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醉了。”
他掰开她的手拿走酒杯，按到桌上。爱恋早已喝完，那里头盛着的是红酒。
“没有。”她伸手去够酒杯，方一触及杯壁，酒杯就长脚跑了。她又伸手过去，它又跑了。总算抓住它，她惊喜地叫道，“抓住了抓住了，看你往哪跑！”
他一下握住她的手，沉声道：“别喝了！”
“不要。”她瞪他。见他蹙眉，又朝他笑。“我没醉。”
他依旧抓着她的手不放，而她依旧抓着杯子。她在他眼里看见自己，一个两个或者是三个自己，小小的挤在他的瞳孔里，那里深得像是口荒漠里的千年古井。看得她还想继续喝下去，酒能不能解渴她不知道，她只知道现在的她想喝，想把那心头沉沉的荒漠用酒浇灌出花来。
“别管我。”她抬手抽打他的手背。
他抽走手，人也抽身离座。
她抬头想要叫住他，很想问他去哪。可，终究没有脱口。只是举起酒杯，透过玻璃和那酒红色的液体看着他一点点走远。
她埋头，继续喝酒。
一仰头，急匆匆地将杯里剩下的酒全灌进嘴里，生怕好不容易到手的酒又长脚跑了。有点甜、有点涩，从喉咙直落到胃里，胃立即有股酸气窜上来。她躺倒在沙发上，视线模糊起来。
有人扶起她，手掌覆在她脸上，湿湿的。她睁大双眼，依稀看见彦风正捧着她的脸。他的脸、他的身体，整个的散发出淡淡的金色光芒。唔，还有那股熟悉的气味，淡淡的香气混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烟味。
她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哽着声脱口而出，“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要那么倒霉？！彦风！那些人，那些人在，在我……背后说我，数落我……还到处挑拨是非，我还要，还要对着她们笑。我好佩服我自己，呵呵！快递出错也关我的事，电脑中毒、传真机坏掉，什么都是我的问题！……你也佩服我是不是？我居然还能和她们和颜悦色地说话！……凭什么，凭什么要那么对我！我没想跟任何人争什么？！我只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只想，只想按时拿我的薪水就好！彦风……你说她们为什么……”湿湿的水从她颊边滑落，一行行的，就要在脸上挖出一条条的沟渠。她却无力抬手去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