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你嫁过来快二十年了吧!”梅氏这话一出,柳氏的心就不由得一紧。他轻轻地点了点头,眼睛依旧是看着梅氏。
“唉~”,梅氏深深的叹了口气,眼睛转向了床上那件衣服,那件衣服很漂亮,是一件蓝紫色的襦裙,上面的花色也是十分的精美,只是颜色没有那么靓丽了,好像已经放了很长的时间。
梅氏看着那襦裙,眼睛中充满了留恋与怀念。
“即使你来了那么多年可是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啊!也许你会觉得我很坏吧,可是我也是为二房他们考虑的啊,二房那边三个都是丫头,以后怀上男娃的可能我觉得也不大了。所以啊,我就想,怎么才能让他们的孩子不会像别家的女娃子那样受别人的白眼。不会像别家孩子那样嫁出去后被婆婆欺负又没有人为她撑腰。对此,我想了一个办法,那就是折磨他们,把他们的性子磨平,这样以后她们嫁出去,就算没有娘家兄弟撑腰,也不用怕她们被劳什子的恶婆婆骂了,因为他们的性子被磨平了,会乖乖的干活,听话。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呀!她们并没有像我想的那样发展。更何况我已经老了,有些事真的不能再帮她们了。”
柳氏见婆婆看向那衣服,不由得也看过去,心中不禁感叹:真的是一件漂亮的衣服,同时,她内心也充满了疑惑与不解。而后,她又被婆婆的一番言辞说的对婆婆产生了敬意,
“娘,你是怎么想到的呀?还有,那床上的衣服显得那么华丽,咱家也没那么多钱买啊?那是哪来的呀?”柳氏开始对梅氏感到好奇。这也实属正常,因为柳氏只知道自己的婆婆是自己娘亲的表姐,且还是名义上的。
“呵呵!”梅氏一声轻笑。她在柳氏的目光下走向那件漂亮的襦裙。双手捧起,继而用一只手轻轻地**。她的神情是那么的柔和,同时,身上涌出一种常人不可得气质。
“我是如今县里梅大员外的亲妹妹。自然,我从小少不了诗书礼仪这些知识的灌输。不然,我怎么会想到这么一个办法。话说,我是梅员外的妹妹这件事情可还真没几个人知道呢,知道的人现在差不多都已经去了。”梅氏抚了抚襦裙眼中回忆之情更甚。
“当初啊,你公爹只是我们家的一个小厮,且还是外院的,可是他为人吃苦耐劳的,很快被我家管家所关注,想培养他成为下一代管家。可是,你公爹却不愿意。你公爹认为自己只是个会干粗活的人,不会干这些个精细活。”说到这,梅氏脸上露出了笑容。
那时我正好走过,看见了你的公爹,他长得很俊朗,不似我所见的那些白面书生,然后我就对他芳心暗许了。后来我们被我爹发现后他想拆散我们,我不想和你公爹分开,便说要和家里断绝关系,父亲被我气的吐了血,母亲也不停的劝我,可是我不愿意,最终离开了那个家,和你公爹来到了这个地方。”梅氏说完这些便放下了襦裙。她转身看向柳氏,脸上露出凄苦的表情道:“后来的事你也是知道的,三竹他奶奶恨你公爹没娶她指定的那个女人,后来对我百般折磨。”
“哎呀,我也真实的,尽说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梅氏见柳氏听得入神自己不由得尴尬的笑了笑。
“娘,原来你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啊,真是命运捉弄人啊!你现在却~~”柳氏看着梅氏不禁对她产生了怜悯之情。
“不说了,你是来拿钱给栀丫头看病的吧,看我这脑子,差点把这事给忘了。给,这里是300文,你可千万别给老娘客扣一分,听到没,还有啊,别请村东头的老于大夫,他年纪大了,且还是个男的,对栀丫头的名声不好。你去请村西头的花六娘来给她瞧瞧。”梅氏对柳氏细心的吩附着,生怕她出一点纰漏。
等着梅氏说完,柳氏点头后便接着银子向门外走去,去找大夫了。
大概走了10分钟,终于来到了花六娘家里。
这花六娘并不叫六娘,她的真名叫花秀蓉,叫她花六娘只是因为她嫁给了王六郎。故,大家都叫她花六娘。
花秀蓉的医术是她爹教的,原来,花秀蓉的爹花榛茂就是位有名的游医,经常给人看病,且收钱还公道。现在他走了,他的女儿花秀蓉继承了他的衣钵,成为了附近几个村里唯一一个女郎中。
柳氏来到花六娘家中,见花六娘在家晒草药,便只是在一旁等着。村里人都知道,这花六娘虽然像他爹那样都给人看病,可这花六娘却有一个习惯。
如果谁在她整理药草的时候打扰到她,她就不给人看病。如果有谁说她这样不厚道,她也只会一笑了之。
花六娘大概是看到柳氏匆忙的样子,她很快的结束了手中的活。
花六娘见柳氏的嘴唇都干裂了,就去屋中拿了碗水给她,看着柳氏咕咚咕咚喝完后才问道:“柳娘,你家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柳氏将水喝了个精光,喝完后还砸吧了下嘴,似品仙露琼浆般。
之后又用衣袖檫了擦嘴才道:“六娘啊,我家二房的那个栀丫头被我婆婆打了,还伤得不轻,所以我来找你你看看。”
花六娘听柳氏这么说不由得露出了讶异的表情。她好奇的问道:“你竟然会好心得拿钱给那丫头看病,真是稀罕事啊!”
柳氏听后也不恼,她一把拉起坐在旁边椅子上的花六娘就往外走。
花六娘挣扎的说道:“诶啊,你急个啥呀,她又不是你的娃,我药箱还没拿呢,对了,出诊费你还没交呢。”
柳氏听到花六娘的叫嚷,她松开了她的手,默默地从口袋中掏出了50文递给花六娘。花六娘接过钱就回屋拿药箱去了。
一路上花六娘问了问夏栀到底伤了哪就没有再多说一句话了。她毕竟不是个爱瞎掺和的人,更何况是别人的家事,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
夏樱帮姐姐擦拭着脸上的血,这不擦不要紧,这一擦夏樱就惊住了。她的姐姐原来就不是很漂亮,一张脸顶多算个清秀,不过现在,她的姐姐,她的姐姐也许连清秀一词也称不上了。夏樱不禁用小手捂着嘴哭了起来。
坐在旁边的夏曈看到夏栀这样眼角也不由流出了泪。
刚刚,她们也就只以为这些血是夏栀因被拉扯头发而流得,可是,没想到,竟然会这样。
夏樱哭着跑出了门,她跑到没梅氏房门前,用手使劲的拍着门,并且大喊道:“奶奶,你怎么这么狠心啊,姐姐,姐姐都被你弄的破相了,你让她以后怎么见人,怎么嫁人啊!”
夏樱哭的撕心裂肺,过了好久,好久,门依旧没开,夏樱瘦小的身子从门上慢慢滑下,可是哭泣却一直没有停止。
梅氏在门内听到这个消息后怎个人都懵了,她惊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眼中失去了往常的霸道之色,留下的只有无尽的后悔。她抬头看着天,显得那么那么无助。她不由得在心中呐喊“报应,这都是报应啊!”
门内,门外,只剩下哭泣声。
夏樱见奶奶不回答自己她便跑了回去,生怕夏栀醒来会去看镜子。在门口,她抹了抹眼泪,然后重新进入这个屋子。
夏曈已经停止了哭泣,她只是看着夏栀头上的伤疤。突然,她想到了一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