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含元殿,文武百官一早到贺。唐太宗李世民、长孙嘉敏和杨月容,笑得很开心。当长乐公主来到的时候,整个场面变得安静起来,文武百官一致望着长乐公主。长乐公主和长孙冲、高阳公主之间的事,他们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所以有这个反应。长乐公主没有觉得难堪,显得很开心、大方。
吉时,长孙冲和高阳公主缓缓走到殿内。长孙冲一边走,一边望着长乐公主。赵公公高喊一拜天地,高阳公主已经转到身后,可是长孙冲仍然看着长乐公主。高阳公主看见长孙冲没有转到身后,她就转回来,把红头巾拿开。高阳公主看见长孙冲望着长乐公主,非常生气。她走到长乐公主面前,打了她一个耳光。长孙冲立刻来到长乐公主身边,骂高阳公主。
他用手摸了摸长乐公主的脸,问她疼不疼?高阳公主说:“李丽质,为什么从小到大你什么都要跟我争?”长乐公主说没有。高阳公主瞪大眼睛,说:“没有?这个世上,所有最好的东西都在你身上,所有人对你比对我要好。我不甘心一辈子都活在你的阴影之下,我要把你身边最好的东西一件一件地拿走。”高阳公主把长孙冲拉到身边,说:“你看,冲哥以前是你喜欢的人,过了今晚他就是我的夫君。”
长孙冲松开高阳公主的手,说:“高阳,我娶你是为了责任,我真正喜欢的是丽质。”高阳公主吃惊地说:“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要我说十遍,一百遍,一千遍,结果都是一样。我娶你是为了责任,我真正喜欢的是丽质。”高阳公主听了之后“哈哈”大笑,文武百官面面相觑,以为高阳公主变傻了。
高阳公主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想不到,你对她的感情这么深厚。其实,我跟你根本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是我在你的茶杯里面涂了蒙汗药,跟着我让淑儿和我一起把你扶到我的房间。然后我把自己和你身上的衣服脱掉,睡到你的身边,再用手把你的手搭在我自己的肩膀上。最后淑儿到李丽质的公主府,告诉她你晕倒在我的公主府。再把她带到我的房间,让她看见我们一起睡在床上,相信我们做了苟且之事。”
所有人听了高阳公主的话,都一片哗然。高阳公主说:“我喜欢你,可是你却拒绝了我,我很生气。我想得到的东西一定要得到,所以我就想出这样一个方法。”唐太宗李世民的脸变得很难看,他来到高阳公主面前,打了她一个耳光。高阳公主很惊讶,因为唐太宗李世民从小到大没有打过她,现在居然为了长乐公主打她。唐太宗李世民说,很后悔以前太纵容高阳公主,以致弄成今天这个样子。长孙嘉敏也来到高阳公主面前说,为了一己之私,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她只想到自己,没有想到别人的感受。
长孙冲说,当他以为自己对不起长乐公主的时候,心里面有多痛。高阳公主与长乐公主虽然是姐妹,可是很不同。长乐公主是先想到别人,再想到自己。而高阳公主是先想到自己,再想到别人。长乐公主这么疼爱她,可是她却这样来伤害长乐公主,真是很过分。
这时候,侍卫统领带着一个人进殿,那个人被侍卫统领吆喝着跪下来,原来那个人是高达。唐太宗李世民发布的通缉令,下达到高达的家乡徐州。其实高达早早就到达徐州,他一直躲在家里面。一天,他觉得实在是闷得发荒,就出去走走,顺便过一下手瘾。可能是高达之前太倒霉,所以现在开始转运。他在赌坊里面赢了二百缗钱,出来的时候笑容满面。
碰巧,有几个衙役在街上巡逻。当他们在高达身边走过的时候,其中一个衙役觉得他的样子跟通缉令上长得一样,打算上前盘问。高达看见衙役上前,知道他们认出自己,飞快地想前跑。衙役看见这样,决定一部分禀报刺史,另一部分捉拿他。高达是侍卫,武功高强,衙役哪里是他的对手。几个回合,就把他们打翻在地。高达一边跑,一边向后看,生怕衙役追来。他跑到离家不远的地方停下来,慢慢地走回家。衙役已经偷偷地跟踪高达来到他家,只是高达没有留意。
