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体内天地元气的空虚,我感到更多的是来自于身体上的负担。
风渐起,远际天空中的云朵血红之气愈甚。快是入夜的凉气也抚不平我内心的炙热。
“你做到了。”回过神来的夏莉小姐将因体力透支而跪坐在地上的我给拽了起来。
“虽然你使出的快速剑不尽完美,但是其关键之处已是如出一辙,除了你的身体素质以及天地元气的总量不及之外,我敢保证你已经掌握了我的快速剑。”夏莉小姐有些感叹,毕竟我只不过花了一点点时间就学会了她几年下来才练成的剑法。
“夏莉小姐,谢谢你。”我虚弱地看着夏莉小姐,内心之火尽管无法平息下来,我还是理性地分析出了现在对我来说还不是高兴的时候。
因为我知道,我的四肢是掌握了快速剑的精髓,然而在实际战斗中,如果让我和一个掌握程度相同的武者比的话,十有八九我是会落败的。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一步一步的成型要远远比起我这种速达的半桶水要强的多。
我还没有自大到,光靠这种程度的领悟就能一步登天。
况且,我能感受到使用天地元气施展的剑法,其能量的转换又多了一层,这意味着比起同等境界的武者,我需要更多的能量来支撑我的剑法。
夏莉小姐摇了摇头,像是放弃了什么,继而带着欣慰的眼神看着我,说:“这是属于你的能力;既然能够在短时间内掌握我的剑法,这说明这就是你实力的一部分,你不用想太多;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你,不要以为你凭借能力掌握了一门剑法,就一劳永逸了!我还是会监督你去不断练习,我的快速剑,可不是只有你这种程度而已!你可不要在外面给我丢人呀!”
夏莉小姐一说就提到了点子上,同样,这也是很简单就能看出来的——我可是只演练了一会儿就已经累得瘫下了啊!而且对于传授我此套剑法的夏莉小姐,怎么说也能看出几分漏洞以及瑕疵的吧?
“是!”我感激地望着夏莉小姐,对我来说每多掌握一招一式都是巨大的收获何况是夏莉小姐的整套剑法。我现在要做的就是不断积累,勤加练习,早日将剩下的半桶水给灌满。
夏莉小姐微笑地揉着我的脑袋,夕阳的余晖将她的侧颜映射得晶莹剔透,仿若一副画工精致的油画。接着,夏莉小姐在我的错愕之下,一边将她腰间系得那把银色宝剑递给了我,一边像是在回忆什么样子,出神地注视着这柄宝剑。
“这把剑的名字叫做‘白蔷薇’,今天我就将它赠送给你了。”
“这、这怎么能行?!”我很清楚,身为一名武者手中的兵器可以说是作为他/她的象征而存在,再加上这把名为“白蔷薇”的宝剑锐利无比、光彩照人,平日里夏莉小姐应该每天都有细心呵护;就这两点,我都觉得这份礼实在是太珍贵了。
更何况,我认为这把剑对于夏莉小姐来说应该有着更深的含义——否则,夏莉小姐此时此刻心情的波动不会如此的剧烈。
“这把剑,是我青梅竹马的哥哥的遗物……”夏莉小姐缓缓地说着,脸上没有一丝感伤,在橙红色的夕阳晕染下,释放出淡淡的柔情。
“那样就更不能……”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对我说过你想要变强的事?”
话音未落就被夏莉小姐自顾自的提问打断的我也是一愣,懵懵地点了点头,不知道她表达些什么。
“你有没有想过,当时,我为什么要接受于只不过是萍水相逢的你?”
“因为……我的天赋?”因为之前有听到过纪大师提及什么家族大会的事情,我认为是和这个有关,所以需要找到可靠的有天赋的人相助。难道并非如此?
“呵呵,如果是仅凭这个我还得斟酌一番才是,况且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为了利益而胡乱认亲的人?”夏莉小姐好笑地看着我。
这也让我有点尴尬,和夏莉小姐接触这么久了,可以看得出来,她绝非是话中所说的那种人。
“对、对不起。”我扣了扣有点发烫的脸颊,为我一开始失礼的想法感到可耻。
“不用道歉,你会这么想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我一开始就如此大方的接待与你,怎么想都很可疑吧!”
我不语,等待着夏莉小姐将要和我叙述的,她的理由。
夏莉小姐将裙抚平,弯曲着膝盖就地坐在了草地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我坐下来。
我也仿着她的样子,双手抱着这柄对我来说稍稍大了些的“白蔷薇”靠坐在了夏莉小姐的身旁。
“这都要从我所在的卡恩斯家族说起。”
“鹿鸣,记得吗?我原来和你说过,我也和你一样知道弱小的痛苦,曾经也和你一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家人’为了保护我,而死在我的面前。”
“记得吗?我也和你说过,我是没有遗传到家族的天赐能力,而选择成为武者的,然而武者在卡恩斯家的人眼中只不过是一群废物罢了。”夏莉小姐此刻的神情有些痛苦,似乎是不太愿意回忆起那时的事情。
这种事情,我是非常可以理解的。
“一般,卡恩斯家的子女都会在他们八岁的时候用启蒙石鉴定一下是否拥有天赐能力,然后等待自然觉醒或者在适当的年龄时用外部刺激来强制觉醒。”
“想必你也猜到了,八岁那年的启蒙石前,我所触碰的那块巨石并没有任何反应,这也宣告了我没有成为天赐者的资格;呵呵,如果我只是卡恩斯家的普通子女是没有人在乎的,可是身为卡恩斯族长家长女的我无法成为天赐者这件事,这对于那群蔑视武者与普通人的家伙便成了可以拿来嘲笑的噱头。”
“卡恩斯家的天赐能力防御系——幽灵,可以完美地免疫一切承受范围之内的物理伤害,这也是他们小看武者的资本,不说同阶,就算是越阶,武者也无法伤及他们分毫。”
原来如此,这种天赐能力对于武者来说简直就是噩梦,如果没有一点特殊手段的武者,真的拿这种天赐能力一点办法都没有。
那么,注定在武者和普通人中选一样的夏莉小姐,会受到家族排挤也是必然的吧?
“自从我被确认出没有天赐能力之后,几乎所有人都开始嘲笑我,就连父亲大人他也不再开始关心我,而且当时的我也耳濡目染地觉得只有天赐者才是强者,所谓的武者不过是如他们所说的废物罢了。”
“我就是废物,我是这么认为的。”
“和我同样废物的还有我的近侍,也是我的青梅竹马,他叫宫云霄是一名武者。”
“所谓废物就应该和废物待在一起,所以我们是形始终是影不离,久而久之,在我的心目中宫云霄就成为了我的‘废物哥哥’。”
“一开始,我没有选择成为武者,其实我还有一丝希望,希望我有一天突然觉醒了,从‘废物’集团之中脱颖而出,真是自私自利的想法,不是吗?”
“抱有希望而无法实现是最痛苦不过的了!这件事我们比谁都清楚,在云霄哥哥的陪伴之下,我尝试过无数种的方法来刺激自己妄图觉醒那子虚乌有的天赐能力。”
“而接来下所发生的,是一件足以改变我这一生的事。”
“虽然不想再回忆起来,但是是鹿鸣你的话,我想说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