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两个月过去了,母亲来信叫我回去,说是要去父亲工作的地方。
我就辞去了二立哥那的工作,两个月挣了三十多块钱,花了几元钱给表哥买了一包烟,表示感谢。
第二天,舅舅骑着自行车送我去车站,临行前舅妈给我一张表哥的照片,我疑惑的看着舅妈说:“干嘛给我一张表哥的照片?”
舅妈说:“你表哥喜欢你,希望你长大后能和你结婚!”
“他还希望你能给他一张你的照片”。
我这时才觉得我也是喜欢表哥的,我就给了一张最近在唐山照的照片。抬头望去,二立哥在远处正在向我招手。我也招了招手,就坐上舅舅的自行车走了!
回到家中,帮妈妈收拾好东西,带着弟弟妹妹踏上了去西北的火车。
下了火车又坐了三、四天的汽车才到达父亲的工作之地,那里除了山就是草,看不到一棵树,好荒凉啊!
由于缺氧,到了第二天我就瘫了,拉肚子,全身上下酸软。一星期躺在床上不能下地,家里人急得不知怎么办,最后大人们硬是把我从床上扶着下地,在院子里来回走,还别说挺顶用,慢慢的我能自己走动了。
七七年恢复高考,七八年我参加高考,分数不理想,和我报考的学校差几分,最后上了个医学院,其实也是我喜欢的行业。
上学第二年,我给我二立哥去了一封信,叫他不要再等我。
其实想法很幼稚,就是嫌我表哥比我大五岁,想想我毕业出来就二十好几了,不想早早的结婚,再等几年表哥就三十多了。
思来想去虽有不舍,但还是去了一封绝情书,让表哥不必再等我,我不想早早的结婚,不要耽误了表哥的终身大事,二立哥回信表示他愿意等到我想结婚为止,我一直很坚决的回复他:“不行,等到我想结婚时你就老了!”
然后,无论二立哥怎样来信,我就是不回信,半年后,我再也没有收到他的来信。
一年后,我自己的表哥来青海看望我们,从他口中得知,他已经结婚了,刚刚生了一个儿子,才满月。我的心中的负罪感稍稍减轻了些。
两年后,我参加了工作,我当了一名妇产科医生。他又从我表哥处打听到我工作的地址,还给我写了一封信,信中尽情地吐露着对我的思念:
“我现在正在北京出差,也没有心情玩,好想有你在我身边,陪着我游山玩水。我会永远永远的爱你。”
我回了他一封信,告诉他我现在还是没有结婚的念头:“你既已娶了嫂嫂,就好好对人家,我永远是你的表妹。我们今生无缘,把你对我的爱留到来生,如果有来生,我们有缘的话,我一定嫁给你。最后,祝你和嫂嫂幸福美满一生一世。”
从此,二立哥再也没有了消息,快四十年了,也不知表哥过得好不好。但愿比我强,现在想想当时真的很傻,年龄算什么?
我到是找了个年龄相当的,可是到头来竟是这样的结果,一个十足的色鬼加混蛋。是老天在惩罚我吧,也许是轮回中我俩只能相识并无缘分,冥冥之中我今生要有此劫难。
由于我是在牧区工作,经常下乡,有时发生鼠疫半夜就得走,因为防疫站的人手不够,我们年轻就得服从卫生局的
安排。
有一次下乡到公社,接待我们的是一个银行的工作人员,是个帅小伙,但他做的米饭半生不熟的,我们也无法挑剔,在那里呆了一星期,我们混熟了,我回到县上不久,他也调到了县银行。
我们经常见面,一来二往我们就相恋了,他就是我后来的混蛋老公贺青峰。
我们医院通知我让我去省城进修一年,我们暂时分开了。在省城进修期间,一个月几十元的工资根本不够花,向贺青峰借钱,一年下来我共向他借了伍佰元,在当时那可不是小数目,又不敢向父母张口要钱。
一年的学习很快就结束了。回到县上,好友们接二连三的向我控告贺青峰的风流情史。我在省城的一年时间里,他一刻也没有闲着,以前追他的女人经常混在一起,有时还看到他们睡到一起。
我心里非常生气,表面上不让他看出来。
我把从省城给他买的一套衣服拿出来让他试试,嗯,还挺合适,我漫不经心地问他:“你是不是和孙花枝又混到一起了?”
他赶忙说没有的事儿:“我发誓,我只爱你一个人,你不信的话,我们马上结婚。”
我虽然不信,但是一想到我还欠着他伍佰元钱,其实,在当时我办了一件我认为是好事的事情,花出去了三百元,无奈我的生活费没有了,只好向贺青峰借了几百元钱!又不能伸手向父母要钱还账,那样父母会打死我的!
再一方面我认为我爱他,就这样在金钱的胁迫下,在自己认为是愚蠢的真爱的迷惑下,我们决定结婚了,父母反对,亲友不支持,更甚者我们的亲人不让民政局给我们领结婚证。
我的亲人们好多在政府部门任要职,很有权势。和父母闹翻后,我们不打算领结婚证就发个喜糖就算完事儿了,父母一看拗不过我,也就投降了。父母开始筹办我们的婚礼,各个单位头头都来贺喜。
那个女人坐不住了,找到我对我说:“我和贺青峰已经睡过了,你们不能结婚,”
“你怀孕了吗?”我问到。
“没有。”
“那就算了!”
“你是什么意思?”
“你要是怀孕了生下来给我,省得我自己生了,只要是贺青峰的骨肉就行了。我不在乎他和多少女人睡过,只要他是我的人,把钱拿回家就行”
孙花枝气呼呼的走了。望着她远走的背影,我的心阵阵绞疼。即使这样我们的婚礼照常举行了!
婚礼上,孙花枝竟然也来了,真是岂有此理,我看到她,我心里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当我们敬酒敬到她们那桌时,大家都起来恭贺我们,一个一个的都把酒喝了,唯独她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