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营帐外来人吼声如雷,不用等对方进来,田英便知这是徐炳初又回来了,因为吕家的事情时七正在犯混,而今这徐炳初还跑来凑热闹,田英这脑袋都快炸了,无奈的望着一旁久未开口的羽果。
“时七,你给我站住。”领会田英意图,羽果喝住时七,这又见徐炳初空着两手回来,冲着徐炳初他又吼道:“还有你,嘱咐的事情为何不办。”
“郎中吩咐的,我怎敢忘记。”被羽果呵斥,徐炳初一眼扫过这帐中几人神情,心中细细一想,便又很是得意的回道:“我差了十来名长弓营的弟兄去办了。”
见时七止了脚步,处在帐门背对自己也不说话,徐炳初也不再询问吕府的事情,田英趁机岔开话语问道:“看不出炳初兄弟还有这等本事,那长弓营兄弟二人就没有为难你吗?”
“嗨!”徐炳初越加的得意起来:“就他们兄弟俩,没用。”
“哦!”田英所指的二人,也是这三道口不满两年的新兵,只因这兄弟二人射术了得,这才被委以重任,教导这军中弓手射术,可这兄长的脾气,怕也和徐炳初差不多,田英倒也心生好奇,试探道:“他二人本事可也不小!”
“那又如何!”徐炳初将一旁时七拉到自己身旁说道:“时七传授的技击术我可没白学,赤手空拳那兄弟俩不是我对手,何况我手中还有五十齐技击名额。”见时七并未搭理自己,徐炳初顿感无趣,他眼角却又跳动着,这嘴上更加戏弄的说道:“兄长为何这般无趣,这脸都快有马脸长了!你们瞧瞧像不像,啊!哈哈哈哈。”
见徐炳初这般随意的招揽部下,而今还拿时七逗乐,田英真怕时七怒上心头,再与这徐炳初闹将起来,不过这事态还算控制住了,关于吕家的旧事,时七没再提,徐炳初这会儿怕也是忘了。
正当田英还有羽果稍感安心时,不想被徐炳初喝的坐在地上的石出说话了:“将军,吕家的事你就不管了吗!石出说的可都是实情。”
“闭嘴!”羽果气愤不已,这人怎么这样不开窍。
闻言,田英这也望着徐炳初和时七,怕他俩聚在一起闹出乱子。果不其然,徐炳初终究还是开口了:“我本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不顾这营帐里的三人,徐炳初疾步上前,扶起石出问道:“究竟是谁害死了吕家大人。”
还不等石出开口,时七叹息一声,转过身来便用手臂勾着徐炳初肩头说道:“吕家的事就不劳烦兄弟,何况你这拳脚也不行,走,哥哥我陪你练练。”
徐炳初拉开架在自己肩头的手臂道:“吕家的事我管不了,可嫂嫂受的苦我不能忘。”
“行行行!”一边说着,时七一边拖着徐炳初朝营帐外走去:“知道你是为了小姐,可你这技击术还得多练,公子有老先生照顾,我陪你练练拳脚,也好长些本事。”
看着时七与徐炳初二人离去,羽果埋头一笑上前说道:“小七方才也是急了,不过这徐炳初也并非是个粗汉。”
田英摇头很是无奈道:“还真亏了这柄初兄弟,我是真不想时七他,为了吕家旧事再误了前程。”
“太守一事将军还需好生定夺,福儿我会好生照顾的。”话到嘴边,羽果不免又是一阵叹息。
“果老言重了。”田英拱手行礼道:“您与义父是知己老友,我自然信的过,我这外甥就托付给您了,不论结果如何,那都是上天的安排。”
深沉的吐出一口浊气,望着一旁石出,田英道:“你所言真假有待查证,等这战事结束后,你随我去趟日照,前方营地你也不用回去了,就在这后方帮着果老照顾福儿,你可得把这条命给我留着。”
同羽果作别,田英这也离去。石出明白自己是又闯祸了,这会儿他才敢上前询问羽果道:“老先生,福二,不!公子他这伤。”
瞟眼看了一眼石出,羽果道:“你好好照看我这孙儿,若有什么异样再来找我。”
当年日照爆发瘟疫,石出不幸被感染,还从太守府给赶了出来,若不是吕家大人和羽果心善,他这命早没了,如今羽果又救了自己一命,石出不敢怠慢连连回应:“是是是。”
收拾好药箱,羽果这也离去,这营帐内便就只留下石出,还有腰缠裹布,睡卧在一旁的徐福。
为医治徐福,羽果请出了祖上传下的灵药,对于此药的功效,他并未对旁人多作解释,可也正如他所说那般,至今他也未曾成功过,如今他也只能这样大胆的做个尝试。
可在石出眼中,羽果可是位神医,当年若不是他在日照,怕是如今这日照早也沦为鬼城,既然有他为徐福医治,他倒也坦然并未有过多的担忧。
次日一早,羽果来到营帐为徐福换药,可刚拆下他身上裹布,便见他这前后剑伤早已痊愈。他支开石出,这又拿出布条裹在徐福腰腹间。虽这伤势痊愈,可这人依旧处于昏迷之中,微弱的气息并未好转,而脉象依旧凌乱有力,
羽果以灸针刺激他身上穴位,可徐福依旧没醒来的迹象,时七也来这后方探望过,羽果倒并未说出实情,只是告诉他徐福的伤已无大碍,只是这徐炳初到来时,为稳固这莽汉的情绪,羽果倒是多聊了几句。
二人谈话间,羽果瞟眼发现了徐炳初衣下淤青,问道:“昨日,时七没少揍你吧!”徐炳初憨笑道:“先生说笑了,切磋武艺那有不受点伤的。”拍打自己胸脯,徐炳初打趣道:“我皮糙,这点伤没事儿。”
“哎,你也是个把话藏心里的人。”转身从药箱摸出一药壶,羽果提点道:“这药油你拿回去每日揉搓,福儿还需静养,若他醒来,我会找人通告你的。”
送走了徐炳初,羽果这也回到自己住处翻看药典,可即使是他尝试各种办法,接连几日也未见徐福醒来,众人这心里又开始担心起来,见羽果日夜为了徐福忙碌,就连徐炳初也不敢多言询问,他每每来到这营帐,见羽果依旧在为徐福施针,他也只能默默离去。
这一等便又是十五日,这十五日内,楚国大军早已赶到莒父城,有着重兵在后方钳制牌孤援军,这三道口战事显得有些吃紧。这伤兵营不断有着伤兵送来,羽果心分几处很是吃力,平日里便差遣石出代为照看徐福。
这一日,石出正为徐福喂食粥水,竟见他双唇微动喃喃自语,他好奇的凑上耳朵,只听徐福口中念叨着:“是谁在说话!”
见徐福终于开口吐话,石出激动的端着粥碗便跑了出去,可当他随同羽果回来时,竟见徐福盘腿坐在床榻上拆着腰上布条,可他这腰间肌肤平滑,竟找不到负伤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