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破败的小寺庙,右边门斜倚,左边门已不在,被一块木板挡住,正对大门有一个小火堆,其后一个身着牛仔裤,短袖的二十来岁小伙躺在其上,左手边一脸上灰仆仆的少女,正伸出右手食指小心翼翼的拍打着一个馒头,看那样子到像是在给馒头按摩。庙内除了一个空着的石台在无一物。
“唔。”青年发出一声轻吟,缓缓睁开眼睛,因为不太习惯光亮,眯着眼,眼神模模糊糊的没有焦点,青年双手用力,奋力想撑起来,却因浑身无力而中途失败倒下。
“呀?你醒唠?莫要起来,我刚刚在寺庙外头看见你,躺在那儿一动不动,以为你死唠嘞!“少女听见了青年倒下的声音,顿时转过头看着青年,传出清脆的声音,并皱眉伸手制止青年的动作,看见青年不在动,又继续说,”不过看见你胸又在动,就晓得你还没得死,就把你弄回来唠!呐呐,这里是今天刚刚要到的馒头,本来打算是今天晚上和明天早上两顿的饭,但是看你可怜兮兮的,给你吃算了!大不了我晚上在去要一个,不行,乞丐爷爷说晚上很危险,不能去,明天早上去吧。”在说的时候,少女就伸直双手将手上那按摩了半天的馒头递到青年身前,说完之后,少女定定的看着青年,小心翼翼的吞咽了几口唾沫。然而,青年依然眯着眼睛,没有伸出手,也没有说话,就如没有听见少女的话一样。少女以为青年不便,便将馒头轻轻的放在了青年的胸口,渴望的盯了一眼馒头之后急忙移开视线,似乎恐惧那东西一样。
“唉,我说,你叫啥子名字?咋个不说话呢?”少女拨动了一下火堆之后,偏着头问青年。
“我叫句来,这里是哪里?”句来似乎已经习惯了光亮,睁着眼睛打量着这寺庙里面的一切,听见了少女的话,一脸迷惘的看着少女。
小乞儿拨弄了一下火堆,语气有点不高兴,“句来啊!哎!你咋个不问我的名字呢?我叫小乞儿,是乞丐爷爷收养的,所以就叫小乞儿了,哎!你咋个变成这模样的?看你说话文绉绉的,应该也是大家族的人,不会是和谁私奔嗦?听大家说,现在私奔很流行的。”小乞儿最后伸着脑袋,满脸的疑惑。
句来刚听见前边就知道她是一个话痨,听见后边就知道她是一个话痨和腐女。句来拂去心头产生的几丝黑线,轻咳一声:“我也不知道啊,我刚刚从汽车站赶回家,为了赶时间,就走小路,走着走着,一声炸响就什么也不知道了。醒来就看见你了。”
“哦,虽然不知道汽车站是啥子,但估计是被强盗给抢劫了,你运气不烂哦!要是碰到那些杀人不眨眼的人,你就完瓜啦。这还没啥子,听爷爷说有些强盗有龙阳之癖,最爱你这种细皮嫩肉的!”小乞儿先是满脸的庆幸,说着说着又双手抱肩,做惊恐状,随后轻轻地皱着自己的眉头,依然伸长脖子满脸疑惑,“呃,龙阳之癖是什么?你知道不?”
句来一听她不知道汽车站是什么,又说强盗,就直皱眉头,现代中国人没人不知道汽车站是什么,而强盗,咋听咋别扭,现在国人一般都说小偷,黑社会团伙,强盗这词,文化革命之后很少用了。龙阳,更是古人才会说的。“龙阳,就是男同,龙阳之癖,就是男同的爱好。”
“男同又是啥子?”少女脖子缩回原位,却依然一脸迷惘。
“呃,这里是什么地方?”句来瞬间无语,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只好一脸无奈的转移话题。
“别转移话题!别装白痴!你咋个可能不知道这儿是哪儿!”小乞儿上下打量句来,脸上有着怀疑:他该不会是坏人哦!
