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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红颜白骨一场醉

升龙殿原有有二主。一个是嫡出的龙帝帝曜,一个是庶出的帝乘风。

帝曜乃正正统上古神兽青龙的真身,然帝乘风乃龙族前帝帝卿与妖女九尾所出。

一百年前,帝曜弑父斩妖夺得帝位,却唯独对这个幼弟怜惜的很。仙界众人都知,自小帝曜便宠着这个弟弟,吃穿用度全都给他上界最好的,连长大成人后,也将帝位拱手与他。

那是多年前的一日,帝曜悠哉悠哉的躺在龙椅上,想着这生活过得未免也太无滋味了,该到哪去寻点乐趣呢。

悄悄的换好衣服,溜达到别宫去。他只觉得走了好久。缓缓抬头,望着凌空竖立的牌子,上面写着三个大字:神仙岛。

那是第一次的相遇。

传闻神仙岛的桃花酿是以蓬莱、瀛洲、苍乐、青丘四方最好的酒品,喝了可以忘记一切烦恼。“既然如此……”那就不溜达了,还是直接去要来便是。然一阵风过,空中漂来了桃花酿甜浓的酒香。他不禁失笑,那些年去要桃花酿,因着还是个幼龙,清雅上神他只给了半壶。那半壶可是喝了很久,一小口一小口的。然而至今帝曜不知的是,纵是那半壶,清雅也是看在他的份儿上才割爱的。寻着香味捏了个诀,在半空找气味的源头。

桃花树下,一个红衣小姑娘盘腿坐在那儿,身旁堆了一堆酒罐子。帝曜翻下云头,站在那。小姑娘感受到了生人的气息,抬头打量了一番面前的人儿。只那一眼,帝曜觉得天地轰塌,自己的被昆仑雪冻住的内心百年不遇的悸动了一下。待静默了十秒,脱口道“你怎生的这样的美。”

随后,又举起酒罐,咕咚咕咚往嘴里灌。

帝曜望着这般糟蹋自己的人,叹了口气,道:“有何不舒服的,大可说出来。何必作践这酒呢。”

“……”神奇扫了扫这最神仙味儿的帝曜,突然将脸凑了上去,“那你可得答应我,这不能跟任何人说起。”说罢,伸出了小拇指。帝曜只觉得浓郁的酒气喷到自己的脸上有些异样的感觉,不知怎的僵硬的伸出手,勾上了那根指头。神奇将酒扔了一坛给他,道:“喝吧,喝了就把所有的都忘了。你看,像我这般多爽,多自在,多惬意。世人不知,兄长乃水麒麟,而我,是这时间不多得的血麒麟,是注定要死的那个。”

帝曜听此,沉默了下来。原这厮是那小帝君,她口中那个“他”莫不是在别有洞天中修炼的那个寒覃吧。小辈的事他不想管,不说出来也罢。倒是血麒麟……真是稀有的东西啊。

神奇又干了一坛,将又要拿起另一坛的时候,帝曜将其抢了过来。“别喝了。”过了一会儿觉得自己这般说太过虚伪,又继续道:“给我留点儿。”方才干了那一坛,感觉自己飘飘然的,确实很舒服……

“……”南荼望着眼前变成两个人儿的帝曜觉得很有趣。她对着那个离自己近一点儿的道:“血麒麟注定弃世的早,或者继续找龙族交垢才能续后脉。而兄长,我知道,他那般喜欢那墨麒麟流白。那般的喜欢。而我,从父帝传位于我,再也没得过别人的喜爱。”

“父帝知,我这身心终究要祭神器的。我活不长的。也就当个一半儿的帝君吧,卖我个面子。”

“我注定,每一百年要丢失一次记忆的。父神大概是为了让我们这注定以身祭九州的东西,过得更潇洒些吧。”

望着沉默不语的帝曜,她一个没准,扑到了他身上。“这个位置好生舒服,你别动,让我躺躺。”

帝曜望着醉的不省人事的神奇,苦笑着摇了摇头,不知怎的,偏生出想与她叙一叙的念头。

“我又何尝不是呢。他以死证我是否当的上帝君一职。临走前道:曜儿,你是长子,你是五行。凡事让一让他,让他快乐的成长。”

闻言,神奇闭着眼道,“你便是那帝曜?看起来也没那么冷啊。我反倒是觉得,你热热的。”帝曜只觉得内心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他扯了扯自己的衣服,望着腿上人儿娇艳欲滴的脸,朱红的唇,连呼吸都觉得有些困难。帝曜正在解决自己内心那狂热的悸动时,神奇只觉得自己的手脚不听使唤,轻轻抚上了帝曜的脸。

帝曜呼吸一滞,望着面前的神奇,艰难得问:“你莫不是……给我下毒了。”

