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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十八岁

望着菲娜消失的背影,已经被吵醒了一次,而且经过一轮的惊吓的尼克,已经睡意全无了,拉开了桌下的抽屉,拿了叠书出来,无聊的翻着。

三年时间,一晃而过,从青葱的十五岁少年长大到十八岁的成年,对于尼克来说,又不是第一次了,也没什么好激动的或遗憾的。只是这具身体是真的毫无反应了,没法修炼任何斗气,哪怕最低等的普通平民都可以修炼用来强身健体的白板斗气都不行,而至于魔法虽然他的天生精神力高的爆表,甚至媲美中阶法师的精神力也没有用处,他的身体没有元素亲和力,再怎么冥想也开辟不了元素引力场,完全就职不了魔法师,在这个斗气与魔法称王的大陆中,不能修炼只能作为一个凡人,永远都爬升不到顶点,为了能修炼,尼克甚至尝试去信仰中立阵营的神明,试着修行牧师,可惜无论如何他都没法完成牧师就职的第一次虔诚祷告。

学院正门立着一个大型的钢铁雕像,是一本两米高的书本封面雕刻,据说样式是比照着传说中的神器真理之书而雕刻出来,真理之书雕像下的石刻平台上还另外刻了六个大字,‘知识改变命运’,据说是希维欧学院第一任院长亲手写上去的,没错,对于一个天阶强者来说别说用手指了,就算拿根羽毛也能在最坚硬的金刚石上写下文字。

也正因为这一句‘知识改变命运’,尼克选择留下来,哪怕他的身体西尔已经秘密在学院找了几位相关的权威替他查看过了,并没有办法治好,以前的生活太机械了,不如现在,想吃什么吃什么,想什么时候睡在哪睡都行,也不用天天想着捍卫正义,守护弱者,努力修炼的。

再也穿不上那一身骑士甲,回首看去,那年的自己是那般的天真且雪白如纸,很多时候嚷嚷的为荣耀而战,为平民出头什么的,只是一场闹剧,等到剧中散去后一切都不曾改变,平民依旧弱势,穷人依旧贫穷,贵族仍然在挥霍着民脂民膏。

过于强大的力量使人愚昧,过于高位的权利使人愚蠢,过于自以为是的自己更是愚不可及,这是尼克对曾经自己的评价,在翻阅了大半个图书馆的书籍以后,其实‘过目不忘’这个技能对于大多数为了冲击圣阶的高阶职业者来说兼修了精神力之后并算不多难,难的只是记住多久和许久以后还能记住多少,而仗着天生精神力高的尼克对于自己这三年翻阅的如山书卷记忆起来还算清晰,起码第一次踏入这间图书馆翻阅的第一本书《论一个骑士的自我修养》里面每一个文字都还记得。

如同书中开张序言所说,一个骑士的伟大与否,并不是多好的骑士之心,那只是力量,而非本质,一个骑士最崇高的自我修养,就是他自我所具有的骑士精神,骑士最根本的东西不是它作为一个伟大职业的称呼,而是它本身就是一个伟大的称号,哪怕你是个法师,盗贼,甚至游侠,召唤师,只要你拥有大无畏的骑士精神,那你就是一个骑士。

虽然这本书的作者如同大多数人一样,早就淹没在历史长河当中,并没有在这个世界中留下多少还属于他的痕迹,甚至连书本上的作者姓名都已经模糊不清,而在他书中虽然有不少他的生平作为举例,但是基本都不曾见到多少波澜壮阔的战斗,更没有参与能在史诗中流传下来的战役,仅仅是一些平淡言语,所以也就没有人愿意翻看这本书,在这千千万万的书海当中根本就一点都不起眼,要让一个正常的年轻人来选,宁愿看一本脑残的骑士屠龙或经历千辛万苦迎娶公主的脑残小说也是不愿意多翻两页这本《论一个骑士的自我修养》,起码从一个曾经的八阶骑士角度来看,这书对于骑士之路真的一点用处都没有,只是有缘且无所事事尼克才会捧起来看完。

