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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血腥祭坛

取下防毒面具,顿觉舒坦许多,三人戒备着顺着石壁转了一圈,每隔不远,就有一盏铜盆油灯,当所有的油灯点燃后,洞内一下子亮堂许多,也没有见到任何人影,先前在石门前见到那道人影就像凭空消失一般,无影无踪。

这一圈转下来,没有发现任何机关,平台上每根石柱中间都雕刻着四张鬼脸,分别朝向四个方向,环绕着鬼脸的则是一层又一层的虫蛇纹饰。

所有的石柱雕刻的极为精细,又透露出一股粗犷雄浑的气势。

“太壮观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淮南王陵?”李端阳一脸的亢奋,拍拍石柱,说道:“这玩意不会真是汉代留下来的吧?这要是弄出去还不得发了啊!”

“大家小心点,”彭晔懒得搭理这个财迷,他心里头感觉很不安,脑海中总是有那道人影在晃动,视线一直在石柱群中转悠,丝毫不敢有半点松懈,“或许那人藏在石柱背后。”

欧阳依突然仰头指着石壁说道:“快看,石壁上有画。”

只见离地两米多高的石壁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幅色彩鲜艳的壁画。

那些都是先在石壁上刻出浮雕,再涂上颜色,壁画外围环绕着刻满了云雷纹和夔龙纹。

每幅壁画都是一个独立的场景,环绕溶洞内壁足有十余幅壁画,应该是涂有特殊的保护层,虽然历经岁月,颜色却仍然鲜艳如初。

根据画面中所呈现出来的内容,粗略判断,大致有宴饮图、说道图、炼丹图、升仙图和仙境图等等,每幅图的主角都是一个高冠博带气宇轩昂的中年男子,描绘的栩栩如生,头上发髻高耸,戴冕冠,身着五彩华衣,宽袍长袖,端庄华贵。

其他的壁画内容相对简单,彭晔尤其注意的是其中一幅升仙图,图下方躺着一具尸体,周围是持各类武器的士兵,尸体上方一个与尸体同样装束的人正脚踏青云,飞向云天,在白云顶端,可以看见一些衣袂飘飘的仙人正在迎接飞仙之人。

彭晔说道:“画面上人物的装饰都是典型的汉代风格,传闻淮南王自杀后,并没有死亡,而是兵解成仙,难道这些壁画所表现出的场景都和淮南王有关?”

“很多古代墓室内都绘有与墓主有关的壁画,”李端阳眼睛一亮,“这么说,这里就是淮南王的墓室,咱们歪打正着真的进了淮南王陵。”

欧阳依问道:“可是为什么没有见到棺椁?而且这里也只有这一处空间,兆域图上不是说淮南王陵有好几处空间的吗?”

“可能是我们还没找到其他空间的开启机关,就像刚才的石门一样,至于棺椁嘛!不用说,肯定在平台中间,”李端阳回身指着被遮挡住的平台中央,说道:“走,先上去看看!”

彭晔一把拉住他,“小心,如果真是墓室的话,可能会有机关。”

“这一圈转下来也没着机关,”李端阳看着周围的石柱说道:“不像是有机关的样子。”

“圈子外面没有,不代表里面没有,”彭晔说道:“小心点错不了。”

小心地踏上第一层平台,说是分了好几层,其实每层平台间的高差也就十多公分,约比一级台阶稍高一点,一抬脚就上去了。

除了最外围的地面是平整的外,每层平台都不是水平的,而是由中间略微向外倾斜出一个坡度,平台上面顺着坡度刻满了奇形怪状的凹槽,弯弯扭扭的凹槽相互沟通,拇指粗细,两三厘米深,凹槽最终都汇聚连接到石柱底部,绕着石柱汇聚成一个圆形凹槽。

凹槽内都有一层黑乎乎的污渍,像是刷了一层油漆,早已经干涸结块。

整个平台造型古朴粗粝,搭配上一圈又一圈的石柱群,整体上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苍凉与神秘。

“这是什么鬼地方?”欧阳依说道:“平台中间也没高处多少,不像是有棺椁。”

彭晔突然站定不动,神情凝重,抬头看向四周,心里头升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感觉,发现对这山洞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眼前的场景他好像在那里见过,脑海中有一道很模糊的印象,具体的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只是有一种隐隐约约的熟悉感。

这一刹那的熟悉感让人很不舒服,百爪挠心,心里头又是好奇又是惶恐,他至少可以肯定,以前从来没有进过这片山林,更别说来过这个山洞。

有人说这是一种错觉,以前有过类似的经历,当见到类似场景时就会产生这种错觉,更有扯淡的说是前世留下的记忆,受到一些比较强烈的刺激后引发出记忆深处的某些片段。

究竟是在哪里看到过相似的情景?或者是有过类似的经历?

