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萧若斓摇摇头,用手扶着头,"娘亲!"
忽然,她猛地一怔,自己的手.......为甚会如此修长?!她明明才五岁!不过落了一次水,睡了至多不过几天而已,为何她感觉却过了许久?!
"不必疑惑,是我帮你活了十年而已。"一个空灵的女声荡漾在萧若斓耳畔,如同混沌里未散开的魂魄一样,让人心生寂寥之意,清冷得不可攀。
萧若斓心惊:"你,你是鬼!"
"可以这么说吧。呵呵......"萧若斓只听那人轻笑着,"还记得你5岁的时候吗,落水之后你的灵魂便沉睡了。而我,是21世纪的杀手夜月寒。我的灵魂驾驭了你的身体十年,你醒来了,我作为魂魄,只能暂留在你的识海里,只有你能与我对话。"
萧若斓从夜月寒的口中得知,夜月寒用她在所谓的"21世纪"的见识,得了个皇城第一才女的身份。
于是,萧若斓作为寄主,自然传承了她所有的记忆,夜月寒读过的四书五经,逆天的高数化学物理,身心于佛道皆为圆满的大脑便传于了萧若斓。
"你既醒了,我也需得消失了,呵,孩子,愿你不要重蹈我的覆辙......"萧若斓感觉到,夜月寒的魂魄慢慢地消失在了自己的识海里,留下最后一句飘渺无垠的话让萧若斓百思不得其解。
因为只有关于感情的记忆,夜月寒似乎特地隐藏得很深。
不过萧若斓还是明白,自己虽然才活五年,身体和心智却已经十五岁了。
然而,身为左相府的唯一的嫡女,又负有皇城第一才女兼美女的盛誉,必是有好夫君的婚约傍身,才不会被京城的贵族茶余饭后议论纷纷,而从夜月寒的记忆中得知,她的确有一准夫君。
但,偏偏,她的准夫君却是那个人:皇上。
左相位高权重,右相一派如今不甚景气,因此朝政一方独大。
皇帝绝不可能放任不管,她只有一条出路,入宫为妃。
还好夜月寒代她了十年。
她是嫡女,以正常的五至十二岁女童的心智,必定斗不过府中一众姨娘侍妾,兴许不知哪个人少的地方,她倒"意外"死了。
夜月寒此番,倒是帮了她一把。
她不愚笨,谁是谁非是分得清的,而这个她可以依靠的人,却魂飞魄散了。
今后的路,势必是她自己走下去,不能依靠任何人。
"小姐?小姐醒了吗?"门外守夜丫鬟紫书的叫喊声清晰地传来。
萧若斓估摸着时辰,夜月寒起床的时间也差不多了,也模仿夜月寒的淡淡语调:"紫书,"
"小姐。"紫书端端正正行礼,才方关上门,"婢子侍候你更衣?"
萧若斓点点头,屋中烧着地龙自是不冷,低头看看紫书,鼻眼冻得通红,不由心疼地握住她冰凉凉的手:"怎弄得此番了?你没有银丝碳?女儿家要爱惜自己。"
"小姐,婢子卑贱,您何苦纡尊降贵......"紫书急急抽回手,"小主冻着没有?婢子唤紫画为小主拿一个汤婆子去,好让小姐暖手,切不可让寒气沾染了小姐。"
萧若斓摇摇头,紫书紫画紫琴紫棋皆是她从小的侍女,与之的感情比府中那些劳什子的庶女强多了:"紫书,我打小瞧你便是一个忠厚的,你们紫字辈的四个与我皆有感情,谁也拆散不了我们。你们又如何与旁人比?"
"将紫画她们唤来做针线吧。"屋中不冷,一件水红丝绸鸳鸯霓裳,外罩象征嫡女身份的大红色棉缎夹袄,也不会冻着了。
萧若斓肤如凝脂,巴掌瓜子脸精致可人,朱唇不点而红,身段苗条,眉笑目盼之间种种风情流露,挽上一个倭堕髻,戴上镶有玛瑙的金步摇,至高处垂有红宝石珠链,红玛瑙手钏和项链,衬得她肤白胜雪。
萧若斓满意地点点头,披上银狐大氅,在紫书的搀扶下踱去老夫人的园中请安赏雪。
静安园。。。。。
萧若斓到时,二房那边的云夫人和岳姨娘已然到了,正陪老夫人叙着话。
老夫人孕有两子一女:长子萧正的嫡妻,也便是萧若斓母亲戚夫人,生长子萧寒,长女萧若斓,生萧若斓时殁;平妻一个,是为刘夫人刘琉,生有次女萧若瑾;还有一位汤姨娘,生次子萧霄。
次子萧南有嫡妻云夫人,未孕;岳姨娘生长子萧誉,长女萧若琳。
老夫人和善,但也精明,宠着孩子却不娇惯,将府中也调理的头头是道。
腊月初病了几场,身子骨不好时由"萧若斓"打点,那时的萧若斓身体里的是夜月寒,处理问题果决精明,让老夫人甚是欣慰。
而云夫人眼看掌家之权从她飞过直奔萧若斓,心里直是狠得牙痒痒,即日砸了好几个古董物什,老夫人却是看在心里。
老夫人病愈之后这协管之权仍在萧若斓处弥留,幸而夜月寒是学过管理系的,整个左相府中打理得也井井有条,还查清了几案模糊的钱财漏洞。
老夫人当即赏了萧若斓不少好东西。
夜月寒会攒钱,更会捞钱,还会用钱用诚心去笼络人,一时间左相府更是前所未有的太平。
萧若斓接掌夜月寒的记忆之后,方式方法也有质的提高,老夫人几时年下拜访贵圈的夫人,拉着萧若斓的手直夸她能干,加上夜月寒口吐不俗,贵妇人们都有些欣赏。
"斓儿见过祖母。"萧若斓福身,"见过云夫人,见过岳姨娘。"
"行了,你瞧这又没有外人,何须多礼。"老夫人笑着唤丫鬟扶起萧若斓,"好孩子,快坐与祖母边儿上。别客气,和祖母客气可是生分了。"
岳姨娘脸色青了青,她两个孩儿可都站着呢,这萧若斓何德何能,竟敢坐在老夫人身边儿上?!手里绞了绞帕子,心中直怨老夫人偏心。
萧若斓抿唇浅笑:"斓儿可不敢得罪老祖宗,这许天儿冷,斓儿不勤多懒床了,请安得晚,还让老祖宗莫怪才好呢。但斓儿是晚辈,万不敢上座。望老祖宗莫气。"
"斓儿此番倒是在笑我们做媳妇的不周了,斓儿早起,咱们实在疲累,不住多睡了,听丫鬟说喊妾身喊了足足一盏茶时才幽幽转醒呢。"刘夫人和汤姨娘不知何时来的门口,踱进殿后福了一礼,待丫鬟解下大氅,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