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香楼花魁雯书姑娘的及笄礼改为及笄晚宴,来怡香楼预定位子的人可不少,预定位子的价格也是翻了几倍。
今夜雯书打算舞一场惊鸿,雪涯将在一旁抚琴。
晚宴开始。
恩客们满面春风,笑着对认识的人点点头,眼神似乎志在必得。也有不少恩客搜寻着雯书的身影,一边伸手揉捏身边腰肢娇软的姑娘,一边笑着问妈妈:“雯书姑娘什么时候出场?”
妈妈从容一笑:“快了。”
芙蓉灯一盏一盏熄灭,又有红烛燃起,恩客早已习以为常,因为大家都知道雯书就喜欢这样。
琴声响起,雯书身着白裳,舞态蹁跹。
恩客们第一次见雯书跳惊鸿舞,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一舞终了,恩客皆喝彩。
雯书勾了勾唇,抚了抚眉,缓缓退场,帘幕落下。
恩客愕然。
“今夜不是雯书开笣之夜么?这主角如何能走了。”
“是啊。”
“难不成是骗我们的?”
雪涯的脸色微黑。
妈妈从容不迫道:“大家静静。今夜只是雯书姑娘及笄,而非开笣。雯书姑娘说了,她不愿意卖身,只愿卖艺,我们怡香楼尊重雯书姑娘的意见,如若雯书姑娘心甘情愿,我们怡香楼也不会阻止。”
掀桌声响起。
“呵!这青楼妓院的姑娘不都是卖身么?这雯书姑娘是想标新立异?居然还想做艺妓?”
妈妈不禁头疼了,道,“请不要将我们怡香楼与普通妓院相比。”说罢,妈妈以眼神示意雪涯。
如果不是有明家做后台,妈妈也不敢如此大胆与恩客叫板。
若是雯书愿意也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了。妈妈暗暗地想。
雪涯冷冷道:“雯书姑娘自己有主见,请不要侮辱她。”
一个包厢中传来一个掉落杯子的声音。
“你怎么了?”旁边一人问道。
“没什么。”那男子脸色煞白,眼神复杂。
一人问雪涯:“你又是何人?”
雪涯道:“我是这里的琴师。”
“琴师?你怎么不去做个小倌?生得小白脸模样,也怕是没个真本事。”一个轻蔑的声音响起。
先前那个男子哆哆嗦嗦站起来怒道:“你刚刚没听见他的琴声?这水平堪比皇家乐师,你居然如此羞辱!”
雪涯冲那个男子皱了皱眉,那男子住了口。
“你又是何人?”
那男子禁不住冷笑道:“吏部新任尚书沈暮是也。”
众座哔然。
少数精明人开始猜测这怡香楼新来的琴师的身份。
雪涯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沈暮忙着又道:“这琴师才艺如此高超,怎可折才!”
他可不想死。
雪涯垂目不语。
沈暮舒了口气。
也不知是谁叹息一声,恩客们相继搂着自己约好的姑娘上楼。
“唉,雯书姑娘是没戏了,听一听这据说能与皇家乐师相比的琴师的琴声也是极好的。”一位公子笑道。
雪涯微微一笑,抚琴弹一曲春江花月夜。
气氛再次浓烈,不少懂乐器的客人不禁喝彩。
雪涯道:“今夜这曲春江花月夜给大家消消气。”
“以后常来这怡香楼听听这琴师的琴声也是极好的。”有人赞许道。
众人附和。
雪涯见效果达到了,便淡淡一笑,又道:“不过我的琴声可不是这么容易听的。重大的日子,雪涯可为大家无偿抚一曲,平常呢,一曲至少要以一般琴师的三倍价格。”
众客倒吸了一口气。
沈暮想着应该至少五倍。
雪涯站起身,一挥衣袖,身着素白衣缓缓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