晚上,衙役来到高达家,其中一个衙役装狗吠。高达被吵醒,可是他只是骂了几句,就继续睡觉。那个衙役见不成功就继续吠,而且声音更大。终于高达被惹恼了,他决定出去教训那只狗。当他踏出家门的时候,一个金丝网落在高达身上。这个金丝网坚韧无比,任凭高达挣扎,都没有办法挣脱。高达被衙役抓到衙门,刺史用通缉令一对,果然是被通缉的侍卫高达,决定把他解送长安。为了防止高达逃走,就用千斤重的手镣、脚镣把他锁住。
高阳公主看见高达心里面非常害怕,如果高达把她供出来,她就完蛋。唐太宗李世民对高达厉声喝道,说他的胆子真大,居然敢刺杀长乐公主。高达不停地磕头,说他都是受人指使。唐太宗李世民问是谁指使?高达说是高阳公主。高阳公主辩驳说他血口喷人,她根本不认识高达,她还问高达为什么诬蔑她?高达说他没有诬蔑高阳公主,说的全是真话。高达说,那天高阳公主请他公主府,想他刺杀长乐公主。因为她觉得毕竟长孙冲之前与长乐公主一起,只有长乐公主死了,她和长孙冲才会开开心心地生活。
当时他不敢接下这件差事,让高阳公主另找别人。高阳公主说,她知道自己欠很多赌债。她给自己五千缗钱,足够还赌债之余还有剩。事成之后,可以用剩下的钱到外地躲避风头。他被高阳公主说动了心,就答应了她。
唐太宗李世民听了之后,非常生气。他觉得高阳公主的心肠太狠毒,伤害长乐公主也就算了,居然还买凶长乐公主,她这样做跟李建成、李元吉有什么区别。年纪轻轻,就有这么多坏主意,实在令自己和长孙嘉敏心寒,也枉自己和长孙嘉敏这么疼爱她。说完,就让侍卫把高阳公主拉出去斩首。侍卫一边把她拉出去,一边求唐太宗李世民饶恕她。
长乐公主喊了一声“且慢”,就跪下来对唐太宗李世民说:“父皇,十七妹虽然做了许多错事,可是她已经知道错了,求父皇饶恕她。”唐太宗李世民瞪大眼睛说:“丽质,高阳这样对你,你居然还为她求情。”“父皇,无论十七妹对儿臣做了什么?她始终是儿臣的妹妹,儿臣实在是不忍心看见她身首异处。”唐太宗李世民生气地说:“丽质,你把高阳当妹妹,可是她没有把你当姐姐。她这种人,留在世上只会是一个祸害。”侍卫继续把高阳公主拉出去。
这时候,长孙冲也跪下来说:“陛下,这两件事情,丽质都是受害者。既然她可以原谅高阳,为什么我们不可以?陛下命侍卫把高阳拉出去斩首,丽质反而为她求情,说明丽质心胸广阔,陛下应该高兴。”长孙嘉敏说:“陛下,经过这一次,臣妾相信高阳再也不敢,你就饶恕她吧!”杨月容说:“陛下,得饶人处且饶人。”唐太宗李世民说:“好,今天看在丽质的份儿上,饶恕高阳。”高阳公主听见唐太宗李世民饶恕她,不停地磕头。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重打二百大板,以示惩戒。”长乐公主紧张地说:“父皇,十七妹养尊处优,二百大板她受不了的。”唐太宗李世民严肃地说:“丽质,朕赦免高阳的死罪,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你不必再说。”侍卫把高阳公主拉出去。长乐公主和长孙冲走到殿门口,看着高阳公主的身影,两人对望一下。
在长乐公主的公主府后院,长乐公主和长孙冲坐在凉亭里面。刚刚下了一场雨,天空划过一条彩虹。长孙冲说:“总算雨过天晴。”长乐公主说:“希望十七妹能够改过自新。”“我发现你又多一个优点。”长乐公主问:“什么优点?”长孙冲说:“宽宏大量。”他来到长乐公主面前蹲下来,握着长乐公主的手说:“丽质,既然高阳说我和她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不如我们重新开始吧!”“大表哥,你真的一点儿都没有喜欢十七妹?”长孙肯定地说:“没有,自始至终,我喜欢的只有你一个。”长乐公主点了点头,长孙冲开心地抱着她。
