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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二十五、默默守候

震霆四处张望,还真看到了熟人,就是那不见多日的独孤尹,他在人丛中转了几圈往外行去。后面两个黑衣人紧随不舍,好像在跟着独孤尹。震霆拉了柳飞蝶一把,跟了过去。柳飞蝶道:“是那个吸烟的老家伙。”两人尾随黑衣人往外走去。

独孤尹在街上转来转去,那两名黑衣人紧追不舍,震霆和柳飞蝶跟在后面。独孤尹三转两转往城外走去,出了城,他的速度越来越快,黑衣人也加快速度。转眼独孤尹上了一座山头,那山并不高大,山间长着不少树木,杂乱无章。

到了树林间,独孤尹陡然停下身形,冷笑道:“两位一直跟随,到底有何用意?”两名黑衣人没料到独孤尹已发觉他们的跟踪,两人现出身形,手中双鞭亮出,警惕看着独孤尹,独孤尹口中抽着烟袋,喷出一口青烟,笑道:“你们两个家伙老是跟在我后面,到底想干什么?”他瞟着眼前的黑衣人问。

两名黑衣人对视一眼,冷冷道:“明人不做暗事,我们就是来取你的性命的。”独孤尹冷笑道:“我跟两位好像没有什么仇怨,你们为何一再苦苦相逼?”黑衣人道:“我们也是奉命行事,没有什么好说的。”独孤尹冷冷道:“老夫就在这里,想要我的命就放马过来。”

黑衣人手中金鞭一挥,同时攻了过来,独孤尹烟袋一挥,迎了过去。两名黑衣人的金鞭势大力沉,独孤尹的烟袋力量上稍逊一筹,不敢硬接硬接,对着两人的穴道不断袭击。口中烟雾喷出,扰乱对手的攻击,让他们心有顾忌,减轻他们攻击的威力。

十几招一过,独孤尹稳稳占了上风,手中烟袋刁钻凌厉,指东打西,迫得二人将主要精力放在防守上。两人的金鞭虎虎生风,将身形罩住,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独孤尹一时也无奈他们,两人配合默契,互相呼应,挡住独孤尹的进攻。

独孤尹是老江湖了,大战经验丰富,他并不急于求成,只是慢慢加大压力,迫得对手防守圈子越来越小。猛然间,独孤尹手中的烟袋和金鞭碰在了一起,独孤尹一直避免和对方硬碰硬,这一碰之下,烟袋吃了一点小亏,被震开,金鞭继续砸了过来,烟袋中飞出几点火星,往两人飞去。

两名黑衣人看到机会来了,猛然下杀手,双鞭都向独孤尹身上砸过来,对那几点火星并不在意。独孤尹身体诡异地往后退去,口中喷出青烟,手中烟袋不断挥舞,划出一道道弧线。刚猛的金鞭打下并没有对独孤尹造成实质性的伤害,而那火星早落到两人身上。

独孤尹冷笑一声,身形一退又进,烟袋快如疾风,展开一轮猛攻,两名黑衣人脸色微变,双鞭护住身形。过了一会儿,那原本刚猛凌厉的双鞭力道开始减弱,身体也有些晃动起来。独孤尹冷笑道:“两个小子不自量力,想要我老人家的命,让我看看到底谁能要了谁的命。”

震霆和柳飞蝶躲在暗处看着三人争斗,心知一定是那几点火星暗藏玄机,两名黑衣人恐怕凶多吉少了。果然,两名黑衣人身形不断后退,身体微微颤抖起来,独孤尹得理不饶人,烟袋挥动间,两人身上被打出斑斑血迹。独孤尹烟袋和两人金鞭硬碰,竟把金鞭打落,烟袋在两人身上各击一下,两人倒地不起。

看着倒地不起的两名黑衣人,,独孤尹怪笑连连,连吸了几口烟袋,徐徐往两人脸上喷去。两人无法躲避,青烟吸入体***外夹攻,两人的毒性发作很快,不一会儿就脸色发青,手脚僵硬,小命不保。独孤尹一直等到两人不动了,才怪笑一声,道:“好小子,老头子可不是好惹的。”他扬长而去,也不管两人尸首。

震霆近前瞧了瞧,两人全身浮肿,脸色乌黑,独孤尹的毒功果然厉害。他对这些朝廷鹰犬殊无好感,看到两人遇险也没有相助。元朝统治者立国后将天下人强分为四等,江南一带的人被称为南人,地位最为低下,深受欺凌他,震霆耳濡目染,对朝廷统治者心有不满,对这些走狗也自然不加以颜色。

柳飞蝶道:“这老头子可真狠,一下就把两人送上了西天,多亏那天我们没有得罪他。”震霆看看四周,道:“我们也快走,不一会儿人来了,我们可是有嘴说不清了。”柳飞蝶笑着伸伸舌头,点头笑道:“快走。”两人出了树林,林外就是大路,路上已经有行人出没,相信不久就会有人发现两人的尸首。

两人来时走得飞快,此时柳飞蝶有些无精打采了,在路上慢吞吞的磨蹭着。震霆也没有办法,只有哄她赶路,柳飞蝶叹道:“路这么长,我走不动了,又没有马在,要是我的玉狮子在,不到一刻钟我们就进城了。”震霆苦笑道:“姑奶奶,现在到哪里去给你找马?”

