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黑甲赤马的部队冲进了汪碧山的“碗口”中,虽然他们身上的银色物质可以抵挡伤害,但似乎也有限制,也就能抵挡一两次。明白了这点,汪碧山就知道了这绝不是什么仙术、神术。
但汪碧山清楚,别人未必清楚。
所谓“神”的谎言是很有效的,再理智的人只要感觉到了恐惧,那么他就需要一个信仰来打气。一个有勇气的人,战斗力会有所提升,不过说实话,这并没有什么作用。一条狗和一条疯了的狗相比,也就是一刀和两刀的差距,只要有了足够的实力一切都好说。
但如果人数多了又不一样。
当十条疯了的狗在面前时,同样十个人,看起来就没那么多底气了。道理很简单,十个人面前各自的对手都是十条疯狗,而十条疯狗面前,各自都是,没有对手。
眼前亦是如此,武联江所率领的士卒,或是因为尊严、颜面,或是因为从众、盲目,或是因为疯狂、快感,在武联江这把火的燃烧下,战斗力瞬间爆发。
原本双方硬实力上其实半斤八两,但夕林的战术涉及到了分兵,这就导致了汪碧山所部只有原先的三分之一。当然,刘夫布置的战术也使得如今武联江带出大寨的部队不是全部,但也比汪碧山的人数多。
这就导致了汪碧山在兵力上丝毫不占优势。
士气、兵力,丝毫没有优势,别说是正面一搏,就连逃跑都是问题。
可汪碧山却依旧冷静,不仅如此,整只部队也冷静起来,仿佛变成了汪碧山的亲兵。
小旗子挥舞起来,依旧是齐射。
刘夫察觉到不妙了,这种冷静很诡异,诡异到可怕,就像古籍所载:“所遇之计,几近不能影响此军分毫。”这是统帅天赋,古书记载的「军团天赋·镜心」。
冷静的十个人面前,哪怕一百条疯狗,对手都只有一个,最近的、最凶的那条。
汪碧山手中小旗子甩向武联江,武联江自然不会被打到,但汪碧山本来瞄准的也不是他,而是帅旗。
武联江也反应过来,转身一把手抓住小旗。但接下来却是数到元力冰刃划向武联江。
武联江眉头一皱,自己明显是火系武者,怎么用冰系武技来进攻自己?他伸出火略枪将数到冰刃挑开,正准备回击。结果全身一阵麻痹。
电。
战略、战术、计谋,都是战争的必要,但短兵相接后,最重要的还是实力。一般的统帅多少都懂些武功,因为这样就可以有自己独特见解的战术搭配,独特的战术往往可以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隐藏在元力冰刃中的电球在触碰火略枪时,进入武联江体内,而后爆炸。这会造成短暂的麻痹,而这时第三重的气刃已经划过。当然,目标不是武联江,是帅旗。
士气高涨也有士气高涨的坏处,就是容易头脑发热。一旦头脑发热就难以判断事情的目的。
武联江毕竟是高手,身体不能动但是控制着一对元力炎翅扇动,拦下了几式气刃,这无疑让他显得更加神武。但气刃却是通往四面八方,这也就使得其他的旌、麾等等指挥的物品被损坏。
汪碧山不畏惧武联江,但并不意味着他对那个复活没有想法,事实上他十分忌惮,这种事毕竟还是很神奇的。但战场上扬长避短是必须的,既然对方主将难以阵亡,那就让对方指挥的工具烂掉。
这一下却是让对方的队伍小小的乱了阵脚。不过,武联江也不畏惧。
在之前,他无法决定自己是战是逃,因此延误了战机。但有趣的是,他却想懂了刘夫的那句话——不动则已,动则惊蛰。
所谓不动,不正是一种战机的把握能力么?不动则已,并非是对于事物无视,而是对事物保持着冷静的态度,这正如武联江之前一般。
而动若惊蛰则是一种态度。惊蛰,是一种事情,也是一种状态。若是一种动作可以产生惊蛰的做法,那这就意味着威胁。什么样的东西才能有威胁?
防御。
极致的防御。
当你的防御达到无坚不摧时,没有人伤害得了你,那么这就会带来恐惧,恐惧就会带来威胁。
于是他觉醒了属于自己的统帅天赋,也就是军团天赋,「军团天赋·银色守护」。
武联江长啸一声,双手火光四射指向敌军,紧接着,是那只令人忌惮的武部先登。汪碧山目光凝重,此时的武部先登多了一股气势,一股很熟悉的气势,并且在逐渐壮大。这种敌人是最难缠的,并非是敌不过,但是会很累。
不过,汪碧山比较有套路。
他将防线再次收拢,成一个方阵,而后一组重盾兵团顶出直接与武联江部队进行一次激烈的较量。
重盾、长枪、劲弩,组成了一个针对骑兵的组合,而后开始反击。
只见武部先登一个冲击,巨大的马身撞在盾牌上,但被盾后数名壮汉顶回,在之后是一些从低下钻出的长枪,大多数并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但一旦别住马腿,之后的劲弩连环将组成连击,洞穿了敌军。
虽是如此,但也只能抵挡一部分骑兵。在武联江的操控下,更多的人开始在第一轮冲锋下迅速撤离,而后
刘夫摇了摇头,他意识到自己的失误了。
对方利用单挑和潜在的威胁来牵制一只特殊军团,再利用这只部队硬拼另一队特殊军团,这样子就相当于把自己的优势给削弱。之后对方再分兵隐藏,这样子就可以保证自己无法对地方做出任何行动。
不过,刘夫也算出,敌军,粮食不多了。
一开始侯先所部打的游击战的主意,自然带了不少粮食,但在这几天的消耗下已经等不了多久了,而且因为是游击,所以对方没有专门的运粮线。再根据之前所得到的线报,小嘉丘内没有特殊的补给点,这就意味着对方其实不会有更多的粮食了。
而从芜泉来的那只部队,本来就是打着速战速决的目的,自然不会带着太多的粮食。
而自己是带着粮车前来,专门开僻出一道补给线。对方特意的牵制骑兵、运用分兵,无非是为了一件事,断粮道。
刘夫依旧微笑,等到中午单挑结束,就没什么好折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