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夷山,乃是神州东南第一名山,素有碧水丹山、奇秀甲东南之美誉。“三三秀水清如玉,六六奇峰翠插天”,构成了奇幻百出的武夷山水之胜。经过一个月的餐风露宿,晓行夜宿,震霆终于在这座名山前停下了脚步。这里会有自己梦寐以求的仙人踪迹吗?
进入武夷山,震霆只见这里的奇峰怪石千姿百态,有的直插云霄,有的横亘数里,有的如屏风垂挂,有的傲立雄踞,有的亭亭玉立……山麓中有众多的清泉、飞瀑、山涧、溪流。流水潺潺,如诉如歌,给武夷山注入了生机,增添了动感,孕育了灵气。
看着这如仙境一般的美景,震霆也是心旷神怡,增添了找到修真仙派的信心。他一路往深山进发,一路向山民请教,可大家都摇头不知传说中的仙人居住的地方。刚开始山间还有一些村落,随着进入深山,居住的山民越来越少,整天只看到郁郁葱葱的树木花草,还有活蹦乱跳的野兽。
震霆每日每夜在山间寻访,饿了找一些野果充饥,有时也下水抓几条鱼,打几只野兔烤了吃,渴了就喝几口清澈的山泉水。累了,坐下来修炼一番,这山间灵气充沛特别适合修炼。十几天过去,他已进入大山深处,一连几天根本看不到一个人影。
这一天,震霆转悠了半天,还是一无所获,看看暮色就要降临,看来今天又要在树上过夜。震霆跃上一棵大树张望,在前面的树木丛中看到一缕烟雾袅袅升起,这里难道还有人居住不成?震霆往烟雾升起的地方而去,果然看到几间房屋。
说是房屋,其实叫树屋更恰当些,因为那房屋确确实实是建造在大树之上的。几棵高达几十米的大树枝杈间建了一座屋子,屋子的原材料也是粗大的木料。看来建房人也是就地取材,把树木简单处理了一下搭成了树屋。
震霆刚靠近,树屋就想起了狗吠声,一条黑色的猎犬从树丛中冒出来,冲着震霆一阵狂吠。紧接着一个老人的声音响起:“黑子,有什么事,这样大喊大叫的?”一个老人从树屋中探出了身子,震霆看他满头银发,脸上布满皱纹,年岁应该不小了。
他抱拳施礼道:“老人家,我是路过这里,见有人家,过来讨杯热水喝。”老人也看到了震霆,笑道:“原来是有客人到了,黑子不许乱叫。”他喝住了猎犬,说:“这荒山野岭的,难得有客人来到,客人请上来歇歇脚。”震霆过来一看,原来树下有一架木梯。
震霆顺着木梯上来,老人在门口等着震霆,把他领进了屋,叫到:“老太婆,有客人来了,快泡茶招待客人。”他们进来的地方像是一个客厅模样,中间的火塘里烧着木材,火光熊熊,室内一片温暖。火塘上面有一个架子,一个壶中水汽直冒。
里面走出来一个老婆婆,也是银发满头,面色红润,她看看震霆说:“原来是个小伙子,快坐下来。“火塘边放着几个树桩,看来就是座位了。老人陪着震霆在火塘边坐下,老婆婆则把一把茶叶放进滚烫的壶中,不一会儿阵阵香气弥漫开来,震霆只觉精神一爽。
老婆婆拿出几个粗瓷碗,倒上了茶水,老头先端给震霆一碗,震霆双手捧着碗,看那茶水青绿,清香扑鼻,还没喝就赞道好香。轻轻喝了一口,茶水顺着喉咙流进体内,顿时感到全身舒泰,疲累之感一扫而空,连说:”好茶好茶。”
西湖的碧螺春也是名茶,但味道和这茶区别很大,震霆觉得舌底生香,余味无穷。老头笑道:“这是山上野生的大红袍,味道比山外的要略好些,客人还喝得惯么?”震霆笑道:“这么好的茶,可真是很难喝到,多谢老人家了。”
老婆婆满脸堆笑,道:“这是山上的野产,我们住在山里,别的好东西没有,就只有一些野菜、野物什么,是山外没有的,喜欢就多喝点。”她跑进跑出,不一会儿就搜罗了一堆东西出来,放在震霆面前。震霆看去都是各种干果、还有一些腊味。
他不好意思地说:“老人家,别这么客气,我吃不了这么多的。”老头子笑着说:“我们住在深山,常年见不到一个人,今天你登门真是稀客,你多吃点,吃得越多老太婆越高兴,这些都是她炮制的。”震霆果然大吃起来,边吃边赞,老婆婆看着满脸笑开了花。
老头也不示弱,从外面取来了野鹿肉,架在火塘上烤了起来,屋内立刻飘起烤肉的香味。老人边翻动着烤架,边往上面洒上一些作料,顿时香气更加浓郁。烤好了肉,老人笑道:“老太婆,还不把我的酒拿出来招待客人?”
