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声来自我的“芳邻”,她从帐篷里探出脑袋对听到惊叫声翻身起床高度警惕的我说有东西攻击她的帐篷。
“扑通,扑通,撞了两下!”乔欣艳眼里的惊惧未消。
“会不会是幻觉?”我狐疑地问,四下阒然,而且毫无异常。
“绝对不可能,一定是有什么东西想要袭击我!”乔欣艳言之凿凿,而且非常气愤。
我将信将疑地拾起一根粗树枝,绕到帐篷后面仔细察看,周遭寂寂,除了风声,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发现。
“那现在怎么办,你还敢在里面睡吗?”我巡视回来后关心地问。
“当然,我可是玩户外的,才不怕哩!”我的这位“芳邻”底气已然恢复。
“不怕?不怕你刚才叫那么大声,吓了我一跳!”
“……你冷吗?”对方的语气显然缺少真正的关心。
“不冷,干嘛?”我莫名其妙。
“不冷你升什么火呀?”乔欣艳追问。
“……升了火才不冷的好吧!”我想了一会,终于理清楚了逻辑。
“那就是喽,我也是叫了才不怕的嘛!”乔欣艳莞尔一笑,调皮可爱之状令我气结。
“……”至此,我方明白她这番话的用意,不禁哑然,心里对她是既佩服又恼怒,“那就继续睡吧!”我没好气地说完转身欲走,却又被对方喊住了,她说可能是从睡袋里爬出来受了点凉,现在闹肚子,想上厕所了。
我说上巨石后面吧,她说风吹过来会有臭味;我建议到河边,她说怕冷屁股。
最后我战岗,她举着手电瑟瑟缩缩地钻进了附近的那片芦苇丛。
……
“胡图强,你快过来!”不一会乔欣艳在芦苇丛内激动地喊。
“怎么啦?”我心里一凛,但想着对方正解手,脚下未动。
“哎呀,我早好了,你快过来!”乔欣艳会意,急忙又补了一句。
她用手电的光束缓缓地扫射着散布在一株芦苇蔸部的如黄豆大小的黑色颗粒,兴奋地自问自答道:“嘿嘿,知道这是什么吗?野兔屎,而且还很新鲜哩!”
乔欣艳说着还捏起一粒放到鼻下嗅了嗅,搞得跟专家似地。
“是吗?”我半信半疑地问。
“当然,凭我多年的户外经验,这一点完全可以断定,而且我想刚才攻击我领地的应该就是这些家伙!”
“动物都怕火,尤其是野生的对火的警惕性更高,野兔有那么大胆吗,不可能!”我按常识推论。
“唉,你没看见我们驻扎地一侧的山坡有多陡吗?肯定是野兔来不及刹车了,猛地撞上了我的帐篷的!”
“这些小东西,机灵敏捷得很嘞,就算坡陡,来不及刹车,也不至于看不见那么大的帐篷杵在那里吧!”
“喂,胡图强,你该不会是没听说过‘守株待兔’这个典故吧?”乔欣艳歪了我一眼。
“听是听过,但那人后来不是再也没待到兔子了吗?别人还把他当成傻子看,所以才有这个典故流传下来啊!”
“……至少历史上确有一只兔子在奔跑时撞到了树上,现在历史重现了……哎呀,扯哪去了,你承认这是野兔的屎吗?”
“就算是吧!”我懒得争辩。
“那就行了!”乔欣艳神秘一笑。
“……”我隐隐觉得对方又想出了什么歪点子了。
果不其然,最后在乔欣艳的软磨硬泡之下,我万般无奈地开始将三股鱼线合成一股,做了六个活套分别系在用树枝削成的六个木橛子上,然后在芦苇丛后的山坡上乔欣艳勘察确定的路径上布好圈套。
进帐篷前她拍着胸脯向我保证,明天定有美味的野兔肉可以享用。
说心里话,我对那些“黑豆”被鉴定为兔子屎已有怀疑,对这些简易的捕猎装置就更是毫无信心,我之所以对乔欣艳言听计从,仅仅是为了取悦于她罢了。
能取悦自已爱慕的女孩,是一个男人的追求与幸福。
我在这种“幸福”之中沉沉地睡去,并默默祷告自己的邻居千万别再折腾了。
我的祈祷应验了,我得到了一个自然苏醒的睡眠,只是我忽略了我的旅伴同样也需要养精蓄锐,但她的休养却是为了给我制造出更大的惊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