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空间29
“方小默，去给我打壶水来。”
“方小默，帮我打份午饭。”
“方小默，给我把衣服洗了吧。”
“小默，我渴了~”
“小默，我要吃街角那家的三明治。”
“小默……”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做什么事都习惯把“方小默”三个字挂在嘴边，直到他对他的称呼慢慢变得更加亲切。
“小默……”
仿佛一天不喊上那么几次，就少了点什么似的。
“怎么了？浩哥。”
“没，没什么。”陈浩看见方小默的大眼神分明写着疑惑，“哦，去帮我泡杯咖啡吧。”
“嗯，好的。”
他习惯被陈浩支使着，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反正念书的那会儿，同学们就笑他是陈浩的小跟班、小媳妇儿。
“嗯~还是小默泡的咖啡最好喝。”其实，速溶的咖啡哪有那么多讲究，但陈浩就是喜欢喝小默帮他泡的，温度、浓度，都是他喜欢的。
方小默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笑了一下，他觉得，陈浩只是习惯了他给他泡咖啡而已。
“对了，”放下杯子，陈浩用询问的语气继续说道：“胖子打电话说这周末咱们班搞了个聚会，你去么？”
“聚……聚会？”说真的，他跟班里同学接触的不太多，他几乎所有的时间都跟着陈浩转了。
“是呗，毕业那么久了，胖子估计早就耐不住寂寞了，好像这次就是他召集的。”
“那，你想去么？你去，我就去呗。”如果他不去，那他去干嘛？
“呵呵，你还真的是我的小媳妇儿啊，我去哪儿你就跟到哪儿。”陈浩笑着一把搂过方小默的脖子，暧昧的在他耳边说。
“别，别闹。”方小默几乎是用逃的闪到离陈浩最远的那个沙发上，唔~他心跳的好快。
看着对方通红的脸，陈浩莫名的觉得开心起来。
“那就这么定了，我给胖子回个电话，说咱俩都去。”
“哦~好的。”惊魂未定的方小默轻声回应着。
周末，某饭店的包间，一群人正在等着姗姗来迟的陈浩和方小默。
“呦呵，连迟到都能赶到一起去啊，方小默，你是不是还给咱们浩哥当五好媳妇儿呢？”
“是呗，可真是夫唱妇随啊。”
一进门，方小默就被众人调侃了一番，他本能的往陈浩身后靠了靠。
“嘿，你们有完没完了，上学那会还没扯够啊。”陈浩自然还是一如既往地袒护着方小默。
“得得得，不说你媳妇儿了，你们迟到，老规矩，先罚酒三杯再说。”这胖子还跟上学的时候一样，只要能张嘴说话，指定得算他一个。
“喝就喝，还怕你不成，以前你就没喝过我。”陈浩拉着方小默坐下，爽快的拿起酒瓶满了三杯，一口一杯的解决了。“如何？能开吃了不？我可是昨晚就没吃饭啊。”
“不行呗，方小默还没喝呢！”蟋蟀也跟着凑热闹。
“他？他就算了吧，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他不能喝。”看着方小默面露难色，再看看这群人那股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劲儿，陈浩接着又说道：“再说了，你们不都说他是我媳妇儿了么，那我俩就是一家人，我喝了，就等于他喝了。”
“啧啧，果然关键时刻，人家还是向着自己媳妇儿啊。”胖子一番话，惹得一桌的同学哈哈大笑。
当然，有一个人，却始终脸色不怎么好看。这个人叫刘菲菲，是他们班乃至他们系的一朵花。她暗恋了陈浩三年，却始终追求不到，所以她并不怎么喜欢方小默，她总觉得是他妨碍她在追求她的白马王子。
“就你废话多，再不开席，我可要饿死了……”
“是么？以前我怎么不知道你是饿死鬼投胎的！”
“你们啊，就贫吧！来，为了已经毕业不再受虐的我们，先干一杯！”
这次说话的是个叫张曼瑶的女孩，而且还是刘菲菲的闺蜜，她这时候站出来说话，是怕一会某人更加的不高兴罢了。
“干杯~”
大家举起杯子，正式开始了今天的聚会。当然，有些人可是怀着自己的小心思。
老友聚会，总是要墨迹许多，这一顿饭吃下来竟然已经天黑了。一桌子人，有被老婆CALL回去的，有被娘亲大人抓回去的，算算也就还剩下陈浩、方小默、刘菲菲、张曼瑶、胖子和蟋蟀了。
“怎么样？一群没人管的孩子们，我们要不要继续嗨？”胖子挑挑眉看向剩下的几个人。
“那还用说么，继续啊，说吧，去哪儿？”蟋蟀第一个投赞成票。
“去K歌吧，我们菲菲唱歌最好听了。”张曼瑶搂着刘菲菲的肩膀，看似在对大家说，实际却将眼神瞟向了陈浩。
“浩哥，给句话儿呗。”
陈浩回答之前先看了看方小默，见他还是那副你去哪我就去哪的表情，才给了胖子一句肯定的答案：“废话，去呗，咱不能扫了俩美女的兴啊！”
