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笑,自然惊动了一些不该被惊动的人,余雨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无情眉头轻皱,可谁都没有出声,我这一笑,惹得巡夜的人和几个好事的家伙奔至,每个人的脸色都有不同,眼中的风景也不同。我翩翩飞走,我望着天上的玉婵,心想这月究竟埋了什么呢?
等第二天再看时,所有的人都脱下了战铠,各色各样的人散乱在森林里,女性中无疑是余雨夺尽所有色彩,至于男性么,无情到底输人多少?
收起欣赏的念头,眼神无奈从每个人的身上掠过柳眉梢,突然,在一堆女汉子中找到了另一个可以说是女人的风景,玲珑眼,贝齿咬,美女?额,不,此女高大威猛,虎背熊腰,势如猛虎,虬结的肌肉在阳光下狰狞威猛,只不过相较其他女性,这个的确算是苗条的了。而训练的结果,由此可见一般。
想到此,又不禁奇怪,余雨是怎么保持那身材的?她披一件白色连衣裙,把她的气质完美地衬了出来。她浅笑嫣然看的我心中一荡,直夸她身边的两位,这绿叶做的真称职。
突然远方树叶窸窸窣窣地想了起来,我心知有人来了,果不其然不过一会便有人探出头来,径直来到无情帐前,喊了声报告就进去了,我跟上想要一听究竟,只听那人道:“报告长官,有人侵袭,约有五十人左右。”无情闻言笑笑显得很熟练地道:“那就请君入瓮吧。派二百个人,不过要注意小心,另外留两个活口,一个带到这里,一个放走。注意,所有人都不能穿铠甲,去吧。”那人道了声是就走了。
无情独自沉思了一会,走到了外面去,一抬眼便看到正与人嬉戏的余雨,光辉总是关照美女的,一缕白的至极的光线透过叶间,射在余雨美丽的侧脸上,好像一块白玉豆腐。无情走了过去,余雨抱之以微笑,众人识趣地让开路,可是刚才那人很能把握时机,居然这时候又回来了,与无情相伴走入帐中,众人恢复热闹,这种事无情得到的答案当然是完美地完成了任务啦,只是那人走后,无情脸色看起来并非那么高兴,他让那人把余雨叫进来,并给他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那人恍然大悟般殷勤地退下,无情复杂地看着那人带来的囚犯,并未给出指示,那囚犯此时已经被扒掉了铠甲,露出英俊的脸庞,冷酷地一言不发。等到余雨来的时候,他才让此人坐下。
“你怎么看?”无情开口道,“当然是用刑逼迫他说出啦。”余雨想当然道,无情嗤笑了一声,摇摇头道:“不可能的,我让他站了很长的时间,他什么也没有说,眼神很平静,甚至坐下的时候,也是如此自然,丝毫没有紧张,甚至我们现在说着话,他依然是这样。”那囚犯看了无情一眼,没有说话,无情扭头看着余雨苦笑道:“你觉得他会说什么?”
余雨闻言,想了一会,看着那囚犯道:“你想说什么?”那人面无表情地道:“你很美!”余雨眯起眼,冷笑道:“你不怕死?”冰冷的语气活像一座冰山,那人明显吃了一惊,无情插嘴道“余雨,他没说错,你是很美。”余雨喜上眉梢,跑到无情怀里撒娇道:“人家想让你说嘛。”那人瞪大了双眼,很是吃惊,显然对这差别待遇有些吃不消,无情嗯了一声,溺爱地摸摸她的秀发,我看了只觉到被欺骗的愤怒,这情景究竟发生了多少次?我想知道,这看起来没有什么的战争,究竟是怎么改变一个人的?
