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沉默着,湘玉晴的头轻轻靠在吴晓天的肩上长发似乎在保护着吴晓天的耳朵,不让其着凉。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听见了有人下楼的声音,而且还是跑着下楼。
“哥哥。”湘玉晴刚想说什么,就被吴晓天捂住了嘴:“别说话,我们悄悄跟上去。”随后两人轻轻站起来,跟着那两个奔跑着的人……是他们!
“吴志刚,我们怎么办?”那个女人很害怕的样子。
“别害怕。”男人安慰道。
女人大叫着:“让你非得弄死那个疯婆子,现在好了,她来找我们了,她来找我们索命了!”如此狼狈,和农村里那些骂街的妇女没什么区别。
疯婆子?吴晓天气急了,青筋暴起,眼圈发红,追了过去。疯婆子?那不知好歹的女人敢叫自己母亲疯婆子!
“哥哥!”湘玉晴紧跟过去。
“莉莉,别怕,我会保护你。”那个男人紧紧拉着那女人的手。
女人急了:“吴志刚你个没出息的,我死了怎么办?”
湘玉晴跟不上,只见那个女人如此狼狈不堪,满头大汗,烫了的褐色波浪杂乱飞扬,遮着她的脸,像个丧家之犬一般嚎叫着。
湘玉晴看着他们跑到马路上,一辆汽车疾驰过来,正对着那两个狗男女。
“哥哥!”湘玉晴怕吴晓天出危险,立刻跑了过去。
好在,吴晓天停下来了。
“闭上眼睛。”熟悉的声音从耳边响起,一双温暖的手捂住了湘玉晴的双眼,湘玉晴回过神时,眼前一片黑暗。
“吴晓天!”月芒吼着向吴晓天奔去,但是已经晚了。
吴晓天就站在马路边,呆呆地站着。身上已经溅上了血液,望着马路上的一片腥红,两个人倒在马路上,一片狼藉。而那辆车不知去了哪里,司机已经逃窜。
吴晓天站在那儿打着冷颤,眼前的事情似乎不是真的,却令他有些害怕。
鞭炮声还在接二连三响着,年味却渐渐在他们身边消散,现在他感觉如此冷,似乎血液都已经冻结。
月芒也停下来脚步,望着呆呆站着的吴晓天。这个少年,承担了太多伤痛。这个结局,便是上天送予他的新年礼物。
-
第二天,又是一阵爆竹声,这是迎接新一年大年初一的爆竹。
湘玉晴家只有湘玉晴的父母在家,湘玉晴的妈妈还不停的抱怨湘玉晴和吴晓天太贪玩,一大早就离开,外边下着雪,新衣服还没来得及穿。
他们不知道,五个人正穿着素衣在墓园。
穿着黑衣的少年站在最前方,正对着墓碑,轻轻跪下,双手将一只白玫瑰轻轻奉上。
后面的是个白衣女孩,手中捧着一只白色的千纸鹤,看着少年眼中的透明液体滴在白玫瑰上。女孩拿过身边黑衣男子手中的冰伞,走向前,手冻得通红似乎也没知觉。
女孩用冰伞遮住少年,轻轻将千纸鹤奉上墓碑。
人们都在欢喜着“瑞雪兆丰年”,对他们来说,这场雪,就是祭奠着这个死去的女子。白色雪下,将某处马路上的血液冰冻住,遮盖住。那两具尸体还未有人发现,白雪认为,他们没有那个资格出现在世人的眼中,去玷污人们的双眼。
最后面的两个男女,一黑一白。
白衣男子望着少年,一向极爱白衣的他穿着黑衣。男子心里默默道:晓天,这次黑衣,为你而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