三天之后,高阳公主和淑儿带着一件衣服,来到长乐公主的公主府。长乐公主和长孙冲在书房里面,长乐公主拿了一幅画出来。长乐公主说:“冲哥,之前我画了一幅画像,你要求我把画像拿给你看。我说画像还没有画好,画好之后再拿给你看。现在已经画好了,你来看一下。”长乐公主把画像打开,长孙冲一看原来是自己。长孙冲说:“真是栩栩如生,诗写得很有意境。丽质,其实不是画像还没有画好,是你不想让我看到,免得尴尬。”长乐公主娇羞地点了点头,长孙冲说要把它好好保存。嫣红进来向长乐公主禀告,高阳公主来了公主府。
长乐公主快步走到高阳公主面前,她问高阳公主屁股上的伤怎么样?高阳公主说经过御医治疗,差不多痊愈。高阳公主把衣服交给长乐公主,说:“五姐,这件喜服是妹妹特地做给你。妹妹每插一针,就会为你祈福,保佑你平安。”长乐公主拿了之后,高阳公主继续说:“五姐,妹妹用计把你和冲哥分开,又收买高达杀你。回想起来,妹妹真的觉得自己不是人。”长孙冲说:“高阳,谢谢你,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们的感情也不会比以前深厚。”
“十七妹,事情已经过去就不要再想,你永远是姐姐的好妹妹。”高阳公主感动得留下眼泪,就抱着长乐公主。于是,长乐公主安慰高阳公主,她用手擦高阳公主的眼泪。高阳公主说不想再打扰,说完就离开。看到高阳公主改变,他们觉得很开心。
有一天早朝,房玄龄因与唐太宗李世民意见不合,受到唐太宗李世民责备罢官回家了。长孙嘉敏知道这个消息,唐太宗李世民下朝归来,就上前劝他。可是唐太宗李世民满面怒容,坚持一定要罢房玄龄的官。长孙嘉敏见事情到这种地步,只好退下。她派人捎一封信给房玄龄,说他为立下的功劳,自己和唐太宗李世民不会忘记。像他这样的臣子,唐朝不能没有他。现在唐太宗李世民气在头上,等消了之后再劝一下,一定让他官复原职。房玄龄看完这封信之后,眼泛泪光。
夏天,是一个天气炎热的季节。为了消暑,唐太宗李世民带领长孙嘉敏、杨月容和长乐公主一起到九成宫,当然还有侍卫和孙和。自从唐太宗李世民罢房玄龄的官之后,一直深感不安。唐太宗李世民问长孙嘉敏,为什么终日愁眉苦脸?长孙嘉敏把原因告诉他。唐太宗李世民说,来到九成宫应该尽情享受,不应该想政事。长孙嘉敏见唐太宗李世民这样说,知道再说下去没有用。
他们一家四口人,在九成宫过得很开心。到了第五天晚上,其中一个侍卫在守卫的时候,发现宫外山坳有异常火光,马上向唐太宗李世民汇报。唐太宗李世民警觉,披衣而起,要宫墙上察看。长孙嘉敏立刻穿上衣服,跟着唐太宗李世民。三春对她谏止,长孙嘉敏说:“陛下受了惊吓,本宫怎么可以安心?”后来证实虚惊一场,原来只不过是猎人上山打猎的火光。长孙嘉敏知道之后,也舒了一口气。
第二天,唐太宗李世民发现长孙嘉敏病了,马上命孙和诊治。孙和说,长孙嘉敏本来有哮症在身,昨晚又受了惊吓,加上操劳过度,导致病情变得严重。长乐公主知道消息,就去探望长孙嘉敏。长乐公主不明白长孙嘉敏之前好好的,为什么突然病了?唐太宗李世民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告诉她。长乐公主问唐太宗李世民,长孙嘉敏的病情是不是很严重?他把孙和的话告诉长乐公主。长乐公主请求孙和一定要好好医治长孙嘉敏,孙和说一定会尽力。长孙嘉敏病了,唐太宗李世民没有心情继续留在九成宫,决定立刻回长安。
回到长安之后,唐太宗李世民嘱咐长孙嘉敏,要好好调养,后宫的事务交给杨月容。长乐公主第一时间去长孙府,把消息告诉长孙无忌、柳氏和长孙冲。长乐公主很担心长孙嘉敏的病情,长孙冲安慰她,长孙嘉敏一定会吉人自有天相。长乐公主向唐太宗李世民请求,搬进宫里面照顾长孙嘉敏,唐太宗李世民批准。
长乐公主亲自熬汤煨药,梳头洗漱,衣不解带照顾长孙嘉敏。一天,长孙冲探望长孙嘉敏。长孙嘉敏让长乐公主和长孙冲出去走走,可是长乐公主要留下来。长孙嘉敏笑了笑说:“傻孩子,就算本宫有事,不是有三春在吗?这些天,你都没有好好休息过。听本宫的话,跟冲儿出去走走”长乐公主见长孙嘉敏这样说,就跟长孙冲出去。看见长乐公主这样,握着她的手,怜悯地说:“你看你,没见你几天,瘦成这样。”长乐公主说:“这些天,我都在照顾母后,没有好好休息过,怎么不瘦?”
