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离不明白也很难明白掌门和师叔为什么要这样做,可眼前却有一个容易弄明白的,那灰袍“人”将君离引到此处后就站在一旁不动了,也不再理会君离的靠近,掌门的目的很难弄明白,可眼前这“人”却只需当面质问就好。
“你为什么要把我引到这来,你到底是谁?披着这灰袍装神弄...”
君离快步上前,一把拽下那人身着的灰袍,一肩长发如黑色瀑布一般洒下,垂落腰间,而君离的目光也不由得随着长发一起落下,只见漂亮的瓜子脸上一双大眼睛眨眨,显得有些迷茫不知所措,只是血红的眸子显得有些妖艳。君离目光再沉,修长的雪颈之下凸出来的纤细锁骨完美的解释了什么叫秀丽,这神秘人竟然是个绝美的女孩子。
“女孩子?你怎么不穿衣...”话却没说完,他突然意识到人家的唯一一件遮羞布不就在自己手里捏着吗?连忙将手里的灰袍递到身后,背对着少女,那里还敢再看一眼,倒是一直卧在君离肩头的酒儿回头看了个爽。
“抱歉,我不知道...哎!”君离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这事是自己办的太唐突了,自己手上一轻,少女应该是取回了灰袍,可君离却仍然不敢回头,他害怕只要看到少女的脸就不由自主是想起其他自己看见的东西,就算君离天赋极佳,有颇有“奇遇”可他终究只是一个正值青春期的少年罢了,第一次看见同龄异性的果体,哪里能冷静的下来。
突然肩头一轻,身后传来少女银铃般的笑声,以及猫咪只有在绝对舒服才会发出的咕噜噜的声音君离才敢转身。
只见那少女早已披好了灰袍,而酒儿正舒舒服服的窝在少女怀中,好似故意的奖小脑袋就蹭在少女酥胸上,被少女摸的好生舒服。
“那个...抱歉,之前我不该...”话却没说完,只见少女抬头望着君离,因之前那场闹剧而羞的绯红的小脸上写满了困惑。
“你听不懂我说话?”
少女并没有回答,只是可爱的歪了歪脖子,表示自己的疑惑,将酒儿放下,便开始比划起来,只见她先指指外面,又点点头顶,最后又学了学之前酒儿发飙时的样子,双手成爪伸在脸颊两侧,小嘴咧开,露出两只可爱的小虎牙。
“你是说晚上外面有怪物?”君离勉强是看懂了少女笔画的意思,不过却没有害怕“怪物”,反倒是被少女装怪物时的可爱动作给逗笑了。看了少女一系列的动作以后君离才发现头顶早以明月高悬了,明明之前进来时还是上午。
少女并不懂君离说的话,似乎是见君离还在笑,十分着急,不停的摇头,依旧保持着那副可爱的动作,却转身堵在了君离与那石阵之间,不让君离离开。
君离见状,揉了揉那少女的一头长发,“好,我不出去,外面危险。”君离转身向那剑阁走去,仔细打量,少女见君离明白自己的意思了,很是高兴,蹦蹦跳跳的跟在君离后头。
整座阵法的中心就是那“剑阁”,阁前的空地上散落着一层淡淡的灰,隐约间还可以看见不少断剑碎片,君离拾起一块,拂去上面的灰尘,却发现那残剑早就生锈了,无论是怎样的宝料都无法与时间抗衡啊。
不过整座宫殿倒是保存完好,只是显得陈旧了些。
“这...不就是个放大了的藏剑阁吗?”是的,从制式来看它就只是个放大了的藏剑阁,可若是细看就会发现,它的门、窗上的花纹繁华简直不输现在的御妖宗主殿问天殿,看来二师叔说的没错,从前的御妖宗剑修的确风光无限,可以与仙修分庭抗衡,可为什么现在却荒废至此,以致青凌峰以及其所属地区就只有二师叔一个人,连个外门弟子都没有呢?
