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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团圆

芬菊在第二年的八月底回家了,因为黄娟今年已经七岁了,要赶快把她送去上学了,趁着下个学期开业,就把黄娟送去上幼儿园。

芬菊回家那天,黄权并没有去车站接她,芬菊自己一个人背着大包小包走回家,黄权正在午睡,黄娟一个人无聊的站在门口,手里正拿着红薯叶的茎正在一节一节的折着耳环,项链。

芬菊突然出现在黄娟面前,让黄娟心里一惊。

此时的芬菊,满脸的憔悴,皮肤比以前黑了很多,瘦了很多,眼睛里流露出疲惫的神情,用沙哑的声音对黄娟说:”娟,快去给妈妈倒点水来喝,妈妈渴死了。”

黄娟还没有反映过来,惊讶看着芬菊说:“哦...,嗯...,”说完走进了房间。

芬菊将行李一一放下,坐在四方桌旁的木凳上,黄娟递给芬菊一杯水,她看着芬菊,感觉是那样的陌生,几年的时间,芬菊就中途回家看望了一次,而且还是匆匆就离开了,在黄娟的心里,芬菊的模样早在脑袋里模糊了。

黄娟仔细的回想了记忆里芬菊的模样,却怎么样也平凑不齐,这种感觉让黄娟心里不由得害怕,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妈妈吗?黄娟疑惑的问自己。

芬菊喝完了黄娟端给她的一整杯水,她将杯子放在桌子上,微笑的看着黄娟说:“娟,这么久,想妈妈了没有,哥哥跑哪里去了,怎么没有看见他。你爸爸呢?”

黄娟笑着回答芬菊:“哥哥去幺爸家里和小东玩去了,爸爸在睡觉。”然后睁大着双眼死死得的看着芬菊。

芬菊起身将黄娟抱起来,亲了黄娟的小脸,然后走进了里面的房间叫醒了黄权。

黄权听见声音后连忙拉开被单,坐了起来向芬菊说到:“你怎么到了,我以为你要晚上才回到,像上次回来那样,时间比较晚。”

芬菊有些生气的说:“你不会早点去车站等吗?我提着这么东西,一路上累死了,要是等你来,天都要黑了。”

说完生气的抱着黄娟走了出去,接着将黄娟放下,然后从刚刚拿回来的行李中翻出了一袋东西,牵着黄娟离开了小平房,芬菊打算去黄国家看看小军和小东,顺便叫小军回家。

黄权起床到隔壁房间倒了杯水喝下,然后拿镰刀去地里割菜了。

芬菊牵着黄娟到了四合院,微笑着和其他住户一一打了招呼,邻居们都微笑着回应着,从邻居们的表情里看见,他们是真的开心,她们心里想着芬菊回家了,黄娟也就不会在被黄权无端打骂了。

小军和小东没有在院子了,他们去屋后的山坡上帮幺爸收割花生了。

房间里就只有赵秀一个人在家,芬菊走进屋里和奶奶打招呼,奶奶用责怪的眼神看着芬菊说到:“你还知道回来啊,就知道赚钱,家里孩子也不管了。”

芬菊委屈看着奶奶说到:“妈,我这不是回来了,几年不在家,麻烦你老人家帮忙照看孩子。”

说完芬菊将手里的那袋子交给了奶奶,这大概是芬菊买给奶奶的礼物吧。黄娟在心里猜测着。

紧接着奶奶拉着芬菊讲诉着这几年黄权的所作所为,希望芬菊不要再去广东打工,能在家里照看二个孩子,不然二个孩子的学习肯定会耽误的。奶奶苦口婆心的和芬菊聊了很久。

芬菊听完点点头用坚定的神情对奶奶说:“妈,你放心吧,我这次回来就不会再出去了,会好好的在家里照顾孩子长大。”

奶奶砖头摸着黄娟的头,神情忧伤的说,:“我年纪大了,这孩子真是可怜,我也保护不了她一辈子,以后这是你们自己的事了。”

婆媳又聊了一会儿,黄娟坐在旁边,似懂非懂的样子,听着奶奶和妈妈的谈话。

这时黄国抗着锄头回家了,后面跟着小军和小东,还有丽芳,黄国进屋放下了锄头,看见了芬菊,表情惊讶的对芬菊说:“咦...,你回来了,你怎么想起回来了,外面不好玩啊。”黄国的语言里带着一些讽刺。

芬菊有些委屈的对黄国说:“我不回来怎么行,我家在这里,不回来要去哪里,打工也不肯能打一辈子吧。”

此时小军和小东也一起进了屋,芬菊立刻换上了兴奋的表情看着小军叫道:“小军,你还认识妈妈吗?”

