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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张阳

1984年冬,整个西北行省大雪纷飞,漫野苍茫。鹅毛大雪一连下了将近二十天,路上的积雪都有成人膝盖那么厚了但它还在下,纷纷扬扬好像没完没了。放眼望去白蒙蒙一片鸟兽绝尽整个天地成了雪的世界,都说雪是大地的银装而北分吹过一切显得格外苍凉,,,,,,行省边缘部山野相间坐落着许多村庄。在这大雪纷飞鸟兽绝尽的日子里一个女人有十多二十多岁,身穿麻布棉衣肩挂包袱怀里抱着什么蹉跎在山野间艰难地行走,每走一步都要停顿

片刻然后再下一步,就这样一步,一步,一步的走着不知道她要去往什么地方。

西北行省有个风俗没事的时间大人小孩在家围着一个火盆煮茶,烤馍依此消磨时间,冬天就更不用说了除了烤火煮茶再没事干,可能有人说没事睡觉翻云覆雨做合欢之好,但在那个年代吃喝都成问题哪有精力成天做那事,老人小孩就别提了,小孩没事喜欢玩雪仗堆雪人,就这鬼天气大雪纷飞寒风刺骨一连二十来天,你让他玩它都不玩。

农村由于没电再者连日风雪也没人窜门都睡的早,张友学是周齐村村民五十多岁是位三元先生,三元先生也叫风水先生,地仙,半仙或阴阳先生。叫法不一,这天是十二月初一张友学早晨起得早,起来先在火盆生火用茶壶烧水洗漱洗完在柜子拿出三只香朝正堂拜了三拜。完毕拿扫把在院子扫雪扫完戳着双手边朝屋走边说“看在天气也该晴了”然后坐在火盆边拿着窝窝头和陶瓷罐准备煮茶,看着茶罐水已沸腾便把茶叶放进罐内煮茶,刚把茶叶放进罐子只听罐子“啪”的一声水渗了出来,拿起来一看底掉了便拿了个新茶罐继续煮茶,只是水开放茶又是“啪”的一声。感觉不对掐指一算,披上羊皮袄二话没说便朝门外走去,走了有十多分钟便看到一个女人匍匐在路边的树下,走近查看女人已死去多时翻过看到怀中抱着包袱女尸穿的棉衣是敞开的一个小棉被裹着什么,张友学看到此赶忙从女尸怀中拿出打开一看是个婴儿,婴儿面部冻的发紫呼吸微弱,张友学看着婴儿哎,了一声说;“天意”说完便朝家中走去。

回到家中的张友学把婴儿放到炕头找了一个盆子兑了半盆温水,开始给婴儿解冻忙乎了近一个小时婴儿呼吸渐渐正常,擦干婴儿身上的水渍用棉被把婴儿裹好放到炕上在婴儿棉被上面又盖了一个棉被,看了看没什么问题这才向外走去,走到村子中央一个青砖瓦房前叫道;“旺社”“旺社”叫了两声,就见房门打开,一个身穿中山装四十多岁的男子手里拿着烤馍,嘴里还在嚼着走了出来。看见张友学笑着说:”张先生,赶紧进屋,进屋喝茶吃馍馍,中午让娃它奶奶做臊子面“,边说边把张友学彺屋里拉,进了屋旺社又说”张先生你看你咋不把大衣穿上哩这天冷的“张友学这才发现自己没穿羊皮大衣,一想刚才太急大衣掉在女尸旁边了,便说”吃喝就算了我来有事“旺社说”有事你在你院子里唤两声我就过去了么,你还亲自过来你看这大冷天的“张友学便把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旺社听完说”哪赶紧你坐着,我去叫村里人“说完便门外跑去。

旺社是村长在村里能干,务实对村民是能帮就帮不管是冬种还是夏收他是样样精通,总是忙完自家忙别家所以在村上威望很高。不过一会就来了十多人一来就”张先生长张先生短“的打招呼。旺社也来了一进门就说”张先生你看这事咋办呀?“张友学说”先叫两人去镇上报案看警察来了咋说顺便帮我给那孩子买几罐牛乳“旺社说:”去镇上就不要买牛乳了社兰现在奶多小英才两个月大吃不完,社兰经常把奶挤在地上我问她为啥把奶彺地上挤“她说:”大贵现在三岁了已经不吃了小英一个吃不了,太多了不挤憋的难受“张友学听了说那行一会我把孩子包过来先放你这,等派出所来了在说”。

下午四点多派先所的人来了,来了先了解了一下情况,对死者检查了一番也没有得出什么结论,包袱里面除了孩子的衣服就什么都没有了。最后说“可能是在这休息给娃喂奶的时候冻死了”旺社说“那咋办”民警说:“先把死者埋了它们去周边村里问一问,有情况了会通知的”说完派出所的就走了。

当天夜里刮了一夜的大风,第二天太阳出来了旺社叫了几个人,张友学在自家屋后的一块地里画了一块地方让人挖了三尺三的坑拿了张席子把死者埋了。过了十多天张友学去了一趟镇上给旺社家买了几斤鸡蛋和糖果,然后去了一趟派出所问了一下情况,派出所说“这十里八乡的都问了,也没问出什么情况再者也快过年了等明年了再说”。听了这话张友学就回家了。

把买下的东西拿到旺社家,旺社说:“张先生呀这使不得,你给我们拿东西这是打我的脸呀。你对我们的恩德这辈子都报不完呀怎么还能收你的东西呀”。原因是这样农村人穷刘旺社快三十了还没老婆,张友学十里八乡都走在看风水之余给旺社说了一个,一说也就成了。旺社结婚第二年他爸死了,张友学给看的墓地风水。旺社肯干能吃苦没干几年就有钱了在村里开了一个砖瓦窑烧青砖瓦,成了村里的有钱人,钱是有了但有个问题,老婆一直没有生育。这可是大问题农村对传宗接代这个观念可以说是根深蒂固,没办法四处求医,钱花了不少但没有成果,有一次旺社找张友学算了一卦,张友学说上了四十就得子了,旺社是将信将疑但四十那年还真怀孕生了一个儿子取名大贵,村里人说张友学是修成了,旺社要给张友学立长生牌位,被张友学难住了用张友学的花来说:“我一不是神仙,二没死要牌位干什么”。好了咱们言归正传旺社是死活不收张友学的东西,张友学说“东西是给社兰和孩子的如果不收他就把孩子抱走”旺社没法只有收下。

时间很快转眼新年半个多月就过去了,今天镇上有集会旺社去的早不到中午就回来了,张友学住村头旺社没回家直接来到张友学家,张友学在看《易经》见旺社来了,说:“来了坐”旺社说:“张先生我就不坐了今天去了镇上,也去了派出所那事还没有信,我说把孩子记在你名下”。他们说:“行”张先生你看咋样?张友学想了想从柜子拿出了户口簿给了旺社说:“那你去办”旺社拿着户口簿说:“那娃的名字呢”张友学想了一会说:“就叫张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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