苦苦思考中,不知怎么,那人已经开始开口说话了,“我叫冯浩,是冯凯的弟弟,我奉哥哥之命带五十个人来这里打探消息,我们看到这里的人都没有穿铠甲,所以我手下人就建议我们往前深入,看看这是不是一个陷阱,突然从四周来了二百个人,我们就被打败了,只留下了我,还有一个兄弟,哼,我跟你们说这些,是因为我大哥一定会给我们报仇的,就算告诉你们一会西边森林会有三千兵力又如何?你们反正想不到东面还会有六千,哼,喂,那个女人,不知羞耻,像你们这等领袖,我真纳闷,是怎么敢和我们天盟斗的?”他扭头过去,故作正经,哼,假道学,我分明看见他偷偷往余雨诱人的身体上瞄。
无情似是没有注意,忍住笑,强正经道:“那么,你哥现在在哪呢?”他不可一世地道:“怎么,你们还敢反击?哼哼,好,告诉你们,林北,不过你们尽管去吧,哪里尽是联盟的人!哈哈,找死去吧,”无情想了一会,又道:“你们有卧底吗?”他眉毛一挑,嘲讽道:“打你们还用卧底?哈哈,可笑。另外,我说完了,可以放我了吧?”他好搞笑,还以为自己失去价值后还能活着吗?谁料无情摆出一个请的姿势,让他走了,他自己也将信将疑地站在原地不动,无情笑骂道:“你真的想死啊。”他闻言反击道:“哼,走就走!”说罢昂首阔步地向外走去,可是,出了帐门,脸还可以保持冷漠,可我看到他的腿一哆嗦,望去,黑压压的一片,虽然人人都面露微笑,可是,想到如果识破自己身份齐齐变脸的恐怖景象,他怕是应该的。
我不再管他,看向帐篷里的二人,他们此时已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画面很温馨,我却很伤心,甚至,有些嫉妒的愤怒,无情似想到什么,突然推开还在怀里掩嘴而笑的佳人推开,道:“他走了,我们不用演戏了。”余雨很幽怨地将黑水眸子往他身上一搁,道:“没事的,有情又不在,再说,我们可是最亲密的朋友啊。”无情依然拒绝了她,道:“不行,我不能让有情伤心。”余雨闻言摆出泫然欲泣的模样,道了声:“你怕她不开心,就要我伤心吗?”就摔席而去。看的我心大痛,却又有一丝兴奋,无情不喜欢她,那岂不是说,我有机会?
待余雨走后,无情皱眉在原地踱步,最终叹了一口气,自语道:“要是忘情在这里就好了。”我闻言精神一振,无情需要我?那岂不是说我可以出现了?一念至此,我赶紧飞往帐篷,却又要摆出风轻云淡的样子,道:“是何人有事惊扰我啊?”无情嘴角微撇,道:“你来了,有事需要你帮忙,你能接收的频率是多少?”看样子似乎早已知道我在了,至于频率,我很好奇地道:“你问这个干什么?”他笑着从一旁摆放的铠甲中拿出一个我很熟悉的东西,带在头上,我这时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我弄了一个新的频率用它连接无情,以达到隐秘的效果。
“你想说什么?”我问,
“呵呵,你觉得那个冯浩搞笑不?”他问,
“很搞笑,那个家伙,居然把秘密就这样说了出来。哈哈。”
“额,你觉得他说的是真话?”
“当然啊,咦,你什么意思?”
“他说的当然是假的啊。”他很惊奇地道。
我也很惊奇地问:“为什么?”
“你看,他居然准确地说出了,我们有二百个人。他是怎么知道的?另外,你看他挺英俊的吧,可是,打架的时候,怎么就没人往他脸上打两拳呢?怎么就让他什么事也没有就俘虏了呢?我们的军队虽然厉害,虽然人多,可是他们可没有铠甲啊,战胜其实都是困难的,更别说俘虏了,所以,卧底是必须要有的,可是,冯浩居然说没有,此地无银三百两,可他偏又破绽百出地说出那些消息,所以,你说他说的能是真的吗?他也真够傻的。”
额,对,不过,你都怎么看出来的?你刚才说了些啥?我决定不去研究他刚才说了啥,于是道:“那么,你叫我干啥?”他为难起来,吱唔道:“这个,你要不去,跟踪他,应该没事的吧,我会,额。”我打断他道:“简单,交给我。”留下冷住的他,当然简单,比起他刚才说的那些话,这要么生要么死的跟踪,显然简单多了。
我接了任务赶紧飞奔而去,那家伙现在在哪?苦苦寻找,终于在人群中找到战战兢兢,摆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和人打着招呼,这一会,竟已经这么卑微了?他佝偻着身体,蹒跚走着,看着他,我忽然想笑,可怜他而笑,演了一出他痛恨的傻子的戏,又像个疯子一样,卑微地走着,可其实,即使别人知道了一切,自己在别人眼中,还是个傻子,疯子。
一面看着他,一面自觉高尚地考虑着生活,好像我处在多么高的位置上。
出了人群,他瞬间变了样子,冷哼一声,似兔子般,飞奔而去,在森林间穿梭,直到遇见巡卫队的时候,他憋了一肚子气,全都撒在了这个可怜的人身上,而后扬长而去,看着那队员还在警惕的样子,我忽然觉得生命好神奇,他刚才,分明还是会动的,现在,居然不动了。
我跟上他,随他出了森林,到了峡谷底层,帐篷沿边界散落在谷底,一条长龙般蛰伏在那里,能够防止顶部落下的滚石,一条河滚滚而过却绵延不知几里,显然这里就是那个联盟的大本营。
我心中暗自记下,刚想发给无情,却听得一声:“呔!哪里来的家伙?!”闻言我心猛然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