老婆婆笑道:“看我老糊涂了,都忘了拿酒了。”老婆婆从里面搬出一个陶罐,老头子拍开封泥,一股酒香涌了出来,老头深吸了一口气,笑道:“这酒虽是家酿的,但我也费了不少心思,采集了好几十种野果发酵,密封好了放在地窖保存了有十年之久了,前几天刚搬上来五坛,还没来得及尝,今天正好派上用场了。”
那酒倒在碗里呈淡淡的金色,那股野果的奇香更加浓郁了,震霆也不是贪酒的,但也不由暗暗咽了一口唾沫。老头笑道:“也没什么好招待的,这鹿肉是我儿子前几天刚打来的,酒是我自己酿的,你也不要客气,就吃一点喝一点。”
震霆端起酒碗和老人碰了一下,喝了一口,那酒十分醇厚,喝进去也不刺喉,只觉满口甘甜,不由赞道:“好酒,好酒。”老婆婆也笑道:“你们好好喝几碗,老头子难得碰上一个酒友,今天你就陪他放开量喝吧,喝醉了就在屋里睡一觉。
两人边喝边聊,震霆问:“对了,你们还有个儿子,那大哥怎么还没回来?”老婆婆笑着说:“你说那小子,出去打猎了,三五天不回来是常事,有时还十天半月才回来。”老头子道:“那小子皮实,平时就好打猎,在外露宿也习惯了,我们也不担心。”
老婆婆笑道:“你这孩子年纪不大,比我儿子还小不少,你这孤身一人来到这深山老林干什么?”老头子也看着震霆,震霆笑了一笑说:“听说这山中有仙人,我是来寻仙来了。“老头诧异地看了震霆一眼,笑道:“你孤身一人进这深山老林,就是为了寻仙来了,你可知道这山里景色虽好,但有不少毒虫猛兽,也是很危险的。”
震霆笑着说:“你们两位老人不也住在这深山里,也不是很危险吗?”老人叹口气说:“我们原来也是住在山外,可是贪官污吏老是跟我们过不去,丰年没饭吃,遇上荒年就没有活路了,我爹跟收租的差役理论了几句,就被抓进大牢,打得皮开肉绽,好不容易卖田卖房才交齐了租金。我爹一气之下就带家人搬进深山居住,再也不受那窝囊气,一转眼就是几十年了。”
老婆婆也说:“在山上也有危险,我爹就是被黑熊伤了,身体不好年纪不大就死了。可也强如受官府的气,在这里山高皇帝远,他们也管不了我们。”老头说:“就是,我们虽然寂寞,却不愿搬出大山,这里自由自在,空气又好,我们也舍不得离开这里了。”
震霆也点头称是,两位老人说的都是实情,苛政猛于虎,他们宁愿与虎狼为伴,也不愿和官府打交道,这也是被现实所逼迫,不然谁还真愿意整天躲在深山不和外人接触呢。老婆婆叹道:“我们两个老家伙死在这里倒没有关系,只是我们的虎儿到现在还没找到媳妇,真是难为他了。”
说道这里,两位老人都有些黯然神伤,这是他们的一块心病,这深山老林到哪里能娶到媳妇呢?过了好半晌,老头勉强笑道:“不说这些了,我们还是喝酒。”一碗酒喝下,老人打起了精神,对震霆说:“孩子,你真要寻访仙人不成?”
震霆认真地点头道:“没错,你们住在山里,有没有听说过仙人住在什么地方?”老人摇头道:“这山上是传说有仙人居住,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哪里知道他们的仙府在哪里,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这一夜震霆翻来覆去,整夜不眠,听着树林里野兽的嚎叫,他也不知想些什么。一大早,震霆不顾老两口的挽留,起身往深山走去,老人叹道:“你要是不死心,可以到神龙崖去看看,听说有人在那里发现过仙人踪迹。”
震霆谢过两位老人,起身离去,很快就不见老人的树屋。他按照老人的指点往神龙崖而去,那神龙崖位于一座极高的山峰之上,十分陡峭,一般人根本无法上去,因为山峰形似神龙,故有此名。震霆在山中跋涉了三天,才从群峰中找到了那座神龙峰。
震霆当然不惧山峰的险峻,飞身往山顶攀登,山间不时闪出猛兽,它们对着震霆的背影吼叫几句,却只能看着他飞驰而去。这些猛兽都是在半山腰,越往山顶景色越是奇丽,白雾弥漫,宛如仙境。
震霆穿行在白雾之中,饶是他目力非同一般,也只能看到一两百米外的情况,其余就一片朦朦胧胧。周围的花木如同沐浴在乳白色的牛奶中,倒也生机勃勃。山峰越来越陡峭,震霆完全凭着一股真气往上升去,要不是浩然真气突破了第二层,还真难以到达山顶。
消耗了不少真气,震霆才到达山顶,峰顶罡风猛烈,每走一步都十分不易。震霆沉住身形,往前迈步,山顶没有大树,只有嶙峋的岩石,石缝中长着一些低矮的树木。正行走间,一声嘹亮的鸣叫传来,震霆只觉身边传来一阵狂风,把他吹得摇摇晃晃,差点站立不住。
一只白色巨鸟从身边掠过,震霆一看,这不是仙鹤吗?怎么这么大?难道是传说中仙人的坐骑?震霆不顾狂风的猛烈,自己拔足往前追去。那仙鹤速度极快,震霆追到悬崖边,仙鹤早飞到悬崖外,他无奈挺住脚步。
仙鹤在空中打了个盘旋,姿态优美,又是一声鸣叫,身影对面隐隐传来一声清啸,一道身影飞了过来,一下落在仙鹤背上,仙鹤发出喜悦地叫声,一飞冲天,很快就消失在茫茫的雾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