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早在心中怀疑,莲若是否为妖王的人,但又拿不准推算。
南荼余光看了眼幽繁,心中不禁有一丝兴奋,嗯,这厮看起来马上就要上钩了。方才想开口同玉返道,却又想起自己当不记得她的名字,便说,:“玉什么的,接下来,去寻那绝颜,你可知在哪里?“
玉返听到此名不禁大惊,身子抖了抖,四周泛起了一阵浓重的哀伤。没想到,绝颜竟也在那九件宝物中。待整理好情绪后,才颤颤说道:“绝颜在我母后的棺椁中。“
南荼听完她的解释不禁有些头疼,自己不过是因着刚才送信的上说离莲若幽繁远些,也觉得这些天当属这玉返对自己最为贴心,才问出那么一句话,若早知如此,怎会这般掀人家的疮痂。
“抱歉,我不知……“南荼想解释一二,无奈却被打断。
玉返红着鼻头道,“我早便看淡了。无妨,我们去苍乐取绝颜便是。”
南荼知此时再多作言语也无用,便点点头跟上了她的步伐。
辞夕蹲在树上,望着几人的去向。心中多多少少有些疑虑。若按照取神器的方向来说,下一站当往东走去蓬莱,这番怎的往西走了,。思虑再三,决定先回去复命。
辞夕前脚刚走,方才她所在的地方便出现了一个黑影。扭曲着身体闻了闻方才辞夕留下的味道,不由地兴奋起来。
一双妖眸继续跟了上去。
妖都。修罗宫。
那是一片属于腐朽的气息。街上妖兽杂乱,毫无常规。大殿内,妖王白洚躺在长椅上,怀抱一艳冶女子,指尖划过女子的脸,女子享受地闭上了双眼,双眼微微弯曲,向她耳翼吹了一口气,见她躲在怀中,懒懒的问道,“如今,白厄已经跟上那几人了吧。”
“是,主上。”妖界将军白苏答道。闻言白洚起身,将女子往怀中一揽,附身上去。只见女子四周瞬间环绕着乌气,不一会,妖媚的女妖瞬间变成一具干尸。白洚留恋地舔了舔自己的手指,“远远地跟着他们就行了,到时想解除九州神器的封印,还得我手里这千尸令牌。届时他们来了,再将那几个傻子辛苦收集来的东西抢来,不就成了?”
白苏闻言微微点头,觉得有些道理。
去往苍乐的路上,自然是花花草草美不胜收,莲若不知从何处寻来一个竹笛,横放在唇边。“不知您老何时还学会吹笛子了。”幽繁佯装惊讶地问道。
莲若不语,“你以为,只有衔笛会吹么。”随即擦了擦那笛子,准备吹一曲。南荼弯了弯嘴角,“我会吹树叶子,就是他教的。”
“对吧,拂灵。”随即摸了摸他的毛。拂灵为表自己非常享受的模样,肚中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甄墨嘴角一抽,怎地这厮,还真爱上当一只猫了?
“呜...”刚吹出的第一个音,却见众人统一了动作:捂住自己的耳朵。莲若见状只觉得被轻视了,不管不顾,踹了前面一片树叶变的马夫,飞了出去。南荼见状捂着肚子,忍住笑意。
他身上的银饰相互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红衣男子坐在前方,口中含笛奏一段婉转的乐曲,众人只觉,笛音中暗藏一个遥远的故事。
一曲结束,他回头一瞥。见几人还未回过神来,施法让马儿加快了前进的速度。
几人睁开眼后,便见路途已走了一大半。
玉反已是好久没有归家,也不知这次回去,是会迎接一个何样的结果。
苍乐的三色堇盛开在路旁,那般的艳丽。南荼几人站在地界上,望着悬在半空的苍乐古城,心中感概万分。
“司命神君,这..这苍乐城这般的高,我们该如何过去。”幽繁有些胆怯地看着玉反的下巴问。不知怎的,在这司命面前,总觉得低一头似的。
玉反见状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然后与南荼打了打幌子,眉眼一动,仿佛在问,我下巴有什么东西?南荼微微一摇头,没有啊。随后玉反挺了挺身子,哦,那便是,我比她高,她只能看到我下巴了。思及此处扬了扬凤颚,“这又不是禅宗,你莫不是连飞都不会了?”
“这一世真是枉为神呀。”
“哦,我忘了,你在渡劫,对,渡劫。”
“那便让莲若驮你过去吧。”
一口气连着说了这么多,幽繁早已气的眼冒金星。说话间玉反双手并于胸前,见其背部泛了泛金光,一双金翅展开。展开的同时,洒下许多金色的星光,那般谪仙,那般美丽。随即从脚开始,逐渐幻化成一只火凰,伴随一声婉转回肠的凤鸣,尽情地盘旋了一阵,回头亲了亲南荼的脸颊,口吐人语道:“我拉着你,你拉着拂灵,可好?”
甄墨御剑而上,冷言道,“你太小看它了。”
未待玉反反应过来,南荼脚边的拂灵,身披白光自小变大,不知何时伸出一对双翼,四脚踏云站在玉反的旁边轻蔑地望着她。
“白。。。白白。。。”未待玉反说完,拂灵顽皮地将血盆大口张开,伸一伸脖子,正好盖住了玉反地脑袋。南荼狠狠掐了一下它脖子上的肉,它吓的差一点儿将嘴合上。
琼歌殿守卫醒过神儿来见到的便是这样一番景象:凰女商玉反真身站在一头疑似白虎的兽身之首,双翅勾其耳,甚是风光。待反应过来,急忙行礼:“拜见凰女。”
飞下落地,玉反转了个圈儿,恢复了人形。回头拉了南荼的手,顺便掐了一把拂灵的脸。见地上的黑猫弓起身子,不由咯咯直笑。还未进门,见空中盘旋了近二十只凤凰。半倾,整齐地落于几人面前。
凤君商灼望着自家凰妹,喜上眉梢,激动地跑了归来,紧紧抱住她,道:“这么些年了,终于肯回来看为兄了?你不知,这百年的日日夜夜,为兄无一日不在想你。”说着勒得玉反越来越紧,仿佛此处无旁人一般。
听着凤兄的告白,玉反早已习惯,面无表情地告诉他,:“仅仅十年未归,凤兄老了仿佛记性也不大好了。”说罢揪了商灼的一根头发。头发离了脑袋变成了一支羽毛,甚是美丽,很自然地将它收进兜里。又是一件攻击法器。
将玉反从上到下看了一遍,确定与上次见面时没大有什么区别,啧啧嫌弃道:“阿反,你胖了。”
闻言玉反觉得胸中一腔凤凰真火鼓了出来,狠狠地踹开他,指着鼻子道:“商灼,你!大!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