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雨,生在一个平凡的家庭,从小到大平凡无奇,平凡的成绩考入平凡的大学,他本以为会与很多人一样工作、结婚、生子,过完这平凡的一生,在校园里加入铸造兴趣社却改变了这平凡的一切。
几乎全校师生都知道学校偏僻的角落有一个老旧的铁匠铺,却没人知道学校为什么会有铁匠铺,而铁匠铺什么时候在那里的也没人知晓。铁匠铺里只有一位留着花白大长辫子的古稀老者,一身油污看不出原来颜色的长衫与现代的时尚完全脱轨。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办了这个铸造兴趣社。
因为好奇再加上当时老人正在铸造一把已到收尾阶段的宝剑,寒光四射,吹毛断发足可以形容那把宝剑给人的第一眼感觉。对于兵器的喜爱好似遗传在男人的基因里磨灭不去,当时有很多学生报名参加,而老者也不挑人,来者便收。这其中自然包括了叶雨。
这种好奇的热潮很快在十多天之后冷却了,因为打铁并不好玩,很多学生甚至没有做过家务,更不要说这抡锤的体力活以及受高温炙烤的痛苦了,单单这两点便让超过九成的学生放弃,虽然还有几人留下,也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而已,一天天过去,人员一个个减少,到最后只有叶雨还在苦苦坚持。
叶雨的想法很简单,他只是想让自己平凡的大学或者说平凡的人生有一些不一样,他讨厌那种一眼看到头的平凡人生。
刚开始的练习,每天浑身酸痛,身体好像要散架了一样,双手因为握锤更是磨出的水泡,水泡磨破之后新的水泡又被磨起,火焰的炙烤,汗水的浸泡种种不适都融入那乒乒乓乓的敲打声中。每当叶雨想要放弃的时候,他总会在心中对自己说,人生总要较真一把。或许叶雨没有想到这一次他不明目的的较真,却彻底改变他平凡的人生,创造了一个他只有在小说里才能看到的传奇。
寒来暑往,转眼一年的时间过去,叶雨从最初的艰难熬了过来,现在的他很熟练的做着敲打工作。老者并没有因为叶雨的熟练而教给他铸造的技术,而是给了他一本发黄的老旧书本,书背用结实的棉线重新装订了一次,如若不然书籍恐怕要散架了。书籍泛黄的封面上隐约可以看到‘凝神决’三个现代简体汉字,为此叶雨大失所望,既是对学不到铸造技术的失望,也是对心中那份修真秘籍幻想的失望。叶雨甚至心里抱怨老者既然书籍做旧那么到位,为什么不把字体弄得古老一些,至少能够提起兴趣。
抱怨归抱怨,叶雨还是非常认真的阅读。因为老者很少与叶雨交流,但每次交流都是直指重点。一年多的相处叶雨对此深有感触,所以当老者特意给他这本书的时候,叶雨还是本能的相信老者大有深意。
时光流逝,岁月如梭。转眼又一年过去,叶雨已经是大三的学生,除了必要的学习之外,叶雨依旧将大部分时间用在打铁上,而且这一年叶雨为了方便,经过老者的同意搬到老者的铁匠铺去住,当然最主要的是老者的伙食非常的不错,而且是免费的。
这一年虽然依旧是打铁,却与之前大不一样,老者已经开始严格要求他按照类似于功夫一样的套路练习捶打,这种捶打刚开始还看不出什么,当叶雨摸到门路的时候,逐渐展现出它的威力,这是一种巧劲,只要体力坚持住一旦连贯起来就会无限循环下去。目前叶雨还做不到这一点,当然随着叶雨发现其中的好处之后越加热切的练习,这种能力也在不断的加强。
老者讲过,刚开始让叶雨练习了一年的锤子打基础找经验就是为了给这连环锤做准备,而这种连环锤也只是为了后面的锤法打基础,后面的才叫锤法,名为‘九仙锤’。听闻这一段之后,叶雨的热情顿时再登高峰。
跟着老者的时间越长,叶雨越感觉到老者的神秘,而老者虽然寡言少语,叶雨却能够从他眼中看出对自己期许的目光。老者在叶雨的心中也越来越接近武侠小说里那种大限将近想要将毕生绝学传与后人的隐士高人。
腊月寒冬,学校已经放寒假多时,往年叶雨都会回家与家人团聚,而今年却是例外,他决定留下陪这个教自己打铁两年的老者,同时借此机会将九仙锤练成。
