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达珠仍然恼气,不太想听这几个老姐妹的劝慰,连连摆摆手,“以后再也不管了,越管越恼气,哀家以后就舒舒服服的打牌,晒太阳,听戏唱曲。咦?干嘛把牌收了,摆上,摆上,陪哀家玩几盘。”
赵太妃但笑不语,走向前来,轻轻握了皇太后的手,温声细语道:“姐姐,打牌还要伤脑神,姐姐今天气不顺,咱就不玩了。妹妹今天有好的东西,给姐姐看看,保管姐姐看了神清气爽。”
赵太妃见太后乌达珠被搀扶上首座后,便向一边的随侍递了个眼神。那随侍心领会神,抬手击掌,掌声未落,便见外面帘子一挑,一队袅袅娜娜的身影鱼贯而入,紧接着,曼妙笛音响起,丽人一队排开,踩着笛音,轻舒长袖,华丽丽的舞姿,衣袂飘飘漫天铺地的盖来……
一曲终了,太后乌达珠看得意犹未尽,向几位太妃感叹到:“自先皇卧病,你我姐妹已多少年没看这宫廷舞曲了。”几个太妃也连连称是。
这夜澜沧登基后,就一直醉心于军国大事,甚至亲自披挂上阵对外征战讨伐,只恨一身不够两用,哪来的闲情逸致欣赏这些在他看来奢靡而又无聊之极的宫廷舞曲。
自然,就苦了这帮闲得无处安放的老太太们。她们是真的很闲。
按照西夜国的宫规,新皇登基后,有儿女的太妃、太嫔们可随儿女搬出宫外居住;自然,那些无儿无女的妃嫔们只能继续呆在宫内,直至老死。
所以,除了皇太后,这些至今未搬出宫外居住的太妃、太嫔们,基本都是些无儿无女的老太太,或是女儿远嫁的宫嫔。
先皇在世时,这些妃嫔们经常闹个你吃点醋,我争点宠,日子过得还算有些波澜、有些生机。先皇一走,自然就再也没了那些明里暗里的争风吃醋,几个争吵了一辈子女人,面对突然安静下来了的宫殿,反倒不适应起来。竟然怀念起先皇在世的日子,觉得那样的日子才是日子,生机勃勃。原本想,这也不过是一段时间暂时的风平浪静,随着夜澜沧在后宫中开枝散叶,很快,宫中就会恢复先皇在世时那个生气、明朗。
哪知,夜澜沧登基几年,别说给她们几个老太太生几个皇孙抱抱,就连他的婚姻大事,这几年,他都让几个老太太操碎了心。
至今,夜澜沧的中宫空荡寂谬,其他宫殿也是个连母蚊子都寻不着的地方。
闲来,几个太太坐一块,你眼望我眼,望来望去,就没见到几个新鲜的面孔,心里别提多闷了。夜澜沧登基之初,几个老太太还能看看宫廷舞曲,听听戏儿,后来,夜澜沧说前线军事征战辛苦,后宫岂能夜夜笙歌,奢靡浪费。后来,宫中便没了这些靡靡之音
不知赵太妃从哪里寻得这些姿色、舞技上好的舞娘,让众老太太重拾当年的华丽年华。
面对太后娘娘的疑问,赵太妃便附耳说了这些舞娘的出处。既然宫廷不让看舞曲,那是国库费用受限所致。所以,赵太妃自己掏钱,差人在宫外寻了一圈,找到这支舞娘。想来,即使夜澜沧有所听闻,也不便多置言辞——既然你不给我们老太太娶媳生子打发时间,那我们几个老太太自己花钱买娱乐也碍不着你夜澜沧什么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