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赐起床后,顿感一阵神清气爽,仿佛有了一身用不完的力气一样,再没有了第一次进入星运魂符时的那种疲惫,于是他高兴地想着,随着他对星运魂符的探索的不断深入,在今后的日子里那道符也许会带给他越来越多的惊喜。
当天赐洗漱完毕被抱到兽皇殿用早饭的时候,玄兽皇玄如烈正一脸“谄媚”地讨好着自己的妻子,只见他“狗腿”地拉着简梦秋的手保证到:“阿秋,你就相信我吧,我的心里只有你。”而简梦秋虽然看起来还是对玄如烈一付爱答不理的样子,却也没把手抽回来,实际上看到的人都明白,她早就不生气了,只见她一付“勉为其难”的样子说道:“那,我就信你这一回,你可不能骗我。”看来在自己的外祖父一夜的“强烈攻势”下,那个“拉小手”的问题已经被彻底攻克了。
只是天赐清楚,不是简梦秋真的相信玄如烈的保证,而是她想明白了,她的丈夫曾经拉过谁的手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丈夫现在拉的是她的手,并且以后也一直会拉着她的手走下去,所以,那些不开心的往事就让它过去吧,只要自己的丈夫是真的爱自己在乎自己,其他的都不重要。天赐在心里默默地为自己的外祖母点了个“赞”,只觉得自己的外祖母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女子,就是因为这样的胸怀,才使得她得到丈夫的疼爱,受到儿女的尊敬,并融化了曾经的自己那颗冷硬如铁的心。
看到自己外孙的到来,刚跟丈夫“和好”的简梦秋有些不好意思了,只见她白了玄如烈一眼后就亲切地对天赐说:“天赐来了,快过来用早膳吧,外祖母亲自给你做了我最拿手的莲子糕和百合粥,好吃着呢。”刚刚走进兽皇殿的玄清伏听见这话,一脸开心地说道:“真的,娘又下厨啦,我可要好好尝尝娘的厨艺。”言罢,低头对天赐说到:“你外祖母下个厨可不容易,我这次可是沾了你的光,有口福了。”天赐对此也是充满了期待,前世他可是经常有机会尝到外祖母的手艺的,只是那时不懂的珍惜,再一次,此刻的处境不同,心情自然也不一样。简梦秋看着自己的外孙一脸的馋像,不由觉得好笑,嘴上却及时地催促道:“那就快用膳吧,我大外孙子来了,以后你们有口福的时候还多着呢。”说罢,一众人都坐到了饭桌前,虽秉着食不言寝不语的原则,但却吃的很温馨,很幸福。来吃这顿饭的人只有玄兽皇夫妇、天赐、玄清伏。玄清镇和玄清泠都是身担要职、事务繁忙之人,当然没有时间和天赐他们一样这么悠闲地吃早饭,而即使是来吃这顿早饭的人虽然时间上相对宽裕些也都早已辟谷,是为了照顾年幼的天赐才坐在一起吃早饭的。
早饭过后,玄如烈把天赐抱到怀里,威严而不失亲切地问道:“天赐平日里都做些什么啊?”天赐掰着手指可爱地回答道:“嗯,听迦叶念经,玩木鱼,到竹林里玩叶子,有的时候,爹爹有空,也会给天赐讲经。”玄如烈听到这话,大为不满地说道:“这是把我大外孙子当和尚养呢。”听到玄如烈的话,旁边站着不动的迦叶在心里默默说道:“小佛爷是佛爷的儿子,不当和尚养当什么养呢。”而玄如烈说完这话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对,好像自己瞧不起和尚似的,于是转移了话题,对坐在一旁的小儿子说道:“阿伏啊,趁着天赐来兽域,你这两天就别干别的了,陪着天赐到处转转,看看我兽域的风土人情。”玄清伏本就是性情豪爽的人,见自己的父亲发了话,当即答应到:“行,包在我身上。保证天赐玩的高兴。”然后说干就干,抱起天赐急急忙忙地就往外走,迦叶看到后也赶紧跟上,在离开兽皇殿大门的时候,天赐还隐约听到了玄如烈的笑骂声:“这个混小子…”
