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邪醒过来的时候,只感觉身体像是被掏空了一般,缓慢的睁开眼睛时,蘑菇之中看到一个人影坐在他的床头,挡住了外头投射进来的光线,却也一时看不清楚床头的人是谁。
君上邪感觉到胸口处一股沉闷的疼痛,就像有人拿着一口大锤狠狠地砸在他的胸口,沉闷的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视线终于变得清晰了一些,只见坐在他床头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害他受伤的苏北墨。
苏北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君上邪有些受惊的样子的确有些好玩。
“你父亲是君期绝?”苏北墨先开口问道,显然是明知故问。
君上邪一听,知道自己身份败露了,便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浑身内力都有些使不上劲来,刚才又是吐血又是受伤,只觉得身体十分疲累,自出生以来都没有感受到过的疲惫。
很快,君上邪便明白了,只怕是这个跟君期绝有过节的男人故意锁了他的经脉,让他无法运用内力。
“你已经知道了,何必再问?”君上邪自知现在不是狡辩的时候,也大大方方地承认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我可没说要杀你,我同你父亲君期绝也算是旧相识了,先前一时怒火攻心有些把持不住,若是真的杀了你姐姐现在估计我还会后悔,好在你将她救了下来,省得我日后负罪。”苏北墨端起桌上的冷茶,只将面上的浮沫撇开,递到唇边又停了下来,扭头问君上邪道,“在你站上擂台之时,我听你说,是为了替母亲报仇,怎么,花时罗死了?”
苏北墨竟认识自己的母亲?君上邪愣了愣,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道:“是的。的确是死了。”
“君期绝不替她报仇,还用得着你这小子满天下地跑?难不成君期绝已经变得那样没用了?”苏北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角眉梢都是嘲弄,看着君上邪逐渐垮下去的眉眼,在心里冷笑着。
“君期绝若是真的有你说的那么没用,我又何必跑这么远来拜师求学?我听人说,天底下也就只有姑苏城主能与他一搏,如此,我便来找你。”君上邪道。
苏北墨眉峰一挑,道:“你把君期绝当成害死花时罗的凶手?”
“除了他,还能有谁。”
“……”苏北墨沉默了半晌,他突然又觉得面前的这个孩子有些愚蠢无比。他跟君期绝的确是旧相识,君期绝有多爱花时罗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若说是他杀了花时罗,给苏北墨一千个理由他都不会相信。
更何况,从姓名之中便知道君期绝对花时罗的情之深意之切了。
君上邪。上邪,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能以这首诗经为名,可想而知那二人的感情究竟有多深。
不过,既然君期绝的儿子都想杀了他,那他便想看看,这个君上邪是否真的有那么无情,敢剑指生父。
“看来你我二人的目的都差不多的,既然你想要拜在姑苏门下,那便将浮生堡的功夫放弃,从零开始实习我姑苏城的功夫。好功夫掺不得杂,这你是知道的。”苏北墨收回越来越远的思绪,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