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曾为你建下琼楼玉宇红墙绿瓦.却不及你为他琴舫西旁反弹琵琶.
我也曾为你刻下姻缘石畔妙笔生花.却不及你为他风轻云淡种豆摘瓜.
我也曾为你续下此生不变酸甜苦辣.却不及你为他灯火阑珊了无牵挂.
我也曾为你弃下满园馨香万里繁华.却不及你为他倾城一笑再添诗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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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那红颜乱,倾国再倾城。
娇颜鸦睫翦翦影却覆,媚眼眄牖外叆靆,却闻微风,香乃氤氲。
她闻小白言语,翠娥含笑捉摸不定,清浅笑颜曼曼
“小白,姐姐不喜白玉兰。”
喁喁牖外树梢几鸟雀鸣之,她躞蹀而行,落座却嬿姿,轻呷醇香茶盏。
春临之时,天蒙蒙亮,寂肃正欲隐去,破晓的晨光慢慢唤醒沉睡的生灵。
春景方好,驻足而立,微凉的春风吹开轻纱似得薄雾,吹落晶莹的晨露,再挽一线绯红的朝霞。
天儿有些清冷,小白环着她的手腕不肯离,她亦是离不开小白。
没了小白指路,怕是她出了门便会失了方向。
她这眼,怕是好不了了。
猛然间,她神色一变,“小白,赶紧藏起来……”
“他来了。”后面这句话,很轻很轻,缥缈在风中,蕴着刺骨的痛意。
哥哥,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来人着月白服,容沉俊,景清,眉斜,目彤彤,薄唇淡抿,若俨思。
隐濯濯锋,静亦无掩厉断之势。
繁华尽逐,跗,百花满千重宫闱,近雨绵,风夹湿意,萧雨可闻。
琴无萧瑟,青眼望山,一身孤,伴凄凉。
清冽淡然,好似夜极中那皓月,远远观着,只消一眼便误了终身。
殊华暗暗笑,也只有他,天界赫赫有名的战神殿下。
当年……他一袭素衣,手持长剑,皓月当空,月白风清的他淡然一笑。
此般……芳心的沦陷注定了她如今的活该。
哥哥……
曾经的曾经,倚栏凭望着,期望这个声音能再唤我一声“丫丫”。
那时候,天真的以为,他是有真情真爱的,只要付出够多,就一定有回报。
于是,不信邪的一味付出,一心一意等待,总是痴痴而望,哪天他能再临我身旁。
哪怕仙台上,一跃而下时也盼望着他一句“丫丫,别做傻事,过来。”
后来,等待,却使他化成恶魔,一点点将她推下了北海……
苦酒自酿,就像他的木偶,由着他的牵引,一步步的,走向爱情的坟墓。
他永远都是一片云淡风轻,眼中的怜悯,最少薄情无非怜悯。
可笑,她亦知晓,这怜悯都不是她可以奢有的,他的怜悯是天下的。
她,为了爱,一怒屠城,三千性命,她杀的又如何?
而他却是决绝果断,亲自行了刑
连逃避的机会都不给她,只能默默承受着。
说到底,还是多谢墨夷染容,让她知晓了
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她为彼岸花,魔帝的转生。
他能给她虚幻的宠爱,却不能给真实的亲情,更何谈爱情?
司箜铭澈,你可知,你可知……
殊华,有多恨你,多恨这天下,多恨那个女人,你心心念念的师妹
——兰氏女,兰妍璃!
如今,殊华弗当初什么都摆在明面上的纤染了,须臾便淡了神色,扶窗棱落坐。
雕格轩窗向外敞开,内里一张梨花木的四方几案上,呈放着十余个精致小巧的五彩琉璃香炉。
殊华随意摆弄着一个白橡木香镊,从琉璃碗里挑出那阴干的花瓣,先在鼻端细细分辨一番香味,才小心翼翼地放入香炉。
她的眼虽看不见,做起事来却丝毫没有影响。
那人儿寻进了茶馆,眸光便停在了这,殊华浅笑,黑色的布横在她的眼上衬的皮肤越发苍白。
她这残破的身子,多亏了她为花妖之身,不死不灭。
“公子,殊华眼不便,若是寻殊华有事,公子便自己上来罢。”
“丫丫……”口中干涩,压抑的许久,司箜铭澈任是缓缓吐出来这两字。
思绪仿佛回到了几年前,那时她抱着司箜铭澈的脖子,笑的傻傻的,司箜铭澈点着她的额头浅笑“丫丫,什么事这般高兴?”
那时,她可以为了司箜铭澈随手间为她戴的发簪乐呵一天。
如今,却再也不敢戴上白玉簪,生怕看见兰花。
因那,有太多自己当初的东西,害怕那如兰般的女子,害怕脑海中那清淡的眼神……
哥哥,你爱的,是白玉兰,纤染……不,殊华,是曼沙殊华,彼岸花妖。
你为了她,可以舍了一切,殊华曾为了你,亦可舍了一切。
只是,为什么,为什么这****的纠缠要扯上子衿?
那个记忆中那微风,吹起女童随身佩戴的平安锁,发出阵阵清脆悦耳的铃声,女童笑着,喊着“丫丫!快来看,快来看,主人送我的平安锁!”
子衿是奚哥哥身旁的药童,因着她身子弱,便许了子衿伴她身侧。
那是子衿笑着,抬眸望着一尘不染的碧空,她却是恼了。
“不许你唤我丫丫,只有哥哥可以这般叫我。”
“好好好,我不唤你丫丫。喏,你看主人给我的平安锁……”
悠长到让她以为,仿佛已经忘记这个声音的记忆,犹如洪水决堤一般涌入脑海,任由她玲珑心思聪慧无比,也无法阻挡这股记忆的洪流。
原来自己,从未忘过子衿……那个为了救她不顾她主人奚陌忏的阻止闯剑阵,劫天牢,万剑穿心的女孩。
“丫丫。”人儿思绪万千,司箜铭澈却缓缓落坐,又唤了声。
这时,殊华才回了神,所幸她没有眼睛,他窥不得多少她的心思。
这场局,她仍得先机,“公子,殊华并非你所言的丫丫。”
司箜铭澈的眼底还是让人遥不可及的淡漠与疏离,仿佛临世的神祇,暗含悲悯却又最是无情,让人膜拜却又无法触及。
是天山之巅终年不化的白雪,冰冷清华。
他没有多做声,神色淡然“一间客房。”
殊华心中轻轻的笑了,司箜铭澈永远都是这样,除了兰妍璃可以让他语气有小许波动。
对任何人,他都是这幅平淡的语气,谁生谁死,只要不是兰妍璃他都可以不在乎,包括殊华,对吧?哪怕这天下人的生死,都与你无关对吧?守护他们不过是你的责任罢了,对吧?其实哥哥,你根本就没有感情,最是无情不过怜悯,对吧?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