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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幻想空间23

我真的没有想到拔一颗牙,能拔得这么闹心,哦,不,是虐心!我以为找对了医院就没问题了,没想到那不过是第一步,你还得找对一个医生才行!所以,消失了这么多天,真的是非常、非常意外的!(虽然不知道多少人在等,会等,愿意等,但是,我不得不说,我想你们了!)即使当天拔完牙的我,有点失去神智失去知觉,我都没料到我会从一个美女变得有点像女鬼,哦,这几天简直没法见人了都!

你们知道的,我的智齿长的很奇怪,不好拔是我之前就知道的,但是,能让我躺在那疼的死去活来绝对绝对不是我愿意的!对,你们说了,有麻药,那又怎么样?!打麻药都打了老半天,那根细长的针在我的嘴里不停地变换位置,OK,终于还是打上了。然后呢?然后我就看见大小各种金属工具进出我那张小小的嘴巴,清洗,切割,我甚至闻见一阵阵焦糊的味道。你们能明白么?那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我有好几次几乎不能呼吸了。拔过牙的人都知道,你必须保持嘴巴张开,外加那不知道是什么的工具,还有水管的喷射,别提有多难受了!

当一切都处理妥当——后来我才知道,这只是她以为的,并不是事实上的——才真正的开始“拔”牙——真心的是在拔,而且很用力!哦,见鬼的,以为别再跟我提什么无痛拔牙了好吧,就这一次我就够够的了!无痛么?打麻药,痛!拔牙,更痛!一次,两次,三次……她换着不同的角度,变换着各种姿势,努力的在给我拔!我能说我从来没有如此恐惧过么?如果上一次,我只是颤抖,那么这一回,我得告诉你们,我感觉到了自己整个身体都处于痉挛状态!我觉得她要拔下来的绝对不只那颗牙,还有我的肉,甚至可能是半张脸。我痛苦的闭上眼,我不想再看见她,不想再看见那些工具,我不能想象还要多久才能够结束……

“你真的疼么?要是不太疼就忍一下吧,你这样叫我都不敢下手了。”听见了么?这是她说的,她还说我吓唬她。好吧,你们见过会被患者吓着的医生么?至少在我看来,能被吓到的医生大概还是自己的技术不过关吧!我很疼,我疼的只能哼哼,只能默默的流泪,只能不自觉的抽搐,我是大人了,我用我的自控力没有乱挥手去造成更大的麻烦,你还要我怎样?!!她温热的手按在我的脸上,我想我能感觉到她也是同样的紧张,那么,为什么不放过你自己,更放过我?趁早的去找一个可以来解决我的问题的医生来?我不清楚医院对每个大夫的业绩是怎么考核的,但我想这大概和我的工作差不多,谁做的算谁的吧?不过,不要拿我练手!我还是个前途大好、风华正茂的女子,若是耽误了我,你赔不起!

真的不行了吧?当我眼泪变成洪水之后,我想她这才确定自己不行了,喊来了另外一个医生。可能,真的要找对了医生才行吧!他一过来,先问了问情况,然后帮我擦了眼泪,安慰我——这是之前那个医生从未做过的事情。好吧,难道一个女人不应该更温柔才对么?为什么这些事情一个男医生会做,女的反而不行了呢?他戴着口罩,我看不清他的模样,但是他修长的手指告诉我,这个人应该长的很细腻吧,难怪说话也是柔声细气的。

“别哭了,我先帮你看看。”他边戴手套边说着。然后拿着工具叫我把嘴张开,问我:“很疼么?”

我点点头。他就继续帮我检查,然后我听见他又说:“牙根部分没有分离开,我先帮你补一针麻药。”

我知道,接下来,他会帮我解决掉这个大麻烦。我很踏实,我觉得一切开始美好了起来。真的,当他娴熟的将麻药推进我的牙床,我就知道,没有问题了——一针见效,不疼。而且他的手指是微凉的,不像她的那么热,我觉得他应该很淡定吧……然后我同样的感觉到了切割的步骤,但是,不疼的,再然后,我就看见他夹了一颗牙出去。好了,问题解决了,一气呵成。所以,真的,医生找对了,可能大麻烦也会变成小麻烦,小麻烦也会变成没麻烦。

“好了,缝合一下伤口就行了。”他的语气仍旧是轻松的,然后转身离开了。我真的很想跟他道谢,可是我什么也做不了,我还不能说话……

接下来,我被缝了两针,她缝的,我想我不需要担心什么,这点小事她应该没问题吧?!

我还是想问:人干嘛长智齿?真的是长的时候痛,拔的时候更痛,然后拔完了还是会有无尽的痛苦在等着你!我知道我的嘴角还挂着血迹,我知道我从医院走出去的这一路都带着满心的委屈,我也晓得每一个看见我的人,都能一眼看出我臃肿的半张脸还有满脸的泪痕……我什么也说不出来,我的脸是臃肿而麻木的,包括我的舌头,我不能确定那是麻药药效没过,还是碰到了神经的后果。可是,我当时真的很害怕,如果,我是说如果,就这样没了感觉,我该怎么办?

接下来的这几天,我什么也不能吃,连喝水都变得极为困难。我的嘴不能张开太大,我的嗓子也是肿的很疼,满嘴的血腥味更是让我开始排斥喝任何没有味道的水……而且,我还在发烧,浑身没了半点力气。我躺在床上,披散着头发,除非必要,我都不想起来,因为每一次细微的牵动,都会让那半张脸疼得不行。我整个人变得烦躁起来,我不停的流泪,然后抓狂,我想起来了长牙的时候,也是被带的头痛,但终究还是好过现在!

谁也不能代替谁去痛,不管他/她是不是爱你。

真的,这几天躺在床上,我想了好多好多,想到委屈的时候,眼泪就往下流,却不敢哭出声;想到美好的时候也不敢笑。你知道压抑情绪有多么的难受么?一次小小的拔牙而已……所以我只想说,想哭的时候大声哭吧,想笑的时候好好笑吧,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不要压抑,不要委屈,不要管别人怎么看怎么想,因为快乐可以分享,痛,只能自己品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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