“你告诉我这里是哪里,我就告诉你男同是什么!”句来只能如此回到:总要搞清楚这里是哪里。
“好蛮,我给你说,这里是旧土地庙啊。”小乞儿说完,一脸奸笑。
“呃,能不能说具体点。“句来一头黑线,有心想要发怒,却碍于小乞儿是个女的。
“嘻嘻,就是伟大的大曼帝国的西昌郡的永昌县外的旧土地庙。“小乞儿一脸满足,顺带着轻轻的揉了揉小肚子,似乎打趣也能填饱肚子。
大曼帝国?西昌郡?永昌县?到现在句来才认真打量了小乞儿的穿着,很古朴的穿着。原来如此,看来我是穿越了。句来虽然是个不标准的书呆子:很用功的学习,成绩却并不怎么好。但对于网络小说还是很有研究的,穿越这种事,也是很有心里准备,甚至还有些许期待,虽然对不起亲人,但失败的两次爱情却让他早已对当时的生活没有了激情。
“喂喂喂,你发啥子愣?感觉你好不快乐的样子,你家在哪里咹?难道家里出事唠?别担心啦,好人有好报,乞丐爷爷说的,嘻嘻。”小乞儿凑着脑袋过来,眨着一双好奇的眼睛。看见火势小了,连忙摆弄了一下火堆。
“没,没什么,家里面就只有我一个人。是啊,好人有好报,早点睡吧。”句来眼神闪烁:或许好人有好报吧……
“嗯,早点睡,把那个馒头吃了吧。好的快。”小乞儿又偷偷撇了一眼那馒头,起身拍了拍屁股,抖落了灰尘,背对着句来,坐在石台旁边靠着石台睡着了。
句来看着胸前的馒头,眼神中有一丝感动,学心理学的,自然知道小乞儿对这馒头的渴望,费力的举起双手,将馒头扳成两半,伸手从火堆旁扯过一根木材,费力的伸着脑袋轻轻地吹了吹灰,将较多的一半放在上面,一半自己吃着,小乞儿说的对,现在确实需要补充能量。明天估计就好了,现在身体只是软弱无力,明天去看看这是什么样的世界。
转过头,看着女孩的背影,中短发,配合着似乎裁剪过的不知原先什么款式的衣服,有一种背影美感,联想着她的善良:谁能娶到她也是一种福分。
随后句来自嘲:管那么多做什么,我现在可是身无分文,根本不可能的。
但又忍不住担心:幸好现在不冷,不然坐在地上离火堆这么远肯定感冒,这就是雪中送炭吧!而且送的还是她也珍惜的炭。
句来转回头,看着木头上的半块馒头,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
“哟,小伙子食量咋个这么小喃!只吃了一半的馒头,剩下的一半也把它吃掉!今天天气不错,等会儿要到地东西肯定嘿要多。嘿嘿。”小乞儿清脆的声音,老气横秋的语气在句来的耳边朦朦胧胧的响起,似乎遇见了很高兴的事情。
句来睁开眼睛,一颗美丽的脑袋伸在面前,定睛一看,心型脸,薄嘴唇,肤如凝脂,一颗不算大却绝对灵动的眼睛,绝色该有的都有,脸中间一抹桃红更添诱人魅力,霎时句来脑子里没有任何思想,呆呆的盯着。
“砰。”句来的脑袋不由得一疼,后脑勺被小乞儿重重的打了一拳。
“喂,你搞啥子?这么看着我?乞丐爷爷说过,露出这种眼神的都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就像柳二公子那样,成天逛青楼,逛青楼不说,还调戏那些姐姐。哼,在露出这样的眼神人家都不理得你了,哼。还是爷爷说的对,女孩要丑一点才安全。”小乞儿边说边点头,也不管句来的反应,脑袋一偏,到石台边用手抹了一点灰往自己的脸上抹,开始自己的丑化事业。
句来顿时无语了:是你太迷人了好吧。撑起自己的双手坐了起来,虽然依然很虚弱,但是比昨天已经好了太多。看见熄灭的火堆旁边一个有着缺口的盆子里的清水和破旧的毛巾,一股温暖涌入心间。虽然有点话痨和刁蛮,但真体贴。
“哦,对了,石台上的那个大锅里是昨天地开水,你将就着喝,比凉水安全。”小乞儿正在往自己手臂上抹灰,陡然想到了什么,回过头对句来说,句来看去,又变成昨天那个丑丑的摸样。
句来小声嘀咕着:真不知道她没有镜子,怎么化成一样的妆的。
“哦,还有,待会儿洗完脸你也抹点灰,要饭的怎么可能干干干干净净喃!我来看看。”小乞儿化完后,走到句来的身旁,双手叉腰,上下打量了句来几眼,接着说到,“还有啊,你的衣服要弄破点,看起来惨点,唉,你会演戏不?会的话,演瘸子咋个样。就是腿有问题的这种。”小乞儿说完一只手扶着腰,一只腿瘸着走了两步。
句来听见要撕破自己的衣服,脸色就黑了:化妆到是没什么,这衣服撕破了,那成何体统。句来突然想起了什么,摸了自己的衣服裤子口袋。最后摸出来了三张纸币,一个二十元折的孔雀,一根红线穿过孔雀的脑袋,成了一只吊坠。
看见这孔雀吊坠,句来松了一口气,眼神颇为复杂。突然一只手升了过来,将这孔雀握在手中并拿了开去。句来瞬间愤怒,往后一拳击。
“啊……”一声女高音尖叫。
听见是小乞儿的声音,句来瞬间停住了手,拳头距离小乞儿的鼻子只有一厘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