一本六百页的鸿篇巨著也就仅仅耗费了尼克半个下午的时间,要不是作者的姓氏是高德尔,名字中也恰好有个蓝字,他才不会去看这么一本又长又臭的自著小说,小说名字叫做《我的姓氏高德尔·辉煌的一生》,通篇完全都是自吹自擂,就差没说自己连光明神摩耶都一块吊打了,诸如虐打九阶准圣兽,到魔兽之森核心地收保护费什么的,看着比创世祖神都要牛了,这么不要脸不害臊的,想来必定是那条历经远古时代出了名没羞没躁的老黑龙了,也算是龙族自古以来的一朵大奇葩了,明明一身通黑,还自诩喜爱蓝色,高德尔这个姓氏也是他拆分原来的他的古姓氏高基米德斯尔斐齐而来,这还是尼克翻阅了半个图书馆藏书无意间发现的小尾巴。当然就算是确定这头远古老黑龙的著作,但依旧只能当小说消遣,你要信一成就说明你已经双目失明,信上两成就够上无期徒刑,信了三成绝对是死无葬身之地,其实像这种书籍也不能说一点用没有,抛开百分之九十九的谎言,在从剩下的百分之一的真实中再剔除九成的废话,剩下的那一丢丢信息中,多少有点惊喜。

正如现在,闭目沉思了一个多小时的尼克,睁开眼来,拿起笔,写一下停一下再写一下顿一下,很快的把一张张的莎草纸写满画满,足足写写画画了近十页纸,每张纸都满满的。然后再从十页纸的内容中继续精简,最后剩下五条信息,然后再在自己脑海中相关记忆里印证后,用笔剔除了两条,一条是月女神狄安娜的最后出没地,一条是光明神教第六圣徒埋骨地。

前面那个时效已经失去,五百年前月女神狄安娜的转生圣女就已经回归了精灵族圣地,而涉及光明神教的第六圣徒的事情太敏感,要稍微有点风吹草动,莫说光明神教内裁判所那一群从不问青红皂白的疯子,甚至连伊山隐修会那些老不死的也都会折腾出来,到时候莫说藏在希维欧学院,就是进入魔兽之森的禁地也绝对会被人揪出来,这世界上伊山隐修会的老不死要疯起来,连那条老黑龙也得怂一下,至于事后会怎样,反正看老黑龙活了这把年纪以及它的对头结果就知道了。

但是尼克深知自己不是那条老黑龙,有些事不该他知道的,就算知道了也只能当做不知道,尽管他只能在浩瀚书海中印证种种文字中隐藏的消息,然后再通过一些渠道去了解这些消息的对错真假,现在的他完全已经自学成为一个语言文字学家,最好的资料分析员。

而剩下的三条能用的信息,尼克又从新修饰了一遍,利用暗语的形式重新抄写过,并模糊了部分关键信息,甚至在部分信息中还渗进了些假消息,看起来真假难辨,然后才分别装入信封中,加密后塞入抽屉里,而之前写写画画满是文字的纸张也被他塞进桌下的一只小炉子中,点上火,架上锅煮起粥来。

当然了,就那么几张纸连水都煮不热,还得依靠炉子里的内置魔法阵持续释放着高温,等水里面的米随着水沸腾起来,再加入玉米粒,胡萝卜块和马蹄块,在等待几分钟,一锅喷香的素料粥就出炉了,再加上一点尼克自己制作的秘制调料,香气四溢就对让人食指大动。

而刚从书架堆中走出,抱着一小摞书的菲娜,看着尼克这么不务正业的居然就这样开餐,翻着白眼就走过来了,不过这次她并没有多说什么,就连尼克说请她喝粥也只是佯作没看到也没听到,特别霸气的留下了个小盒子便匆匆的跑掉了,给人一种虎头蛇尾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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