一转眼,天赐一行三人就来到了一处商业街道,只见这处商业街道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一派繁荣景象,只不过来往着做交易的不是凡人而是修士,而且很多修士都随身携带灵兽或与灵兽相关的物品。只见有位青年修士在肩上扛着只幼狼崽风度翩翩地走着、一付翩翩贵公子的模样,有个彪形大汉背上挂着一只体态巨大的野豪猪的尸体、同时眼睛向周围的店铺不停地打量着像是在着急地寻找一家店铺来出售自己的战利品,有一位俏丽秀美的年轻女修怀抱灵猫、姿态优雅地在匆忙的人群中走过,她怀里抱着的那只灵猫小巧玲珑、憨态可掬,更为她增添了不少亮色,一路上不知道夺走了多少眼球。
更搞喜的是,在天赐还要观察一下这条街道上的其他修士时,人群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头顶乌龟的少年,关键是那只乌龟的壳还是诡异的绿色,一下子就把被那俏丽女修夺走的眼球给重新夺了回来,只是望向他的一众眼光里不是赞赏,而是讥讽、不屑。只见,那肩抗幼狼崽的青年修士也回过头朝那少年望了过去,只是,那双充满锐意的年轻眼眸中,除了众人眼中的讥讽、不屑,还多了一份敌意,他在轻蔑地笑了一声后就快步向那头顶乌龟的少年走了过去,一开口便嘲讽道:“哟,荣十七,得了这只王八,不老老实实地在家藏着,在这里给你们荣家丢人现眼呢。”只见那个被称为荣十七的少年听到青年嘲讽的话之后,毫不示弱地反驳了回去:“就算我丢人,也有比我还丢人的呢,有的人连乌龟也嫌弃他。”那青年男子听到这话,像是被踩了痛脚一样,开始骂起了更难听的话,而那少年也没有半分忍气吞声的意思,两人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唇枪舌战起来。
旁边的人看到这一幕,有那知道内幕的就开始为大家解说了起来:“这青年男子名唤王何其,是四大家族中的王家排名第五的嫡传公子,也是现任王家家主最疼爱的孙子。那少年也是出身名门,是荣家排行第十七的公子,名唤荣子华。要了解这两个人的恩怨由来,还要从十月份刚刚结束的兽选大会开始说起,众所周知,这兽选大会是我兽域之人获得所御使的第一只灵兽的最主要途径,本来只限于13岁到15岁的少年人进入,只是那王家五公子在探索一处灵境时损失了他原来的灵兽,而王家给他找寻的灵兽他又嫌弃太普通入不了眼,正好这一届的兽选大会又是轮到了王家主持开启,所以便动用了那一个特殊人选的名额将他送进了兽选台,像我等这般没有根基之人,也就在那兽选台外围找一只灵兽,有那福缘深厚的侥幸找到了兽选台內围的入口也是得大造化了。而兽选台核心地带出现的高等血脉灵兽一向是给那些年轻的世家子弟预留的,但是这其中也有高下之分,因为即使是兽选台核心地带的灵兽也是有实力差异的,所以为了避免纷争,就规定按照他们到达核心地带的时间,决定选灵兽的先后次序,而今年的核心地带一共出现了10只高等血脉灵兽,排位靠后的的8只在分配上没有争议,问题就出现在了排名第一和排名第二的灵兽的分配上,因为那王五和荣十七几乎是同时到达核心区域的,只是荣十七比王五稍快了那么一线。按理说,虽然两人之间几乎没有差异,可荣十七到底是快了那么一线的,再加上王五这是第二次进入选兽台、其本身又年长于荣十七,判那荣十七为第一是合情合理的,偏偏那疼爱孙子的王家族长以势压人,而荣家虽然也有些实力却也比不过那四大家族之一的王家,并且因为这届兽选大会是王家主持开启的,其他三家的代表也不好太驳王家的面子,只能把那排名第一的灵兽给了那王五。若是事情到了这一步就算了,偏偏在那王五施法让灵兽认主时,出现了变故,因为无论他如何施法,那只排名第一的灵兽都没有任何反应。要知道,既然是兽选大会,最终还是兽选人,不是人选兽,即使你得到了让这只灵兽认主的权利,他不认你,你也没有办法。这种情况,按照惯例,只能与下一排序的人交换。于是,那只排名第一的灵兽又回到了荣十七的手里,偏偏那荣十七一施法,那灵兽就认主了,只是从灵兽蛋里爬出来的是一只看不出品级的绿皮乌龟,这下可把在场的人给乐坏了,尤其是方才那因为认主失败而颜面尽失的王五,此时就像找回了颜面一样,嘲笑荣十七道:‘哈哈,怪不得不选我,原来乌龟喜欢的是你。’在场的人听到这话,笑得更开心了。但那荣十七却并没有因为自己刚刚得到灵兽是只看不出品级的乌龟而有半分恼怒,只见他淡定地把那只绿皮乌龟揣在怀里,反击道:‘嘿嘿,怪不得不选你,原来连乌龟也不喜欢你。’这下在场的人都笑疯了,王五又一次颜面尽失,还得到了一个称号“连乌龟也不喜欢的男子”,就这样,两个人结下了梁子,从那以后,凡是两人碰到,都得发生一番冲突,旁人拦都拦不住。”旁边的人听完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而天赐听完这人的解说,心中也不由得一乐,只觉得这荣十七真是一妙人。