君离推门走进剑阁,果然这剑阁里的上空果然也有着一道道流光,不过却远比那藏剑阁要多得多,只是却大多沾染了死气,散发出绝望的气息,他们虽然依旧有灵,却早已被死气与漫长的时光侵蚀了,不再清明,浑浑噩噩的,估计是很难再清醒过来了,看着眼前那些散发着无尽绝望气息的一道道流光,君离却突然产生了一种自责的情绪,好像...好像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就在君离尚且在思考那股自责从何而生?难道真的有前世时,怀里的那自从进了这葬剑谷后就一直消停的匕首终于又有反应了,依旧是散发热量,却变成了如同心跳一般的脉冲形式,随着君离的深入,频率越来越高。
“那里吗?”君离望着大殿最深处,那儿只有一道墙,可君离来了御妖宗后就明白了,墙不一定是墙,还可以是门。
大殿很是宽广,可除了那一道道流光就没什么稀奇的东西了,君离之前便放弃过外面那些灵气充足的仙剑,自然看不上这儿的这些连灵性很难看见几分的剑了,反倒是那个灰袍少女一直跟在君离身后,四处观望,显得十分好奇,她虽然住在这里逃避死气的侵蚀,可却也从来都没进来过,不过却也单纯的是好奇,只是随意看看并未做什么其他事情。
“嘿!你要到哪去?”
君离走到那“墙”面前,他本想像二长老那样用御妖令来“开门”,可这次却是那匕首自行飞出,竟是一击便轰倒了那墙,飘扬的灰尘遮蔽了君离的视线,这原来并不是什么阵法,只是一间密室罢了。
君离一阵无语,却也只能跟进去,可他只是踏进了一只脚却又停下来了,密室很小,小到可以一眼望个透彻,而密室正中央俨然插着之前引起匕首反应的剑,之前明明在葬剑谷正中央而现在却突然插在了这样一个密室里。
那把脱手而出的匕首也就在那“剑”的周围环绕,之前看不真切,而现在却发现,那根本就不算剑,他没有剑柄,而在剑尾则有一道缝隙,看起来好像刚好可将白骨匕首插进去代替剑柄,或者说他们本就是一套只是被谁刻意分开了而已。“呀!”君离身后传来一声娇呼。
“是她?发生什么了?”君离连忙转身,却看见一道明亮的剑芒朝自己斩来,君离连引气入体都尚未做到哪里避的开,“为什么掌门没有救我?难道这真的是他们的局吗?为什么想杀我哪要那么复杂?难道我要死在这儿了吗?”可想象中的痛感却并没有出现,一道灰色身影从一旁跃来,将君离推倒,避过剑芒,而她自己可就没那么幸运了,剑芒斩过那灰袍少女后背,留下鲜血一片。
直到少女望他一眼,见他无恙微微一笑昏死过去,君离才反应过来,一股磅礴而杂乱的感情不知从哪里涌出,占据了君离全部心神。
“所有人都死了,所有人都因为我死了,为什么?就因为我比他们重要吗?”君离眼神木然,紧紧抱着那少女,双手紧压着那剑伤,可是血依旧止不住的向外涌出,“龙伯死了,鸢姐死了,都死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好孤独啊!不过我也快要死了,别急,我这就去陪你们。”说到这儿,君离尽然咧开嘴诡异的笑了,浑身颤抖着,一直重复道:“我也要死了,马上去找你们,别急,别急。”说着就爬向那柄白骨匕首,竟是要去自尽。
“哼,真是没有,这么点前世的绝望气息就把你击垮了吗?”有人终于看不下于了,一道魂从君离体内飘出,正是那与君离有着九分相似的青年帝王,那人冷哼一声,直接驱散了君离脑海中的全部负面情绪。
“我这是怎么了?”君离这才醒过神来,连忙再跑回灰袍少女身边,“快救救她,她快要死了!”
“哼,一个女人而已,而且你就不想问问我是谁吗?”那魂飘到君离身旁,戏谑的看着君离。
“我不知道你是谁,不过既然你救了我,就证明我还有价值,那么救活她,不然我就死在这里。”君离掏出一块残剑直接抵在自己脖子上,虽说残剑灵性已失,也早已生锈,可终究是剑,轻易的便在君离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
“你认为你可以在我面前成功自杀?”那魂表情依旧戏谑,可却难掩一丝慌乱,他只是一道魂,之前两次救君离就已经耗费了他太多力量,这会儿还能不能阻止君离还真说不定。
“能不能也要试试才知道吧!”君离手上力气越来越大,脖子上的血痕也越来越深。
“哼,果然,每一代都是这样,物极必反,这里聚集着无尽的死气,而她则是作为‘反’而诞生的充满生机的妖,想救她,光你自己的血就够了,哪里还要求我,”那魂有些无奈,却并不感到意外。
君离连忙划开自己的手腕,将血滴进少女的嘴里,果然那魂并没有骗他,饮了君离的血后少女的剑伤开始渐渐愈合了,君离站起身来,割开自己的道袍,仔细的将少女的伤口包扎好,却定已经没什么大事后,草草的裹了下自己的伤口,看着那魂道:“现在轮到我们算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