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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比武

风云无双等人在街上走了一会,忽然听得有人大声喧哗,寻声望去,看到前面围着一大堆人,不知道在干什么。众小辈很是好奇,走上前去,围在人群后面张望,只见人群围着一块空地,空地边上插了一面白底红边的锦旗,上面绣着“比武招亲”四个金字。旗杆旁边站着一个少女,只见她双十年华,亭亭玉立,虽有风尘之色,但明眸皓齿,容颜姣好。少女身旁一个中年汉子站了出来,向众人作个四方揖,朗声道:“在下姓郭名安,冀州人氏。初来宝地,只因小女年已及笄,尚未许得婆家,因此在贵地斗胆比武招亲,愿许得个武艺超群的好汉。只要年纪在三十以下,尚未娶亲,能胜得小女的,在下即将小女许配于他。”接着又道:“在下行事荒唐,烦扰各位高人侠士,在此给各位赔罪,还请各位多多包涵。”

慕容婉问道:“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孙香道:“他们这是在比武招亲。”

慕容婉似懂非懂地应了声哦。

郭安交代之后,便上来一个灰衣大汉,灰衣大汉对少女做个请教的姿势,道:“请这位姑娘赐教。”那少女回敬个手势,两人便一招一式地拆斗起来,那少女有招有式,显然经过名家指点,而那大汉却动作笨拙,想必是上来碰碰运气而已。那少女不愿与那大汉久斗,故意卖了个破绽,那大汉见状大喜,挥拳直打了过来。那少女身形一偏,一旁滑开,闪到大汉后面,挥出左臂反扫,蓬的一声,正中大汉后背。大汉收势不住,向前跌出,摔了个灰头土脸,爬起身来,满脸羞愧,自挤入人群中去了。围观众人连忙喝彩起来。

又有一会,上场几个汉子,皆不是那少女的对手,连连败阵而去,众人也都喝彩连连。又等了一会,郭安见无人上来应战,便欲就此收拾回去。忽然听得马蹄声传来,数十名随从拥着一个少年公子驰马而来。那公子看见人群之中“比武招亲”的锦旗,又看了那少女几眼,微微一笑,下得马来,走入人群前面,向那少女问道:“比武招亲的可是这位姑娘?”那少女脸嫩并不答话。

郭安上前抱拳道:“在下郭安,公子有何见教?”

那公子道:“你这是比武招亲吗?可是这位姑娘招亲?规矩怎么样?”

郭安陪笑道:“公子说笑了。”

那公子道:“如何说笑了?”

郭安道:“在下父女都是江湖草莽,而公子衣饰华丽,奴仆随从众多,定不是寻常人家,怎敢高攀?这比武招亲不是寻常切磋较量,事关小女终身大事,还请公子见谅。”

那公子道:“那你们这比武已有多久了?”

郭安道:“已有大半天了。”

那公子道:“既然大半天都无人取胜,那我来试试又何妨。”

郭安心想:“这公子若是寻常人家,倒也还可,但看他行头,定是个有权有势的世家之后。若是小女胜了他,难免日后惹来麻烦,若是被他所胜,难道能与他结亲?定是不妥。”便道:“在下父女都是草莽之人,若是不小心伤着公子,定是不妥。我们就此别过。”

那公子道:“切磋武艺,点到为止,纵然伤着也无妨。我定然也不会伤着这姑娘的。”

郭安见阻劝无效,便道:“那么请公子赐教几招吧。”

那公子对着少女道:“姑娘,请。”

那少女道:“公子请。”

那公子左手向少女肩头拂去,身形挪移,那少女进退闪避,有板有眼。两人一会便拆斗数招,众人都时时喝彩。忽然那公子衣袖被那少女抓住,两下一夺,被少女扯下半截,少女向旁闪开。

郭安叫停道:“公子,得罪了。”

那公子脸色一沉,喝道:“可没分胜负!”

诸葛重皱眉道:“这公子明明疏忽落败,怎么还能说没分胜负呢?”

刘铭附声道:“对啊,明明被扯下衣袖,说好点到为止,这就已经分了胜负啦。”

郭安道:“已分胜负,不用再比了。”

那公子除去外衣,不由分说,左掌向上甩起,就向少女劈来,凌厉掌风震得少女衣带飘了起来。

诸葛重看着那公子的招式,道:“是有一些功夫,但比武切磋,怎可如此狠辣?”

那少女闪躲趋避,再也不得欺身伤敌,一不小心,被那公子拿住右脚,少女奋力抽足,总算脱身,含羞站在一旁,但脚上绣花鞋竟离足而去,被那公子拿在手上,放入怀中。

郭安向那公子问道:“既然公子获胜,那么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那公子笑道:“你们不必知道。”

郭安愕然变色,道:“你既然胜了小女,我有言在先,自是将小女许配于你。终身大事,岂能儿戏?”

那公子哈哈笑道:“我只是来此玩玩,招亲就用不着了。”

那公子身边的一名随从冷笑道:“我们公子是什么人,怎么会跟你们这种江湖卖艺的攀亲?真是笑话。”

郭安气极怒道:“你……你们是存心来消遣我们的?好,我闺女也不愁嫁你这样轻薄之人,你把鞋子还来!”