“你呀!照顾皇后娘娘归照顾皇后娘娘,不要过于操劳,要小心保重身体。”“知道了。冲哥,我觉得老天爷很眷顾我,它赐了三个我一生中重要的人给我。第一个是父皇,第二个是母后,第三个是你。”长孙冲听了长乐公主的话,激动地抱着她。
这时候,唐太宗李世民到达长孙嘉敏的寝宫探望她。长孙嘉敏想向唐太宗李世民请安,唐太宗李世民觉得长孙嘉敏有病在身不应该请安。唐太宗李世民说:“嘉敏,今天你觉得怎么样?”长孙嘉敏说:“还是老样子。”唐太宗李世民皱着眉头,说:“孙爱卿给你服的药,好像起不了什么作用?”“陛下,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唐太宗李世民握着长孙嘉敏的手,紧张地说:“嘉敏,朕不会让你死,你一定会痊愈的。”
“陛下,臣妾记得我们成亲的时候,陛下十五岁,臣妾只有十三岁,不知不觉我们成亲十二年。”唐太宗李世民感慨地说:“不过这十二年,对于朕来说是不平凡的十二年。朕由一个无名小卒,到能征善战的秦王,再到统御天下的皇帝,好像做了一场梦一样。嘉敏,大唐有今天这个局面,你和众卿都是功不可没。朕很开心,能娶到你这个这么好的妻子。”长孙嘉敏听了唐太宗李世民的话留下眼泪,唐太宗李世民抱着长孙嘉敏。
第二天,杨月容探望长孙嘉敏。长孙嘉敏说:“妹妹,辛苦你了。”杨月容说:“姐姐,你别这么说。你辛苦了这么多年,妹妹只是辛苦几个月,算得了什么。再说,这也是妹妹应该做的。”“妹妹,实话跟你说。姐姐心里面清楚,自己的病是不会这么容易痊愈的。日后姐姐不在,你好好照顾陛下。”杨月容紧张地说:“姐姐,你别说这些,陛下很需要你,妹妹相信老天爷不会让好人死这么早的。”长孙嘉敏紧紧握着杨月容的手,说:“妹妹,你要答应姐姐。”杨月容望着长孙嘉敏点了点头,长孙嘉敏满意地笑了一下。
长孙嘉敏的病不见好转,唐太宗李世民无时无刻不为长孙嘉敏的病发愁。他突然灵光一闪,古人有什么病痛,都会办喜事冲喜一下。他决定效法古人,办喜事冲喜一下。唐太宗李世民第一时间,就想到长乐公主和长孙冲。虽然是为长孙嘉敏冲喜,不过得要问一下他们的意见。于是,他马上宣长乐公主和长孙冲进宫。
唐太宗李世民凝重地说:“丽质、冲儿,你们知道,这一次嘉敏病得很严重。孙爱卿给她服的药,起不了什么作用。朕刚才突然灵光一闪,古人有什么病痛,都会办喜事冲喜一下,朕想效法古人,让你们成亲,希望可以令嘉敏痊愈。”长乐公主说:“父皇,儿臣和冲哥始终是要成亲。早还是迟,都没有关系。如果儿臣和冲哥成亲,可以令母后痊愈,儿臣愿意。”长孙冲说:“陛下,臣也是这样想。”唐太宗李世民开心地说:“你们两个真是很懂事,朕会尽快命李爱卿择良辰吉日,为你们完婚。”
长乐公主一边走一边笑,长孙冲问:“丽质,你在笑什么?”长乐公主说:“之前父皇命李大人择良辰吉日,为你和十七妹完婚,现在要再来一次。”“不一样。之前是迫于无奈,现在是心甘情愿。”长乐公主握着长孙冲的手,深情地说:“冲哥,谢谢你支持我。”“我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我事先没有跟你商量,你不生我的气吗?”长孙冲笑了一笑,说:“我有这么小气吗?”说完,他们手拉着手一起回去。