神奇闻言顿了顿,“我怎么敢。可你是那人的哥哥,你说,如果本君睡了你,他会不会,很生气?”神奇抬起帝曜的下巴,慢慢的问。

帝曜闻言难得的弯了弯嘴角,“你觉得,你说你睡我,这合情理吗?”说罢伸手捏了个诀,只见桃林瞬间岚烟弥漫。

清雅望着半空中的镜像突然不见,沉下了脸:“我很不爽。”然大殿中,众神仙松了一口气。交垢后,麒麟便可以自身之血封印九州神器。元缀心的眼早不知高兴得眯成什么样子,道:“你们如此算计他们,想来酒醒后天宫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一个是手辣腹黑的龙族上神,一个是淘气不羁的麒麟圣兽,到时这两人得知被这帮从小玩到大的神仙们算计得失心失身,“唉……”

只见大殿中众神纷纷甩袖叹息,轰然散去。

清雅上神同元缀心呆呆的望着连一草一木都不剩的大殿,元缀心道:“清雅,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清雅上神此刻仿佛还沉浸在放在的映像里。只听他声音比方才沙哑了些。

“心儿,今日神仙岛与往日相比更是美上三分,不如,我们也做点什么吧。”

元缀心站在殿下就那么淡淡瞥了清雅一眼,清雅只得扶额叹口气,“良辰,美景,奈何……”

待酝酿好情绪,再可怜巴巴望向方才元缀心站的位置,哪还有什么人了。

桃林内,神奇同帝曜早已互换了位置。“帝君在上,你在下。”

闻言帝曜更是觉得这又兽调皮的很,“哦?这么说,本君就不算帝君了?”

神奇望着帝曜红润的薄唇,咽了口唾沫,“你都退位了,算什么帝君,今日见你这般漂亮,且饶你一命。”

帝曜闻言不禁笑出声来,“呵,那神奇,我大你六百岁,按辈分来,你是不是也要唤我一声哥哥…”

然神奇此刻神智已模糊,只得顺着他说话,“哥……哥……”

“啪!”帝曜只觉脑海里一根弦如绷断了一般。欺身吻上那朵红唇。“唔……”

神奇被突击进来的**的喘不过气来。帝曜只觉,那属于神仙岛的桃花香味,此时闻来,却更加令人欲动了。一边吻着身下兽,手伸进衣服内探索着。片顷,神奇便只剩一件中衣。帝曜迷离着双眼,闻:“你可后悔?”

那厮答道,“哥哥这是在为我解毒,我怎的会后悔呢。”

然听罢,帝曜如触电般,颤抖着声音道,“我会娶你。带你回昆仑山。我们做一对自由自在的夫妻。”此时,他没看到,神奇金色的眼中闪过一丝精明。

洛水关前。

她说:“青龙帝曜,天帝的这局棋,你可还满意?你那般聪明,纵是只有我,才是被耍的团团转的那个。一直都是。”

水麒麟寒覃向前挪了挪步子,“奇儿,你先下来,有话好好说。”

神奇闻言,侧目道:“寒覃,我纵是不下来。他们也不会让我活的。呵呵,像这般,被所有人背叛,挺好的,我可以放纵,可以堕魔,可以看着你们每个人开心或难过。这便是我的命运。等我死后,你当了这帝君,便可以娶她了对不对。”

寒覃想伸手抓住她,“不……不是的……”

突然,神奇回头,朝帝曜诡异的笑了一眼。帝曜望着那张脸,不由惊慌万分,“你不是神奇,你是谁。”神奇无辜的望着他道:“哥哥,你不记得我了么。你骗了我,可我这辈子,下辈子,都不会放过你的。”

画面一转,他满脸泪痕站在百里穹面前,负手而立:“答应你天族的已经办到了,从此我昆仑山,不匀你天界人踏进一步。”随后化作青龙真身盘旋而去。

黑暗中,她的声音久久不去,“一切都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光朱猛的从睡梦中惊醒。朝对面的那张床铺望去,只见一个人半坐在床上。黑夜中看不清他的样子。几人已经到了东林镜心湖边境。“……”

沉默了一会儿,他叹了口气。

两个冰山似乎撞在了一起。甄墨开口道,“方才我听见,你叫她的名字了。”

光朱闻言,却又躺下,吃吃的望着前面,不知在想什么。

突然,空气中传来他冰渣子一般的声音:“不睡觉坐在那吓人?”

甄墨闻言缓缓道:“她怕黑。小时每每夜里是我守着门入睡。栖炎殿的灯从未灭过。”光朱想:神奇,其实很多年前,我们便见过了。

说罢两人就这么僵持着,谁也不理谁,房间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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