿。”

楚雨笑着道:“好,那改日再会,今日时间匆忙,我们要先回府了,就先告辞了。”

我有点失落,好不容易有两个人一起游园,这么快又要离去了,但是我无能为力,只能送她们离去。

一股微风吹来,吹起了楚雨脸上的面纱,我惊鸿一瞥:“这世上竟然有这么漂亮的女子!”

面纱下的面容倾国倾城,我心突突的跳动,太美丽了。

楚雨红着脸离去了,我久久才回过神来。

直到看不见她们二人的身影,我才收回目光,心里空落落,不怪江公子为了她丢了性命,着实是惊为天人。

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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