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川第一人称)
返回的路上,倒也平安无事,几日后,我们安全回到了道观,我甩镫离鞍下了马,扶着凌飞回到了她的房间,让她躺下,并让小道士去通知她的师父。可小道士们说师父还在闭关,不便打扰,我也没多说什么,于是,就赶紧去准备疗伤的药材。这一路上,凌飞并没有跟我说过半句话,想必她对那天晚上的事仍耿耿于怀,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我对她……
凌飞的身体恢复得很快,这也有赖于她师父和她多年研究草药的结果,道观里有不少可以疗伤驱毒的神奇药材。虽然,她的伤势日渐好转,但是,对我,她仍是回避,即使我去看她,她也不愿和我有过多的交流。
一日,已接近正午,我打算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做好的饭菜,想给凌飞送过去,没想到负责做饭的小道士病了,锅里只剩下一些残羹冷炙。我把锅里的剩菜倒进一个盆子里,用清水刷去锅内的油垢,在厨房里翻出一些青菜、几个鸡蛋和一些大米,把米饭蒸上,我便开始洗菜。这样的我,恐怕连我自己都想象不到。我熟练地翻炒着,不一会儿,就做得了,我把蛋炒饭盛在一只精美的小瓷碗中,又盛了一小盘青菜和一碗汤,端到了凌飞的房间里。
凌飞见我进来,慌忙坐起身子,双腿盘坐在床上,闭目运起功来。
我把饭菜放在了桌子上,转头微笑地看着她,说:“都中午了,才起床?”
我见她不做声,遂走近她,故意把脸凑到了她的脸旁,呼出的气息如三月里的春风,轻轻地拂过她的面颊,近在咫尺,“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
我看得出来,她很紧张,紧闭的双眼已经略微有些发抖,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
我以略带戏谑的口吻说道:“我来给你送饭,你要是不吃的话,我就拿走了?”
我拿过那碗饭,盛了一勺,送到她嘴边,笑道:“要我喂你吗?”
不知道是因为我的距离太近,还是那炒饭的香味,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双眸犹一泓清水,灵动,却并不妖娆。卸去男妆的她,恢复了年轻女子的清丽,但没有改变的,仍是她略带羞涩的神情和那双善良的眼睛。
她接过我手中的碗和勺子,低头吃了一口,居然露出了一丝浅浅的笑,一个小小的酒窝嵌在了她秀美的脸颊上。她转向我,说:“今天的饭,好像不是观里的人做的。”
“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我问道,心中暗喜,却没想到这第一句话是因为这碗饭。“是我做的,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哦?”她惊讶地望着我,眼神中透着疑惑,“这……是你做的?”
“是啊!”我笑着问,“不好吃吗?”
“不是的。没想到,你的厨艺居然这么好!”她的眼睛忽闪着,像个孩子一样天真。
“或许是我以前经常下厨吧,不记得了,只觉得做这个炒饭很熟悉。”我凝视着她的双眸,似乎很享受这一刻的温馨。
她又低下了头,慢慢地吃着,不再与我对视。
她吃完后,我边收拾碗筷边说:“你要是喜欢的话,我明天再做给你。”
就在我端着碗筷要离开屋子的时候,耳边响起了她的声音,“嗯……谢谢你!”
那声音温暖,轻柔。
我的心像是被碰到了最柔软的地方,回过头,微笑着望着她,而她,也展露出了我最初认识她时那明媚的笑容,宛若睡莲初绽,清雅难言。相视一笑间,我仿佛觉得世界上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