唐太宗李世民到达长孙嘉敏的寝宫,告诉她长乐公主和长孙冲就要成亲,长孙嘉敏听了之后很高兴。长孙嘉敏问,择了良辰吉日吗?唐太宗李世民说还没有选。他叫长孙嘉敏好好调养身子,用最佳的状态参加婚礼,长孙嘉敏表示知道。唐太宗李世民看着长孙嘉敏兴奋的样子,自己的心里也是很愉快。
两天之后,唐太宗李世民传长乐公主和长孙冲进宫,告诉他们日子已经挑选好,就是五月初十。唐太宗李世民说,由于长孙嘉敏病了,所以所有的事情会由自己和杨月容负责。长乐公主和长孙冲觉得时间比较急,唐太宗李世民说错过了五月初十,要到明年才有好日子。而且以长孙嘉敏的情况,能不能等到明年也很难说。长乐公主和长孙冲听唐太宗李世民这样说,只好如此。
接着,唐太宗李世民为长乐公主准备嫁妆。碰巧,唐太宗李世民的妹妹永嘉长公主,也是在差不多时间出嫁。于是,他命长乐公主的嫁妆比永嘉长公主多一倍。魏征听说此事,马上到弘文殿劝谏唐太宗李世民。魏征说:“从前汉明帝要分封皇子,说明自己的儿子决不能高于自己的兄弟,所以分封的领地只能是自己的兄弟的一半。现在长乐公主出嫁,论情感,陛下你与长乐公主是父女关系,更亲密一些;论道理,论地位,长乐公主就不能与永嘉长公主相比,可嫁妆反而超过永嘉长公主一倍,道理何在呢?”
尽管唐太宗李世民心里十分不满意,可是为了表明他的圣明,还是下旨资送长乐公主的嫁妆,按永嘉长公主的一半陪送。回到长孙嘉敏的寝宫,他把这件事告诉长孙嘉敏,长孙嘉敏感慨地说:“魏爱卿能够引经据典,说服陛下控制私人感情,把事情办得更公正、更令人信服,这说明他真是一心为国的忠臣。魏爱卿不过是殿下的大臣,他能不顾自己的安危,冒犯陛下的威严,驳回不合理的决定,这是难能可贵的,陛下应该采纳他的忠言。”长孙嘉敏的一番话,唐太宗李世民听完如释重负。他连连点头,表示听从魏征的谏言。
长孙嘉敏看唐太宗李世民的样子,心中十分舒坦。她派人带着四百缗钱、四百匹绢去魏征府第表示感谢,并且命人捎话,说早已听说魏征为刚直不阿,从长乐公主出嫁这件事上看得更加清楚。希望他能永远保持这种高尚的情操,对国家的忠心不要有丝毫改变。魏征跪倒在地上,感谢长孙嘉敏。五月初九,长乐公主向唐太宗李世民、长孙嘉敏和杨月容拜别。
长孙嘉敏说:“丽质,过了明天,你就是长孙家的媳妇。不要倚仗自己是公主,就骄横傲气,要对公婆柔顺谦恭。还有要处处关心、体贴自己的丈夫,做一个贤内助,知道吗?”长乐公主说:“儿臣会谨遵母后教诲。”长乐公主对唐太宗李世民说:“父皇,过了明天,儿臣不能常侍膝前,望父皇珍摄。”唐太宗李世民望着长乐公主,说:“丽质,你嫁人之后不要忘记朕和嘉敏。”“儿臣一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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