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幔帐,深色的木壁,透露出古老的颜色。空气中有夏天特有的清晨的湿润气息,房间里有淡淡的檀香味,安详的静。
她静静地睡在竹席床上,身上盖着薄薄的似是丝般的席被。
她额头上有薄薄的汗水,她用手轻轻地扶了一下头发。有些清醒时听到有人在外面说话。
“没想到主人在你这里,我找她找了好久。都不提前跟我说,知道我有多担心吗?主人要是再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办。”有男孩子着急的声音。
“我也不知道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也有平静的男声。
“兽王大人,你担心什么?我又不是不讲道理之人,一个陌生女子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那也是正当防卫啊。而且我也没伤她,就开了个玩笑而已。”也有纯稚而又不失妩媚的女声。是之前那位抱着小黑猫的少女,她披散着及腰的长发,穿了一件淡蓝色的连衣裙,还有一双让人匪夷所思的白色拖鞋。
“正当防卫?她只是个普通人,哪受得起你的玩笑!要不是我即时赶来把她从梦里救出来……主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呵,叫你一声兽王大人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是吧?老娘都说了没想害她,你想和我打架是不是?”
花汝撸起袖子【淑女形象全毁】
“兽王大人,花汝姐姐,你们不要再吵啦。”还有很小的男孩子的声音。银酒紧紧抱着怀里的小黑猫,跑过去挡在了二人中间。
“呼”
白茹雪慢慢地坐了起来,背靠着枕头,轻轻地睁开眼睛,却发现眼前只是一片白色的模糊的影子。
“为什么我什么都看不清。”
她有些慌张地用手揉起眼睛。
“主人,主人。”
她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类似于木屐与地板相碰撞的声音。不吵,很轻。
“是谁?”
她开始慌张地用手在空中挥舞,拒绝对方靠近一步。
“是我,是我啊。”
王抓住了她的手,有些着急地问。
“你是谁,走开,走开!”
她使劲想把手从对方那边抽出来,手被限制地感觉很让人不安,加上只能看到模糊的白色的影子,她又急又害怕,终于流出了眼泪。
“我,我是王啊。”
他看到她眼中有泪花,慢慢地松开了手。
“你骗人,你不是!”
她把手收回来,紧紧地握着被子,头埋在被子里。身体微微地颤抖着。凌乱地头发散开在两肩,有一种很想让人呵护的感觉。
刚这么想着,她脑子里似乎有什么记忆的片段闪过:
“王,你会一直伴吾左右么?”温柔平静地女声。
一席白色的汉服,披散的长发,脸庞两边的碎发被风轻轻吹起。精致的脸上有一条白色的绸带遮住了两只眼睛,看不到眼睛是什么样子,有点遗憾。
“大人不嫌弃我就好了。”
“这……这是什么?”
白茹雪一只手扶着额头,另一只手紧紧攥着被子。刚才脑子里闪过的场景是什么?还有,这里是哪里,为什么我的眼睛什么都看不清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现在你也不要太着急了,她刚醒,还是让她好好休息吧。”
舒伊凡蓝色的眸子动了动,他看着床上白茹雪无助的样子,知道现在有很多事她是接受不了的,只能慢慢来。
“兽王大人,你就听伊凡哥哥的吧。”
银酒怀里抱着一只黑色的小猫,它抬起头,绿色似乎闪着光的眼睛一直盯着王。
“舒伊凡,本王有话跟你说。”
王转过头看了看白茹雪,知道有些事情还不能让她知道,便转身向门外走去。
“花汝,银酒,你们照顾好她。”
“不用你说我也会的好吧?”
花汝走到床边坐了下来,她看着眼前这个似熟悉又陌生的少女,心中也莫名涌起一种不知是喜悦还是感伤的情感。
“为何我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花汝喃喃细语着,她看着眼前的人,忽然之间晃了神。她忍不住伸出了手,纤纤细骨刚碰到白茹雪的发丝,她便回过了神。
“我竟然会觉得这个与千年前的那位大人有几分相似?看来我又出现幻觉了。”
花汝收回手,闭上眼,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花姐姐,你在说什么?什么大人啊?”
银酒放下怀里的小猫,也坐到床边,看着脸色苍白的白茹雪,心中涌起一种好奇。
“没什么。”
“日常幻想呗,通俗点,又在做白日梦了。”
那只黑色的小猫走到阳台边,跳到雕花铁护栏上,边舔着自己的毛边说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