那公子笑道:“这是我得胜的彩头,如何还能还你?”

郭安气极,喝道:“娘希匹,我跟你拼了!”纵身飞扑过去,与那公子扭打起来。

慕容婉生气地道:“这公子甚是可恶,师兄,你上去教训他。”

孙香打断道:“你真的让你师兄上去啊?”

慕容婉疑问道:“怎么还不行啊?”

孙香道:“你师兄要是打赢了那个公子,等于你师兄也去打擂台招亲了。那父女俩看见你师兄这么厉害,定然要招亲你师兄,把他女儿嫁给你师兄,你愿意啊?”

慕容婉急道:“这不行。”遂觉得不妥,脸红道:“那……那你说怎么办,要不让诸葛哥哥去?”

孙香也急道:“这当然不行。”又喏喏地道:“他都有婚约了,当然也不能去了。”

慕容婉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还是我去。”说完,把手上的小鹿交给孙香,纵身跃进场中。

孙香接过小鹿,无奈地摇摇头,道:“这婉妹妹还是这么沉不住气。”

此时,那公子见不知如何抵挡郭安拍来面前的一掌,心中一狠,出手五指插入郭安的手掌,随即退后,五指已成红色。围观的众人惊呼,郭安手掌鲜血淋漓,那少女又气又急,急忙上来扶住郭安,撕下衣衫,为他裹伤。

慕容婉刚到场中,便发现郭安已受伤,对那公子怒道:“你怎么可以如此随便伤人?”

那公子看见慕容婉气质非凡,便道:“你也是他的女儿,也是来招亲的?”

慕容婉气道:“我是谁不重要,你赶紧道歉,给他们赔礼,再把鞋子还给人家。”

那公子笑道:“要是我不呢?”

慕容婉道:“那我就教训你。”

那公子哈哈大笑道:“就你,要教训我?”

慕容婉气极,喝道:“少打哈哈,速度道歉,还鞋子来!”

围观众人见一个姑娘上来讨公道,也都纷纷附和。

那公子笑道:“就你一个小姑娘,能有多大的本事,叫我道歉,敢出来管闲事?”

慕容婉答道:“哼,我可是炼了好久的功夫,九爷爷才让我可以下山的,说我的本事可以行走江湖了,这一般的闲事我是可以管的!”

这时,风云无双等人也走到前面来了,诸葛重喝道:“我看你还是赶紧道歉,我们可不是一般的江湖人,我们有能耐了才出来打抱不平,才敢管你的闲事!碰到我们,你的嚣张就到头了!”

那公子道:“那就让我看看你们有什么能耐让我道歉!”说完,左手向慕容婉肩头拂来。

郭安刚由女儿裹好伤口,看那公子往慕容婉拂去,便急道:“姑娘,小心!”

慕容婉就着那公子拂来的左手一抓,用力一拉一甩,便把那公子甩倒在地。

围观的众人都一愣一愣的,待那公子灰头土脸地爬起来的时候,都大声喝彩起来。

慕容婉道:“这回你可以道歉了吧。”

那公子甩甩胳膊,心想,刚刚只是大意,而且如此就认输,心中不服,道:“你个小姑娘的确有两下子,刚刚只是大意,这回你可仔细看好了。”说完,左掌向上甩起,向慕容婉劈来,凌厉掌风直逼而来。

慕容婉恼恨那公子不能悔过道歉,反而逞拳脚之力,遂掌上持七成功力,向下一挫一推,掌风忽起,两掌相接,蓬的一大声,那公子被掌力摔飞在地,捂着左手起不来。

那公子的随从连忙上前扶起那公子,其中的一个随从喝道:“你是何人,竟敢伤害我们的公子,你可知道我们的公子是何人?”

慕容婉道:“我管你们公子是什么人,你们现在赶紧道歉,把鞋子还来,要不然我还要教训你们。”

那随从大声道:“我们公子是天煞门汀州分坛杨坛主的公子杨康,你们得罪了天煞门,有你们好瞧的,你们赶紧给我们公子赔罪道歉,也许我们公子心情好,还能放你们一马。”

围观的众人听见是天煞门的人,都赶紧闪到一旁。

慕容婉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人呢。我们正要找天煞门的人,你们正好送上门来了。”

围观众人听慕容婉如此说,仔细看她身上正系着个葫芦,都窃窃私语,一人道:“这姑娘该不会是‘蝴蝶侠侣’中的那少女吧。”另一人道:“我看应该就是她了,你看风云无双他们都来了。”

风无双对着那随从喝道:“你这狗腿子,别人怕你们天煞门,我们风云无双却不怕你们,赶紧给这俩父女道歉,把鞋子还来。”

那公子听见风云无双之名,心中衡量一番,便拿出怀中的鞋子,交给那个说话的随从,使个眼色给他。那随从便点头,拿着鞋子来到郭安父女面前,把鞋子交给郭安,并抱拳低头道:“对不起。”

郭安接过鞋子,交给那少女,对那随从一摆手,向风无双点了点头。

风无双对那公子(杨康)等人道:“这次就放过你们,你们回去给你们的杨坛主带个话,让他识时务的就解散汀州分坛,否则就洗干净脖子等着我们。”

杨康只得忍气吞声,带着一帮随从灰溜溜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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