那王五见自己在与那荣十七唇枪舌战了好一会后,没占到什么便宜,又听见旁边传来了阵阵笑声,知道自己的“光辉事迹”又被揭了出来,不由得恼羞成怒,忍不住动起了手来,只见他肩上的幼狼崽突然咆哮了一声,他的双臂上就出现了两只虚幻的狼爪,那狼爪在空中放大了两倍后,便气势汹汹的朝着荣十七而去。而那荣十七也是见事不对,早有准备。只见他头顶上那只原本假寐的绿皮乌龟,突然睁开了眼睛,张嘴吐出了一个绿泡把荣十七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正好及时地阻截了王五的狼爪攻击。
那王五见一击不成,便又在手里打出了一个繁琐的印结,那印结一打完,他肩上的狼就发出了一声比刚才还要狂暴的咆哮声,在咆哮声过后,王五的正前方便快速地凝结出了一个狼头,那狼头看起来比刚才那两只狼爪还要有威力,只见它一成型就再一次铺天盖地地朝着荣十七而去。面对此时的情况,那荣十七的灵兽竟也没有丝毫的慌乱,而是很人性化地吐出了一个泡泡后,两只肉爪朝着荣十七的额头一拍,荣十七瞬间就变成了一只巨大无比的绿龟,简直就是刚才那只绿龟灵兽的放大版,只见那只荣十七所化的巨型绿龟的龟壳上,绿色光芒波动闪现,在他身体的四周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绿色薄膜把他牢牢地保护在里面。那狼头呼啸而来撞在绿色薄膜上,薄膜却不费吹灰之力地把那道攻击给拦了下来,而且薄膜表面上没有丝毫的反应,仿佛对这道攻击不屑一顾。而这道狼头攻击倒是比刚才的狼爪攻击强大了不少,没有在一击之后就溃散,而是可以反复地攻击,只是无论攻击多少次,都被那层看起来脆弱的绿色薄膜拦截在外,丝毫伤害不了那只躲藏在薄膜里面的巨大绿龟。
就在愤怒到极点的王五忍不住要发出更强的攻击时,不能让事态变得不可收拾的玄清伏出面阻拦了起来,只见他身上一道棕色熊影一闪,那狼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然后憨厚的声音传出:“王五兄,荣十七弟,都是自家兄弟,何至于此,今日便看在小弟的面子上,就此罢手可好,过几日,小弟再做东请两位兄弟来叙叙感情。”不得不说,虽然玄清伏本性憨直,但总归是兽域的皇子,最起码的人情事故的处理还是很熟稔的。那王五见劝和的人是十三皇子,自己又得了台阶下,而且再打下去自己也占不了多少便宜,便果断地决定放弃与荣十七之间的这次较量,于是,客气地回道:“哪里哪里,十三皇子说的对,都是自家兄弟,不应该计较这么多,我今日还有事就先告退了,他日该我请十三皇子喝酒才对。”说完抱拳行了一礼,便离开了,玄清伏也客气地送道:“王五哥慢走。”
此刻,那荣十七也重新化成了人形,只见他此时哪里还有半分刚才与王五针锋相对的气势,整个一副羞赧的少年模样,只听他抱歉道:“给十三皇子添麻烦了。”说完还脸红地伸手摸了摸头上的乌龟,似乎是在为自己这幅奇怪的造型被十三皇子看到而感觉更不好意思了。而玄清伏并没有因为荣十七那奇特的造型就对他表现出任何的轻视之意,反而表现得很平常,见事态已平息,没有再需要他出面的事,便对荣十七善意地一笑,然后抱着天赐,带着迦叶离开了。
渐渐远离方才冲突之地的天赐则是一脸的意犹未尽,这还是三世以来,他第一次见到修炼御兽之道的修士之间真正的对决方式,原来不是他想的那样,一言不合,直接放狗咬,主人在旁边喊加油的模式。他没想到修士和灵兽之间配合战斗竟然有这么多奇妙的方式。天赐不禁在心里再一次嘲笑自己的孤陋寡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