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织围巾其实并不难,谭笑笑教了10分钟左右,邹小雨就已经掌握了精髓。期间拆了织,织了又拆好几次,每次都不满意之前的针法,后来干脆织起最普通的平针,熬着夜,终于织好了那条黑色的围巾。看着第一次自己倾注了心血,织好的围巾,邹小雨满意地放进了礼盒里。
12月24日一大早,邹小雨轻声、轻脚地起床,看看手机频幕,刚好5点30分。快速收拾好自己,蹑手蹑脚的将礼盒放在张芬的桌子上,留了一张便利贴,麻烦她今天看书的时候顺便交给沈岩。出门前,她从衣柜里拿了一条围巾,天气实在太冷了,风吹在脸上凉嗖嗖的。
关上门,出了宿舍,借着走廊的灯,邹小雨才发现身上的大红色的围巾是沈岩送的那条,这几年,沈岩没少送她东西,夏天的遮阳伞、冬天的围巾手套……。想着、想着,邹小雨心里乱了,是愧疚吗?这算是内心出轨吗?沈岩和林霄,她心里无法割舍的两个人。
沈岩是习惯,那林霄是爱吗?
她到汽车站时,第一班去C市的汽车还没开,在大巴车上邹小雨睡着了,可能是连着几晚上熬夜,实在太困了。梦里面她看见了沈岩,一直对她坏坏的笑着。
兜兜转转,虽然不是第一次来,但还是迷迷糊糊坐错了公交车。到达林霄的大学时,已经快到午饭时间了,邹小雨早饭都没吃,现在饥肠辘辘。她拨打林霄的号码,一直无法接通。她有点慌了,昨天林霄明明说今天会在学校图书馆兼职,晚上才会去酒吧做服务生。这个点应该兼职结束了,她又看看手机,快12点了。
邹小雨咀嚼着面前的饭菜,百无聊赖、生无可恋的表情。生活都给她掉链子,她叹了口气,先填饱肚子再说吧。她还记得这个餐厅往前一直走,有个咖啡厅,那个地方她曾和林霄去过的。午后的阳光暖暖的,可是邹小雨的心却凉凉的。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嘟——嘟”,邹小雨已经后悔了,秦璐的电话关机了,林霄的电话没人接,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她不认识任何人。万般期待,就是这样的结局吗?邹小雨心里,不甘、难过、失落交织着,心中的苦比不加糖的咖啡还多几分。
邹小雨喝完一杯黑咖啡,又坐了一会,看看手机,已经下午2点多了。看看通话记录,她已经打了60多个电话出去了,她无奈的低着头,再这么打下去,林霄的手机估计一会也会没电自动关机了。她准备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就像她不曾来过那样。
邹小雨看了看手中的衣服袋,就当自己亲自跑过来送毛衣的吧,她决定将毛衣放到林霄的宿舍楼管阿姨那边,然后发短信给林霄留个言,让他自己去拿。
再次进入D大,还好以前秦璐带她逛过校园,穿过中央大道,前面是教学楼,再往左拐是一条河,河的对面是图书馆,再穿过一个林荫小道会经过一个操场和体育馆,往前走,不远处就是宿舍区了。
两旁的树光秃秃的,一两片树叶在枝桠上摇摇欲坠,林荫小道两旁的梅花打着花骨朵,散发着淡淡清香。铺满鹅卵石的小路,石子路被来来回回的人群,磨的光亮。
邹小雨回想起,林霄和她说过,他们学校的图书馆附近有一块空地,和足球场的围栏接壤的地方,有蔓藤和蔷薇枝叶遮挡着,平时很少有人发现那个地方,就好像被遗忘了的角落。林霄在图书馆整理过书架,打扫完卫生结束后,会去那个地方坐坐,享受着时光的慢慢流逝。
既然现在连生气的理由都没有,是自己一厢情愿跑过来,怨不得别人。邹小雨走过林霄走过的路,寻找着林霄口中的“秘密基地”,小河流水蜿蜒环绕着图书馆的左侧和后门,大门的正对面是食堂,邹小雨环顾着四周,图书馆右侧有一片矮矮的小树林,邹小雨朝着那边走去。蔷薇的枝蔓攀附着操场的栅栏生长着,远远看去,好像前面是一条死路,可能很少有人从这边经过,杂草深深浅浅,保持最原始的状态。
路都是人走出来的,仔细看脚下,不难发现,有一条一人宽的小路。邹小雨兴奋不已,这就是林霄经常独处的地方吗?四周格外安静,外面的世界纷繁芜杂,而这里远离喧嚣复杂的世事。
邹小雨轻轻的向里面走去,像是闯入别人领地的小偷,连呼吸都放慢下来,她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里面怎么会有说话声传出,邹小雨停下了脚步,这一次她发誓,绝不是有意要“偷听墙角”,纯属好奇心作祟。
“秦璐,你也别太伤心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当邹小雨听到秦璐这两个字的时候,她真有种冲动,把秦璐从里面拽出来,手机关机,躲着地方来“会男人”。
当林霄的声音再次响起时,时间在那一刻停止!
“秦璐,能不能不要再流泪了,为周铭值得吗?他如今一走了之,如果他还有一丝留恋,他就不会离开。”
“现在的你还是从前认识的那个女孩吗?那个明朗少女,自信、乐观,像太阳一样。从你故意接近我,只为了打听我时,虽然当时我很生气,但我从没告诉过你……”
“你不要再说了,刚开始我打听你,只是为了小雨。从我和周铭渐渐有矛盾开始,是你一直在身边安慰我,默默的注视着我,当时是我心存私心,是我自私。我不该在得知,你和小雨重逢后,还依然故作不知,向你靠近。”
“是我对不起小雨,我一边享受着小雨对我的好,一边却还对你念念不忘。”
泪水就那样梭梭流下,无声无息。邹小雨就像一个傻瓜,她原本以为现在的林霄只属于自己,他会向自己倾诉所有;她以为重逢是多么难得的缘分,她会好好珍惜;她以为老天是在眷顾她,又让她遇到了初次动心的男孩。原来所有一切的一切,也只是她的一厢情愿而已!
从一开始,她就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