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烈日已经高照了,陈飞开始和徐奕辰进行单挑,正如前话所言一般。可怜的却是武联江,在夕林的调控下只能节节败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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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奕辰看了看太阳,没有说话。
陈飞打不过徐奕辰,只能拖时间。交手的几个回合都很惊险,而且徐奕辰爆发力太强,被他抓住战机一套下来,陈飞估计自己直接就残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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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死?”
汪碧山很作的活动了一下:“你父亲绝不会轻易倒下。”
“哼。”印莱登的嘴角微微上扬,手中重剑指向汪碧山,“希望你临死前也可以这么嚣张。”
“很难呐。”汪碧山微微一笑。不过下一刻他就转为惊讶了。
印莱登反手一剑,甩出一道白光,又是通天之路。汪碧山曾听过这样的说法,西岭人的斗气其实就是中原人的元力。如今看来并不尽然。
诚然,两者看来多少有共同之处,同样是气,同样是主要的攻击手段,同样可以催发武技。但斗气力量浓度更大,使用更简单。明白了这一点,汪碧山就没有继续打下去的念头了,对方貌似要强一些,这就很难打了。
果然,印莱登的通天之路威力更大、速度更快,让人无法招架,很强硬的压制了该路上的敌人,而后武联江也抓住机会,以一记「中等武技·突刺」开路,率领着麾下武部先登突围。
夕林也没有抵挡,很果断的指挥士卒散开,任由他们离去。虽然没能把对方的精锐部队完全消灭,但能坑对方一把已经很强势了。
汪碧山摇了摇头,示意自己的失误:“我的。”
“也没有,是我考虑的不够周到,这个西岭人很强。而且对方的军师比我想的要厉害,那么快就意识到我的战术。”
“战术……就是击败武联江的那个?”
“嗯。”夕林点了点头,不过从他的表情来看,他似乎很想找个人来装一下逼。
汪碧山看懂了这个表情:“呃……要不你说说?”
“嗯,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问了,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
“……”
“首先是马力。武联江沿途奔袭追杀,正是违背了所谓的穷寇莫追,马匹的耐力本就一般,通过长时间的高速奔跑,体力大幅下降,当一只精锐的骑兵失去了引以为傲的速度那么战斗力必然大打折扣。”夕林伸出右手食指摆了摆,仿佛在表示自己的权威。
“第二点,是士气。武联江的军队在攻击你的时候士气暴涨,但经过了长时间的追杀,早就没有那么多的勇气再打下去了。换句话说,他们累了。而我们带领的部队又不一样,他们的战斗意志是因为侯先之死,只要有武联江在的地方他们的士气就始终是高昂的。”
“最后是天气。今天一整天都很热,太阳很明媚,而这也就是我的法宝。因为持续的高温,所以你的部队和武联江的部队或多或少都有了中暑现象,这就是使得他们总体战斗力下降的原因。不过,这也带来了一些麻烦,如果我所料不错,正是它暴露了我的计划。”夕林一脸笃定。
…………
回到大寨后,武联江多少有些狼狈。之前用火焰挡着还好,等会到大营营帐中,整个铠甲都烂掉了。
“军师……”他开口说话,却感觉像是被树胶封住了嘴。
“嗯,表现得不错。”刘夫点了点头,似乎很是欣赏。
“……”武联江有些拿不准刘夫的心理,就连印莱登也多少有些谜,刘夫在有的时候很严厉,有时又很宽容。中原人就这点麻烦,思维方式大多偏向套路,不得不说起一句西岭人的谚语——中原人,套路深,半年九套定海针。
“知道你这次败在哪么?”
“这个……联江愚昧,诚然不知。”
刘夫轻抚了自己的胡子,点了点头。突然大喝道:“既然不知,留你何用!汝当真以为自身乃是所谓天部龙桀邪!?”他愤怒的将手中装着扬州上等的庆阳茶的精致茶杯拍在武联江身上。茶水飞扬时仿若一条水龙,吞没了武联江心中的侥幸。
“军师,联江还小……”印莱登本就不是愚钝之人,平日里又在刘夫身边耳濡目染,也是知晓所谓临阵不换将的道理。
“还小?十七八岁的人了!李竟十八岁已经是文举天下第一,菲博十八岁已经名声赫赫,你管这叫还小?”
“……”
“来人,送你们的武将军,八十军棍。”
印莱登一脸的震惊,八十军棍打下来,只怕武联江晚上没办法再行战事。看到几个亲卫冲上来,印莱登连忙劝阻:“军师,这……”
刘夫不等他说话,目光透露出凶狠,厉声喝道:“求情?那就一百军棍。”
“……”
刘夫一拍轮椅,向着几个亲卫吼着:“还不快去!”
武联江被扒下了铠甲,狼狈的架出去。
刘夫看着这样子的武联江,眼神波澜不惊,淡淡说道:“既然错了,就要罚。召集三军将士,当众受刑。”
“这……这……”印莱登也是震惊,身为一个主将众目睽睽之下被受如此大辱,日后还如何统领军团。
“杰克,你亲自施刑。”
杰克·印莱登是印莱登的全名,印莱登苦笑了一下,不过嘴上却没说什么,毕竟他心中还是很敬重这个军师的。他叹了口气,整理了一下衣着,提着大帐中挂着的赤色杀威棒走出大帐。
…………
“我们赶紧把这些粮食带走,现在我们就靠这些东西了。”
“就这些?很难呐,不够吃啊。”汪碧山摇了摇头,他说的是实话,这些粮食只够两三天的量,大部分在打斗时损失了。
“不是用来吃的,今晚我们就靠这些粮食取胜。”
“什么?”
“是的。”夕林浅浅一笑,两指夹着一封信,“第一封是真的,第二封日落之前送到,那时候就是我们的进攻时期。”
“那陈老黑他们呢?”汪碧山表示有些懵逼。
“做人留一手,他们就是我的后手,小猪就是我后手的后手。”
…………
军中有一种职业名唤提刑官,又称报鸣鸡、喊棍狗、催屎猪。他们整日背负最惨的骂名,做着最苦的活,拿着最多的工钱。他们的工作之一,喊棍。
“第一棍。”
啪。
印莱登心有不忍,下了轻手。
一盘眯着眼睛似乎在睡眠的刘夫突兀睁眼,而后道:“有你这样打的么!?这棍不算,重来,用力。”
“嘶……”对不住了,联江。
啪~
“呃——”这一下比刚才重了许多。
“不够!你是没吃饭么,啊?”
“哈~”印莱登。
伴着强忍疼痛的闷哼声,武联江的汗水飞溅七步之外。
“哈~”
“啊——”
少年的惨叫响彻云霄,大寨在刺耳的叫声中摇摇欲坠,所谓天神的形象却开始真正逐步崩塌。这叫声就像东岛的海浪,一重又一重,似乎没有止境。
“第五十三棍。”
“停。”刘夫再次开口,“罪将武联江,你可知罪?”
“望——军师……见谅。”武联江有些勉强的说着,印莱登力气颇大,打起人来蛮有一套。
“见谅?”刘夫的回答很简单。
啪!
“你身为主将,难道对于天时地利丝毫没有研究?”
“……不是……”
“那就闭嘴……好好想想!”刘夫的脸有些狰狞,他一甩衣袖,洒下了满脸的不争气,“继续。”
…………
咚!
“嗯!?”
“不着急啊!”从天而降之人正了正衣冠,“和你们里头的老大李梓玉说,我老杨来了。”
…………
“第一百棍。”
“你,可知罪?”
“联江,知罪。”
刘夫哼了一声,冷笑道:“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