小军这才回过神来,看着芬菊,兴奋的跳起来,大声的喊到:“妈妈,妈妈,你回来,爸爸说你这几天会到家,我刚刚和幺爸他们还说起了你,没有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芬菊看着眼前的小军,已经一米五的高个子,相貌也变化了很多,不过皮肤还是和以前一样黑。

芬菊又和丽芳聊了一会儿,然后起身牵着黄娟的手,叫上了小军一起告别了奶奶和黄国一家人,就离开了。

因为此时的状况,芬菊不适合继续呆在这里,所以芬菊只好识趣的走了。

黄娟中途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黄国他们和芬菊的谈话,她们谈论的东西黄娟也不怎么听得懂,所以也插不上嘴。

黄娟跟着芬菊还有小军回到了家里,到了屋门前,黄娟就听见厨房里传来切菜的声音。

黄权已经从地里回来了,他正在切晚上猪要吃的食物,

芬菊听见厨房里有声音,于是就往厨房喊了一声:“黄权,你回来了,你在厨房吗?”

黄权语气平和的回答到:“是啊,你叫小军进来把空心菜整理好,晚上吃,现在这个季节没有什么菜吃,”黄权在厨房里说着话。

黄娟站在芬菊身边,静静的看着厨房的方向。

芬菊听黄权说完,于是笑着和小军说道:“走吧,我们一起去准备今晚的晚饭吧。”

黄娟转头看了看小军的表情,看见小军点了点头之后,就和芬菊往厨房里走去。

黄娟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正当黄娟犹豫要不要和小军他们一起去的时候,芬菊回头看着黄娟说道:“娟,走啊。”

黄娟没有迟疑,于是迅速的迈开了步伐跟在芬菊后面。

晚饭后,小军就带着黄娟去了四合院,因为天气还比较炎热,所以院子里晚上邻居们都会在空地上放上二条长木凳,接着放上用水竹编好的凉席搭在长木凳上,这样就可以睡在上面乘凉了,这一睡就能睡到了天亮。

此时黄国家里也已经吃完了晚饭,小东正在搬木凳,黄国从屋里搬来凉席,找到一个宽阔的位置后,就将凉席搭好了,这时院子里陆陆续续的有人出来搭凉席乘凉,连小孩子也都从屋里走了出来,院子顿时热闹起来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家常。

黄娟和几个同龄的小伙伴围坐在一起聊着天,小伙伴今天都特别奇怪的关注起黄娟,大家围坐一团都在争先恐后的向黄娟询问芬菊的事。

“你妈妈是不是今天回来了?”

“她给你买新衣服了没?”

“有没有给你买很多好吃的?”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问道,黄娟把这些问题一个个的回答完。

也不知道聊了多久,几个小伙伴都已经开始打起了呵欠,有的甚至打算先回去睡觉了。

黄娟现在也有点困了,于是她对身边的小伙伴说道:“我去睡觉了,明天再和你们玩。”黄娟说完往屋里走去,她要和奶奶一起睡觉了。

芬菊和黄权忙了家务之后,二个也坐在门口的石梯上聊天。

“黄权,你说说你自己这几年都在家里做了些什么,我一回家就听到院子里的人都在议论你,你到底怎么回事。”

黄权生气的说:“你是没有在家,小孩子都调皮,我自己脾气也不好,这个你是知道的。谁家孩子不挨打的。”

黄权满脸的不服气,看着芬菊,他依然执迷不悟的我行我素,他始终觉得自己没有错。

芬菊将这几年从别人哪里听到闲言闲语,都说了出来,质问黄权为什么这样做。

聊到最后,黄权也无言以对,最后一直沉默着,没有再说话,芬菊觉得已经聊不下去,所以自己先进屋睡觉去了。

由于黄权的恶行,黄航一家人也和黄权吵架闹翻了,之后的时间里,两家人就再也没有来往过,不过黄航家的二个孩子还是偶尔会跟小军和黄娟一起玩耍。

这一场本该是久别从逢的喜剧画面,却换上了一副争吵不休的狼狈局面。

黄权和芬菊不欢而散,芬菊回到屋里之后直接就在小军的床上睡下了,芬菊这一天的舟车劳累,现在已经是疲惫不堪,刚刚躺下就睡着了。

黄权也回了卧室。他有些无奈的躺到了床上,闭上了眼睛,慢慢的就睡着了,便开始打起了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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