摸了两年多锤子,尤其是后面的连续锤,让他对于力量的掌控有了新的认知,这九仙锤就是对于全身力量的掌控,带动双臂、手掌最后作用在锤子上,让这一锤之威能有多锤之力。同样是对于力量的运用,只是比之连续锤高深了不少。
此时正是寒冬之时,外面零下十几度飘着鹅毛大雪,叶雨却赤·裸上身双手握锤站在外面的空地上,深吐一口气,呼的气体遇到外面的冷空气化作一道白龙钻入飘散的大雪之中消失不见。
此刻叶雨双手用力握住锤把,冻得通红的双臂上青筋暴起,宛如钢筋一般的肌肉隆起。随着叶雨全身肌肉骨骼的调配,手中十多斤的大铁锤从头上瞒过甩了一圈,接着叶雨借助这股力道再次后甩旋转,一圈接一圈,速度越来越快。而叶雨的双腿却像是扎根在地上纹丝不动,任凭上身肌肉的高速运动冒出腾腾热气将落在身上的雪花蒸发。
呜呜,不多会铁锤的高速旋转已经发出呜呜的破空声,就连天上的飘落的鹅毛大雪都被铁锤扫到一边,当铁锤达到一定转速之后,叶雨手上不停,脚下终于迈出一步,随后另一只**叉踩出另一步,手上高速的旋转与脚下沉稳的挪步,一急一缓不但没有干扰反而有种相辅相成的作用。
喝,踏出十步之后,叶雨一声低喝,脚下用力一踩,身体翻身而起,竟然轻松跳了一米七左右,身在空中身形一扭,高速旋转的双手微微加力,伴随着身体的下落,这一锤宛若炮弹重重的砸在积雪的地面上,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响。
不等这声闷响消失,紧接着又一声更加低沉闷响传入地面,嗡,以锤子为中心突然向四周吹起劲风,将锤子周围五米的积雪吹了个干净,再看地面直径两米最深处达一米的深坑露出。
看到这深坑,气喘吁吁的叶雨再也顾不得其它仰天大笑来释放心中的兴奋。九仙锤终于让他练成了,虽然是入门级的,还需要很长时间的准备铺垫,但这些都只是暂时的,叶雨相信只要他勤加练习,以后这些问题将不再是问题。
“叶雨”身后传来老者的声音。
叶雨转身兴奋的跑到老者面前说道“师傅,我练成九仙锤了。”
老者笑着点点头“你虽然资质平平,却拥有常人没有的大毅力,倒也应了‘天道酬勤’这句话。看来你就是我在这一界的有缘人。”
“师傅,今天您老人家的话好怪。”叶雨揶揄道“您说的话怎么像小说里写的一样,难不成您要将毕生功力传给我?”
老者含笑不语,伸手抓住叶雨的手腕,两指按在寸口上微微点头说道“近火许久五行之中阳火倒是旺盛。”
不等叶雨答话,老者左手伸向天空,却见原本随意飘洒的鹅毛大雪全都好似百鸟归巢一般快速汇聚到老者的左手之中。一时之间整个城市都不在飘雪。
“差不多了。”老者微笑着收回左手,而叶雨已经被老者的手段所惊呆,此刻他倒是与叶公好龙这个典故有几分相像。
老者摊开左手,在其左手手心之处一颗晶莹剔透的豆粒大小的冰球散发着寒气。冰球漂浮而起随后飞入叶雨口中。
叶雨感觉嗓子很冰随后一股冰寒之气席卷了自己的五脏六腑,冰寒之气不断释放直接令叶雨的部分肌肉变成硬邦邦的冰块。
叶雨此刻全身冻僵仅剩最后的眼睛紧紧盯着老者求救,老者面带微笑说道“不要着急,沉心静气,默念凝神决。”说着老者伸出食指点在叶雨额头。叶雨慌张的心神宁静下来,思路变得异常清晰,求生的本能快速将脑海中关于凝神决的信息提取出来,随后按照那信息默念起来。
这一念起来,原本绕口难懂的语句顿时化作奇妙的力量,安抚了突闯而入的冰寒之气,与体内的阳火调动体内的阳火按照体内特殊经脉运转。随着两种力量的运转,叶雨感觉自己的精神越来越好甚至能够内视自己的身体,这种奇妙的感觉让他欣喜若狂,修仙二字在脑中变得不再虚无缥缈。
“好困!”当叶雨将凝神决默念完毕竟然有一种昏昏沉沉的感觉,不等他疑惑便失去意识。
外界,原本静止不动的叶雨轰然爆成飞灰,独留一颗黑色的小球虚空静静旋转,老者哈哈一笑挥袖收起黑色圆球,脚下积雪席卷成风将老者包裹随后飞向天空,雪花飞散,老者寻无所踪。
原地独留一片灰烬是叶雨在这世界的证明,但过不了多久便会被飞落的雪花所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