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冬的话实在出乎赵异的预料,仿佛头一次见秦冬似得,他瞪大眼来来回回将秦冬打量了个遍。沉吟片刻,才漫不经心道:“你有何妙计?”
“如果殿下愿意相信我,给我三个月时间,我会让三皇子府,鸡犬不宁!”毫不畏惧迎上赵异打量的目光,秦冬看起来既自信又镇定,仿佛十拿九稳般。实际上心里七上八下,不停催问指导她应对的云渊,这么说真的没问题吗?
【你放心。】
瞧着秦冬眉眼间的认真劲儿,赵异阴云遍布的心突然照入一缕名叫兴趣的阳光。冷峻的面容勾起一抹兴味盎然的微笑,赵异漂亮的凤眼闪烁着算计的光芒:“本宫拭目以待,事成留你一条小命,若敢欺瞒蒙骗本宫,本宫定叫你生不日死!”
感受到赵异眼中一闪而逝的杀气,秦冬背心一凉,徐徐点头应下。
嫌弃瞥了秦冬一眼,赵异毒舌道;“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丑东西,别说美貌连你姐姐万分之一都比不上!就连礼仪教养,都像是蓬、门小户出身的婢女!一会儿本宫安排宫廷嬷嬷教习你宫廷礼仪,没得辱没了本宫的颜面!”说罢,骄傲的抬起头甩袖走了。
秦冬脸上的微笑顿时僵硬在脸上,死死盯着赵异头也不回的背影,恶狠狠在心里问:云渊,我下一步该怎么做?
这天下午,秦冬在房间里与云渊不停交流,一边惊叹云渊学识广阔,一边震惊云渊对人性拿捏到位。
她孜孜不倦学习着云渊向她灌输的知识,剖析着任务中每个人的性格细节。因为她是第一次做任务,所以云渊会在第一个世界指导她。往后所有的世界,只能靠她一个人闯了。
直到傍晚时分,一个约莫四十来岁的嬷嬷才领两个婢女来服侍秦冬沐浴。
虽然嬷嬷和婢女同是女人,可被人看光了身子,秦冬依然有些尴尬,更何况她身上尽是被赵异新婚之夜,喝醉时弄出的斑驳痕迹。这么多天都没消退,甚至看起来有些狰狞可怕,可见那日赵异的行为多么牲口。
猛然间想起一件事,前世宿主没死,前脚被拉到下人房,后脚赵异便派人送了一碗断子绝孙的绝子汤来强行给秦冬灌下。
这一世,因为秦冬的主动出击,这事还没发生。可把不齐赵异这混蛋,觉得秦冬不配怀有他的种,下狠手。与其让他人出手,还不如自己来。
秦冬看向嬷嬷,后者正盯着秦冬身上的痕迹皱眉。
心头一惊,秦冬不动声色道:“肖嬷嬷,晚上替我熬一碗藏红花来可好?”
秦冬明显感觉到替自己梳头的手僵硬片刻,耳边响起嬷嬷恭敬又带几分谨慎的回答:“娘娘为难奴婢了,这种事奴婢做不得主,需得请示太子殿下。”
不待秦冬再说什么,便听见嬷嬷继续道:“娘娘已是殿下妻子,往后万不可自称为我。于殿下需自称臣妾,皇上及各宫妃位娘娘自称儿臣,朝臣和宫人同殿下自称本宫。”
秦冬愕然,经嬷嬷这么一提,倒是想起她在现世看的电视剧,电视上的女人们似乎也是这么自称。
肖嬷嬷絮絮叨叨与秦冬讲宫廷礼仪,直到秦冬睡下,才到主子跟前复命。
赵异未着白日隆重太子朝服,一身简式广袖白衫,外面敷上一层黑纱,飘逸却透出一股庄重。绸缎般的黑发散在脑后,没有梳起来。看起来比白日少一分凌厉,多一分潇洒仙气。
此时的赵异却眯着眼,脸上净是山雨欲来的不善之色:“混账!那女人竟敢要藏红花?”按道理说,不需秦冬开口,赵异便会派人送去。可自己送去的意思,和别人索要的意思完全不同!
他怎么有种被嫌弃的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