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退了出去,顺手拉下了那层薄薄的纱帘,他背对着我,一层薄帘隔着他和我,我心一横,缓缓脱下身上的衣服,桶里的水气似乎越来越密,我将脚缓缓移入桶内,拿着脚趾试着水温,不烫不冷刚刚好,温温滑滑的,透着股子青草香,格外的诱人想去钻进桶里,痛痛快快的融进水里。
我像着了魔一般,踏进水桶,猫下身子,盘在一起,我感觉我的每一个毛孔都在舒张,无限量的舒张,而那些绿色的水就像营养液一般,渗入我的每个毛孔,细细腻腻粘粘连连到一丝都不曾放过。
全身酸酸的软软的,像是没了筋骨,再撑不起我的一副骨架子了,这是怎么回事,我有些犯糊涂,可是脑子没由来的变的臃懒起来。这时帘子开了,我看见许言面露喜色的进来,我一阵慌乱,想伸手捂住自己的要害,这才发觉,我早就没了四肢,整个身子成了蛇躯,软软绵绵盘在了桶内。
我有些惊异地想发出声音尖叫起来,可是声音已被封住,这!是怎么回事!我用眼睛盯着许言,期盼他给我一个答案。
许言从背后掏出一管箫,如泣如述的吹弹起来,那箫声时而婉转时而激烈时而迷惑时而柔媚,正如当日白宁吹奏一般,像是下了蛊,魔鬼一般操纵着我的神经,而我便随着那箫声不由自主的动弹,我凭着脑中尚留的一丝清醒,发力想挣脱,发着千年道行的力量前来抵抗,让我奇怪的是,竟然毫无用处。
我看见许言嘴角露出了那丝微笑,那样的可怕,很迷人却很有预谋,让人不由自主的深陷进去,因为眼前的他太陌生了,几乎陌生的让我不敢相信,那种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我灵光中,突然感到一阵悲哀,像一条被人捉住了七寸的蛇待人剥皮宰杀,无能为力的扭动着自己的身躯作着垂死的挣扎。因为我清醒的一个念头在脑中定格,我是一条被许言下了蛊的蛇,也就是说,我的一切将会被他操纵,包括我的肉体和精神。
我立刻后悔了,我早说过我从答应许言的要求开始,便是我错误的开始,而这一刻,我坚信,这背后隐藏了一个天大的阴谋,而我只是许言选中的一个引子,一个蛇引,我得反抗,如何能够就此就被束手就擒了呢。
我反抗,停下那该死的音乐,我嘶心咧肺的叫着,可是随之出现的只是我那信子自然而然的伸展着,我哭。
我用尽最后一丝余力,摆尾扫破那该死的木桶,绿色的水早已变干,潮潮地在地上润湿。我竖起我粗大的身躯,想向许言发动攻势,痛苦!我的身体根本不听使唤。
许言加紧了箫声向后门退去,我只好弯延着身躯,盘旋地跟在他身后。
那条路让我更坚定了我的设想,这一切是预谋已久的,许言熟门熟路的走过一片青草地,在一片靠山的草丛中停下了脚步,只用脚将前面一块大石板踢开,便露出半人高的洞穴,他看也没看就跳进了山洞,我只得一咬牙,跟着盘旋入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