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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梨花泪”

上京城作为帝都,城区浩大,城内的街道也是四通八达,而慕容家族、欧阳家族和墨家的核心之地就在这帝都之中。

出了皇城便是一条笔直的巨石铺路,宽数十米,长达千米,一直延伸到帝都的豪宅区。道路两旁分布着帝都的各种行政机构。再往前便是帝都的豪宅区域,居住着帝国里的高官贵族或者是一些大的家族。而慕容家族的族长以及高层全在居住在大道右侧一处庄园之中。

慕容家族庄园的大门紧靠着一条横向街道,这条青石街道虽然比皇城外的那条窄了些,却也显得大气。两扇深红色的鎏金大门以及门口两尊威风凛凛白玉石雕的麒麟显示着这庄园内主人的地位,在这个社会皇宫宫门的石雕是神龙,其他皇族则是蛟龙,一些朝中重臣或者有重大贡献的世家则是麒麟,至于一些社会性质的教会则显得比较随意了,除了皇家的龙图腾之外倒是没什么约束。

在中间大门的两边还各有一道双扇鎏金的小门,说是小门,只是和中间的门比较之下得来的,要是放在别处,要比平常人家的大门还要略大一些。

进入庄园是一块巨大的石壁,雕刻着一些吉祥的图案。在往后走是客厅,议事厅,内院,花园。内院及花园之中散散落落的种着些许梨树,现在正是春季,梨树的枝头已经开出了许多洁白的花朵。

慕容家主慕容复,儿子慕容博以及女儿慕容雨轩三人坐在凉亭之下,吃着点心看着满天的繁星。

“又是一年梨花季,雨柔你看到了吗?”慕容复看着满天繁星有些惆怅,思绪万千,不由得想起了过世的妻子,因为她很爱梨花。

“梨花代表的是纯情,纯真的爱,一辈子的守护不分离。梨花雪白,冰身玉肤,是柔的化身。梨花,抖落寒峭,撇下绿叶,先开为快,独占枝头,是刚强的化身,这梨花便是刚柔结合的寓意。”“虽然在别人眼里‘梨’和‘离’有些相近的意思,不吉利。可是夫君你不觉得梨花很像我们吗?我是女子轻柔,你是男子阳刚,这正符合了梨花的寓意。”慕容复想起了两人新婚之后的场景,想起了雨柔对他说过的话。

后来慕容博与雨柔两人一起在花园和内院种上了些许梨树,“夫君,等我们的孩子能喊娘亲的时候,梨树便能开花结果了吧。”雨柔低头看了看已经有些凸起的小腹。

后来,夫妻二人有了第一个孩子慕容博,一家人很幸福。可是好景不长,后来雨柔怀了二胎,临盆的时候正是梨花盛开的季节。那夜屋外大雨纷飞,狂风呼啸,无比的阴冷,屋内的稳婆却急的全身是汗。稳婆走出了房门,一下跪在了正在来回不断踱步的慕容复面前。“慕容大人,夫人她……难产。婴儿在腹内好像被脐带绕到了。”

“什么?!你这话什么意思?”慕容复神色紧张的看着地上的稳婆。

“慕容大人,我的意思是说大人孩子只能保一个。我是来询问您的意思的,还请大人快快决断,否则两个都保不住。”稳婆的身体有些颤巍巍的。

“我不管,大人孩子我都要!快去!”慕容复好像发疯了似的,双手一把抓住了稳婆的双肩不停地抖动着,然后一把将稳婆提了起来推进了屋内。

慕容复心急如焚看着外面的风雨,雷电交加,上天仿佛预示着这不平凡的夜晚。“哇~哇~……”一连串婴儿的哭声唤醒了心急如焚的慕容复,一个侍女出来禀报,“大人,是个白白胖胖的小姐。”慕容复露出了这晚唯一的笑容。

“哐当~”“啊~~”这时屋内响起了一连串的声音,好像侍女受到了惊吓将水盆跌在了地上。慕容复怕雨柔出现什么意外,连忙冲进了屋内。看着瘫坐在地上的侍女,以及躺在一滩血迹上的稳婆。“大人不好了,夫人因为难产仙逝了,稳婆害怕家人受到牵连也自杀了。”一个跪在地上的侍女身体在不停地颤抖,好像也被吓得不轻。

慕容复没有理她,径直的走向床前,拉起全身被汗水湿透已经没有气息的雨柔,将其抱在怀里,久久没有说话。床上的女婴正不停地哭啼着,好像她也知道自己的娘亲不在了一样。

“来人,将小姐抱出去好好看护,在派人去给小姐找位奶娘。”慕容复此时一滴泪也没流,整个人好像一瞬间憔悴了许多。

这一夜,风雨交加,电闪雷鸣。大雨将盛开的梨花一夜之间全部打落,成片的梨花落在了泥土里,水池里。大风将院子内的梨树连根拔起,掀翻,一颗不剩。

后来家丁和仆人将稳婆抬了出去,屋内也打扫了干净。可是慕容复依旧抱着雨柔一动不动,这一抱就是两天两夜,他不吃不喝也未曾合眼。第三日慕容复早早地走出了房门,面色煞白,发丝凌乱,正值青春年华间却有了些许银色。他吩咐下人将夫人收殓,厚葬。

出门之后,慕容复看到院内大风大雨摧残过后的梨树,已经枯死。“来人,将院内的梨树都除了吧,已经死了还留有何用。”慕容复语气漂浮,好像生了一场大病。

下葬了雨柔,慕容复抱着怀中的女婴。“你以后就叫雨轩吧,慕容雨轩。希望你以后就算遇到大风大雨,也能有一个遮风避雨之处。”后来慕容复重新在院内的旧址上种上了梨树苗,希望女孩能像她娘亲一样,喜欢哪洁白的梨花。

慕容复收回自己的思绪,用手不留痕迹的擦了擦眼角的泪珠。看着凉亭下的两个孩子,这一晃已经过去十六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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