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便是叶歌大婚之日。
吹锣打鼓,大皇子府好不热闹。
吉时快到了。
叶歌被人搀扶着踏上了喜轿。叶尚书满面春风,为女儿嫁得乘龙快婿而得意洋洋。
白哀没来。
轿子稳稳地抬走,却在一个分岔口停住。
半晌,叶歌敏感地嗅到一丝血腥味,瞳孔缩了缩,声音却无半分异样:“怎么停了那么久?”
轿夫声音平稳:“前面挡住了。”
叶歌不动声色,隐隐约约猜到了些什么,便将喜盖掀掉,车帘拉开一角,神色戒备。
叶歌眼睛有一丝涟漪。
是阿扬。他在做甚?
叶歌有一瞬迟疑,片刻恢复如常,将车帘放回去。
隐隐约约闻到一股异香,叶歌心中猜透几分,便屏住呼吸,假装昏迷过去。
轿子停下,轿夫恭恭敬敬地退下,楚扬上轿抱起叶歌,用唇语示意轿夫处理所有留下的痕迹。
叶歌不敢睁开眼,只得凭感觉认出楚扬现在是回二皇子府。
大皇子不见新娘,下令搜城,却找不到半分蛛丝马迹。无奈事情已闹大,只好由叶尚书宣布大皇子妃失踪。
楚扬将叶歌带到地窖,轻柔地吻了吻叶歌便准备转身离开。
楚扬却没发现身后那双凌厉的眼。
“阿扬,你这是做甚?”
“歌儿,原谅我无法接受你嫁给别人。”楚扬顿了顿,又道:“等我登上皇位,我会封你为皇贵妃。”语气深情。
叶歌苦笑,字句珠讥:“为何不是皇后?”
楚扬沉默。
叶歌叹息一声:“罢了。”
楚扬努力扬起一丝微笑,温柔道:“等我。”
叶歌的心软了。
*****
之后楚扬消息了三个月,叶歌在地窖里等了他三个月,等来的却是白哀。
白哀熟练地打开锁,沉声道:“三个月足够你死心了吗?”白哀将叶歌拉出去。
“师父……”
白哀笑容讥诮:“你在这里苦苦守着他三个月,他楚扬却用三个月准备他与夜玫的婚礼。”似乎仍嫌不够,白哀又补充道,“你叶歌就这么廉价,自尊呢?你是想做楚扬的禁脔?”
叶歌面如死灰,片刻,她好似解脱:“师父,我们走吧。”
足尖一点,两道身影消失不见。
除白哀外,没人知道叶歌身怀绝技,就连楚扬也不知道。
楚扬翻遍了整个京城,却再也找不到那道明丽的身影了。
两年后,二皇子楚扬破釜沉舟逼宫叛变,然而姜还是老的辣,皇帝早已知晓,来了一招瓮中捉鳖,二皇子逼宫失败。
皇帝雷厉风行,将所有二皇子党羽拔除,并不留丝毫父子之情,将二皇子楚扬五马分尸,并将其头颅挂在城墙上风吹雨打。
百姓胆寒,然而峰回路转,却又有官员在半醒半醉中吐露,其实皇上多少个夜晚黯然落泪,二皇子早有预谋并且叛国,为给百姓一个交代,皇上忍痛下令对二皇子行刑。
百姓便夸皇上圣明,二皇子卑鄙。
世间民风易变哪!
无名茶摊上,一个风华绝代的男子与一美艳女子抱着粉嘟嘟的女童静静听着。
“想不到这两年来发生了这么多事。”那女子叹息。“杨初……”
“歌儿,我们先去看看你那过世的从小的玩伴后,再过几日,再将阿艺还给你师父。”
“好。”
*****
“歌儿,他便是你自幼的玩伴?”杨初看了看城墙上的头颅,眼中的神色晦暗不明,片刻挑了挑眉。
“嗯呢。”女子声音似叹息。
杨初轻轻揽住女子的腰,眼中有一丝冷光闪过。之前和他说过,可他却还是要动手……杨初不再看那城墙上的头颅,道:“走,歌儿,我们回家。”
“好。”叶歌扬唇一笑,洗尽了铅华,点了点头。
阳光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