柳飞蝶耍赖道:“那人家走不动了怎么办哪?”说着她索性一屁股坐到路边的树桩上,不肯走了。震霆四处看看,苦笑道:“好小姐,我们再往前走一点,等到了前面的村子我给你雇一辆车子好不好?”柳飞蝶笑道:“那行,我在这里等你,你去把车子雇来。”

震霆看她耍赖,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他眉头一皱,笑道:“那我走了,就是不知那吸烟袋的老头会不会回来呀。”这样一说,柳飞蝶还真有些害怕,她强撑着身子起来又走了一段路,可是心里有了懈怠之心,哪里还能坚持下去,不一会儿就靠在树上不动了。

柳飞蝶唉声叹气道:“走不动了,走不动了,实在走不动了。”震霆道:“再坚持一下,前面就有一个村子。”柳飞蝶摇头道:“不行,我实在不行了,要不你背我过去。”震霆道:“你一个大姑娘,要我背着也太不像话了。”柳飞蝶道:“这有什么,我都不嫌弃你,你还推三阻四的,快点呀。”

震霆看看她的样子,无奈道:“那我背你一段吧。”他走到柳飞蝶面前,背转身半蹲下来,柳飞蝶笑着趴到震霆背上。震霆的个子比柳飞蝶还要矮一头,不过他功力深厚,背起她倒是十分轻松自如。柳飞蝶兴高采烈,道:“小马,加油,驾——驾——”

震霆道:“你可要坐好了,要是乱动,我这那儿要是摔倒了,那你可也会灰头土脸的。“柳飞蝶道:”小六子,你可要走好了,不能摔倒,回去我一定重重有赏。”震霆笑道:“谁让你吃得这么胖,我可是被你压得受不了。”柳飞气道:“谁说我胖,我吃得可少了,这几天又瘦了不少。”

震霆道:“瘦了,我看未必。”两人斗着嘴,震霆也走得很慢,装出很吃力的样子。柳飞蝶果然上当,说:“你要是累了,就放我下来休息一下吧。”震霆道:“再休息下去,到天黑也回不了城了,还休息呐?”两人正说着,后面驾驾的声音传来。

震霆回头望去,一位老汉驾着牛车从后面过来了,老汉看着震霆背着一个大姑娘,笑道:“孩子,你这是背着媳妇回家哪?”柳飞蝶脸色绯红,震霆笑着说:“老丈,这是我姐姐,走路脚崴了,我只有背着她回城了。”老头道:“这要走到什么时候,你们到车上来吧,我也要进城。

震霆连忙谢了,扶着柳飞蝶上了车,车上堆着柴火,两人就坐在柴火上。老人吆喝一声,牛车摇摇晃晃启程了,两人在车上晃来晃去,柳飞蝶道:“我还是第一次坐牛车,还挺有意思的。”震霆笑道:“你出门有高头大马,马车多轻快,要不还有轿子,坐着多舒服,哪里会坐牛车呀。”

柳飞蝶道:“这牛车也不错,慢悠悠的,看看四周的景色挺不错的。”震霆笑道:“是不错,你可要坐好了,要是摔下去可就不好了。”柳飞蝶白了他一眼,不过还是抓紧下面的木柴,生怕真的掉下去。老人赶着牛车不紧不慢往前赶路,那牛也走不快。

走了一个多时辰,那牛车才慢吞吞到了城门,进了城,老人自去卖柴,两人谢了老人自己往柳府而去。此时已是日当正午,到了茶肆门口,震霆一瞧,柳树不见人影。他心里咯噔了一下,走进去问掌柜的,掌柜的睁着金鱼眼道:“你问我,我还要问你那,他怎么今天就没来呐?”震霆无言走了出来。

两人往柳府走去,震霆一路想着柳树的事,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柳飞蝶道:“老爷子一定是不太舒服,你下午去看看就是了,别着急了。”震霆打起精神,和柳飞蝶说笑着回了家。午饭时间已过,不过有柳飞蝶这位大小姐在,她跑到厨下要吃的,厨子赶紧屁颠颠准备,搬出不少好吃的,震霆也饱餐了一顿。

下午,柳飞蝶赶紧去休息了,她确实累了。震霆也到房中打坐了一会儿,很快就生龙活虎了,他悄悄出了门,往柳树的茅庐走去。来到茅庐,里面静悄悄的,没有柳树的身影。大门也没有上锁,只是随便虚掩着,他在门口坐了半晌,站起来往山上走去。

他也没有过多考虑,只是觉得柳树一定又去了山上的尼庵,不一会儿灵隐寺就在眼前,他顾不上进去,只见一些香客在庙门口进进出出的。绕过寺,他径直往后山爬去,很快就能来到尼庵前了。尼庵大门紧闭,看来这里很少有人来,也难怪,有灵隐寺在前山,善男信女们何必多此一举跑到这简陋的尼庵来呢。

震霆没有进入尼庵,他四处打量,寻找柳树的踪影,果然在一棵大树上发现柳树的身影。他站在大树之上,躲在树荫中看着院中的情形。震霆飞身上了树,一看,院中并不见人影,可是柳树定定盯着院子里面,神情非常专注。

过了好一会儿院中一个人影走了进来,那是一个身穿淄衣的尼姑,她从院中走过进了前面的庵堂,院落又恢复了宁静。震霆看看另一边的柳树,他脸上无悲无喜,只是静静看着院中。时间逐渐消失,震霆一时站了一个时辰多了,身体也有些酸,总想动一动。

可是看看柳树却还是若无其事站在那里。柳树早发现震霆到了,他不说话,震霆也不好开口,只有陪着柳树站在树上默默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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