然后，一行人冲向了最近的那家KTV。
都说酒后吐真言，酒壮怂人胆，说真的，其实胖子召集了这次聚会，是想帮刘菲菲追求陈浩的。要说这刘菲菲人缘好是一方面，再有就是她们家是那种比较有钱的，三不五时的请人吃个饭、买买东西，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也就不好意思不帮一下忙了。
刘菲菲本来下了好大的决心要跟陈浩正式表白的，但真到了这个时候，她又很犹豫。特别是看着陈浩和方小默总像连体婴似的待在一起，她就气结，这一晚上喝了不少的酒。
“呕~”果然还是酒喝太多了么？刘菲菲觉得很难受，捂着嘴跑了出去，作为闺蜜的张曼瑶自然是紧随其后。
不大一会，张曼瑶自己跑了回来。
“你们，谁去扶一下菲菲啊，她好像喝多了，我扶不动她呀。”
“不去不去，你们知道我不近女色的。”胖子做着古怪的表情，抱着麦克不撒手。
“拜托，我长的这么瘦，还是算了吧。”蟋蟀也摆摆手。
“看来，你们要把这重担交给我了呗？”看着大家一起将目光看向他，陈浩的口气满是无奈，但其实聪明如他，他怎么会不知道大家到底想做什么呢。也许，是时候该说清楚了。他拍拍方小默的腿，用眼神告诉他，他一会就回来，然后便起身出去了。
楼道里，刘菲菲倚靠着墙壁，不停用手指摆弄着头发，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来。她知道，他就站在她的面前，她喜欢了三年的男人。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也知道为什么胖子今天把咱们都叫出来。”还是陈浩先开了口。
“我……”
“对不起，菲菲，我们，不可能的。”虽然残酷，但他知道他必须说。
“为什么？我就想知道为什么？”刘菲菲眼里含着泪，显得楚楚可怜，特别的无助，“那么多年了，我一直都喜欢你，可是，上学那会儿，你连看都不多看我一眼，难道我还不如一个小跟班一个……”
“他不只是我的小跟班，”陈浩的眼睛里一时间溢满了温柔，“从上学开始，他帮我打开水，帮我打饭，给我洗衣服，甚至我衬衫的扣子掉了也是他给我缝的。”
“这些我也能做啊！”
“那不一样！我喜欢他，你懂么？”
“喜……喜欢？”刘菲菲漂亮的大眼睛里是诧异，也是疑惑。
“你们，不是看见我们今天一起迟到的么？其实，我们很早就已经住在一起了。虽然，还没有过你们所谓的表白，我甚至也不知道小默他是不是也喜欢我，但是我是喜欢他的。”
感觉费了很多脑细胞，刘菲菲才明白自己听见了什么，花了几秒钟消化了一下，她才说道：“所以，你拒绝我，是因为你喜欢的，额，不是女生，是这个意思么？即使不是我，换了别的什么女孩儿，你仍旧不会心动，对吧？”
“嗯！”
“哦，好，好吧，虽然有点突然，不过，我想我觉得好过多了，至少，我没输给另一个女人。”刘菲菲突然觉得有点好笑，自己郁闷了那么多年他对她的无视，竟然是因为这个。
“你，你没事吧？”看着刘菲菲的表情变得啼笑皆非，陈浩有点担心，可别让她受了什么刺激了吧？
“没，没事。”她耸耸肩，“我只是一时间有点不太适应，我去洗个脸，你先回去吧，出来这么久，恐怕，你的小媳妇儿要担心了。”
“哦，哦，好的，你没事就好。”
看着刘菲菲转身走向女士洗手间，陈浩也回过身准备回去了。
“啊！小默，你，什么时候来的？”
说话间，方小默竟然直接扑向了陈浩的怀里，紧紧搂住他，仿佛真的是因为出来这么久，以为他跑掉了似的。
“小默，小默，你怎么了？”
他不说话，他觉得好担心。他出来多久了？他们的谈话，他听见了多少？陈浩的心里感到很不安。
“浩哥……”方小默缓缓抬起头。
“嗯~”
“你，你刚才说的是真的么？”
“什，什么？”
“你，你说你喜欢我，是真的么？”
“我……”陈浩不知道自己该说是还是不是，万一，方小默不喜欢他，怎么办？“小默，你听我说，我……”
“我只想知道，刚才那句话，是不是真的？”
“嗯！”他不能违心的说出他不喜欢他这样的话。
“其实，我也喜欢你。”方小默的声音仍旧是弱弱的。
陈浩的眼睛瞬间变亮了许多，他的小默也喜欢他，今天，真的是一个好日子，因为适合告白。
“那，小默，我，我能吻你么？”他很想吻他。
“嗯~”方小默的脸有些泛红。
得到了许可，陈浩才慢慢靠近，很温柔很温柔的将唇印在了方小默的唇上，而他的脸，也红了……
这充满温情的一幕，被刚好从洗手间出来的刘菲菲看到。
“或许，他们真的比较适合在一起吧。”她的心里已经有些释然了，于是悄悄退到一边，免得打扰了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