山洞也不是没有钻过,但至少可以肯定从没有进过像现在这种类型的地方。

彭晔努力回忆着,翻来覆去的思索着,尽可能捕捉记忆深处的片段,可就是想不起来。

伴随着熟悉感而来的,还有一种很不对劲的不适感,对面前的一切有点排斥,彭晔只觉头疼欲涨,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

边上两人被他吓得一跳,都停住脚步,看着他。

“怎么了?”欧阳依诧异地看着他。

彭晔面目狰狞,脖颈处冒出青筋,额头上冷汗连连,终于忍不住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像是痛苦万分。

“好好的,怎么回事?”李端阳伸手一把掐住他脑袋上的几处穴位,指腹轻轻按压着。

好一阵,彭晔才缓过来,站起身,深深地吸了口气,“没事了。”

欧阳依问道:“刚才怎么了?”

彭晔一脸惊惧,“说不清楚,我突然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好像我以前来过这里,仔细一想就头疼欲裂,脑袋像是要炸开一样。”

“你来过这里?真的假的?”李端阳也是一脸诧异。

“肯定没来过,”彭晔摇摇头,肯定地说道:“我怎么可能来过,安徽我都是第一次来,更不要说来过这个地方,也许是巧合吧!可能在电影里看过类似的场景。”

欧阳依说道:“我也觉得很奇怪,这里根本不像墓室,你们看地上这些凹槽,似乎另有用途。”

李端阳看看脚下,抽抽鼻子,似乎闻到一股怪异的味道,他蹲下身子在凹槽边观察一阵,用手指头挑了点凹槽内的黑色结块,指尖捻了捻,凑鼻子下闻了闻,脸色一变,“见鬼了,这里怎么有这种东西?”

欧阳依问道:“这是什么?”

不等李端阳回答,彭晔早已是脸色发白,声音颤抖着说道:“祭坛?这他娘的是祭坛!”

李端阳立刻踮着脚尖,像踩着火炭一般,想要离开凹槽,可周围平台上全是如同树根一样扭曲分布的凹槽,根本没有其他落脚之地。

李端阳心有余悸地望着地上的凹槽,解释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是一个祭坛,中间是放祭品的,看到周围的凹槽没有,那些黑色的残留物不是油漆,是干涸的血,这里是个血祭的祭坛。”

“血祭!”欧阳依只觉浑身发麻,这玩意恐怖电影里见多了,那场面可不是一般的恶心。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淮南王的墓穴,这是一处祭鬼酬神的神殿,”彭晔突然抽搐着鼻子,四处张望着,问道:“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李端阳翕动着鼻翼,有些不确定地说道:“血腥味?像是有股血腥味?”

欧阳依随即指着平台上的凹槽惊叫道:“血!是血!”

一条条血痕顺着凹槽从平台中间流了下来,像一条条红色的蚯蚓在蠕动着。

彭晔惊呼道:“怎么回事?怎么一提到血祭,马上就流血了,太神奇了吧!”

李端阳抬脚就往平台中间冲去,“神奇个毛线,赶紧上去看看。”

冲上平台,发现最上面一层没有任何石柱,而是在最中间的地面上刻着无数相互纠缠环绕的凹槽,那些凹槽互相汇聚形成一张硕大的鬼脸,所有凹槽里面盛满了暗红色的血浆,粘稠滑腻的血浆缓缓蠕动,正顺着凹槽缓缓地向平台四周流淌。

鬼脸的嘴部微张,形成一个两米多长半米多宽的长条形石槽,里面俯身卧着一个人,浑身一丝不挂,四肢和脖颈上各有一道深深的伤口,皮肉翻卷,血浆汩汩流出,将整个石槽都填满了,又顺着凹槽往外流淌,正是整个祭坛上血浆的源头。

空气中充斥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欧阳依惊恐地瞪大双眼,死死地捂着嘴,生怕一松手就会尖叫起来,她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闻着空气中的血腥味,只感到胃里一阵翻腾,终于忍不住,回头冲到一根石柱旁,扶着一阵干呕。

“靠,快救人。”李端阳丝毫不顾脚底下流淌的血浆,几步冲到石槽边上。

彭晔紧随其后,到了跟前,看着因失血过多变得惨白的身子和周围浸泡着的暗红血浆,给人一种极为强烈的视觉冲击,想要救人却不知道该怎么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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