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川第一人称)
数日后,山间竹林。
一个白色身形快似流星,疾如闪电,在林中,素白衣带上下翻飞,像一只轻灵的蝴蝶,从一棵高高的树上飞身蹿到另一棵树上,手掌轻推一下树干,身体便如一片鸿毛般飘然而落。紧接着一个后空翻,身体并未着地,手中已多出了几把飞刀,单手一挥,飞刀已朝相反的方向飞去,嵌入对面一棵树的树干里,纵向排成一列,笔直,连飞刀之间的距离也不差分毫。白衣落地,转身看到树干上的飞刀,嘴角一挑,顺手又飞出三把,这三把飞刀恰好把之前的三把打落在地,又重新深深地钉入树干原处。
一连串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一气呵成,白衣微抬脸颊,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浮于玉面之上。
这个微笑属于我。
忽然,我似乎发觉了,有人!竟敢偷看我练功,找死!我猛一回身,手中几点寒星已然飞出,直奔几丈以外的来人。那人并未想到我会出手,之前只一直观看,这下才回过神来,看到寒光已到面前,一个侧身躲过。
我已看清来人,却并未停手,抬手又是一把飞刀,今天,我倒要看看他的武艺如何。
只见那人这次却并未躲闪,只是把头一偏,飞刀已经掠过脸颊,他一抬手,双指夹住飞刀,转过头来,冲我一笑,“你出手真重!”
我并不答话,凤目一眯,直接腾身跃起,似一道白光由远及近。已接近那人时,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把团花折扇,由上至下向他劈了过去。他丢掉指间飞刀,轻抬右臂,自下而上,翻腕要抓住我劈下来的手,左臂斜插我的腋下试图掀翻我,我连忙向后一收,折扇顺势变为横向,直扫他的下腹,他吐气吸胸,折扇扫空。瞬时,两团白雾纠缠在一起,如梦如幻。
十几个回合后,我利落地打开折扇,扇面整个反拍回来,正拍到他的胳膊上,他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幸好扶住了身后的一棵树。
“你连救命恩人都要伤吗?”他依旧不怒,语气却略带嗔怪。
“你怎么偷看我练功?”我目光冷漠。
“我只是恰好来到这里,发觉你在练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他说道,“再说,这个地方是我带你来的,难道我就不能再来了吗?”
他一边揉着手臂,一边说:“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刚才真的差点儿伤到我,幸好我躲得快。”
“哦?是吗?”我眉梢轻挑,颇有意味地望着他。
他被我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忙问:“难道不是吗?”
“你看看你的手。”
他翻手一看,指缝间已流出了血,而且,血色发暗。
“你刚才接我的飞刀时已经受伤了。”
“不打紧,习武之人受点儿伤是在所难免的,回去包扎一下就好。”他倒是满不在意。
“要是毒气攻心,你恐怕来不及回到住处。”说罢,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打开瓶塞,抓过他的手,把瓷瓶里的粉末倒在了他的伤口上。“回去再包扎吧。”
他见状,连忙将手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