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楚军轻骑即将来犯,田英率军中各营将领,围坐帅营部署应敌对策。
徐炳初由时七陪着,也站在这帅营内旁听,可这些排兵布阵应敌计策什么的,徐炳初虽听不明白,可也觉着不对自己胃口。既然上了战场,那就得正面与敌人斗狠死拼,拳头之下自然能分出胜负,听着田英这般的歪门邪道,徐炳初这心里瞧不起他。
安排好各营部署,田英目送那些将领离去,这才起身笑着问道:“不知炳初兄弟愿去哪个军营,我好让时七去做安排。”
徐炳初歪着脖子,斜眼瞟着田英回道:“哪个营最能与敌厮杀,我自然就去那个营。”
听了刚才田英的部署,徐炳初终究不敢苟同,为了证明自己是对的,他自然是想与楚军正面对抗。何况入了军,总不能让自己一双拳头再被约束。
时七不知他所想,可听他说完后,哈哈大笑道:“炳初兄弟这一身本事,当然是要去齐技击了,将军!时七我这次总不会错了吧。”
“你啊!”田英也没多说,望着徐炳初,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时七说完,田英这也陪着徐炳初,出了帅营。
而徐福跟随着到了这三道口,也不敢与他二人相认。
何况,这边防营地可比牌孤热闹多了,这军中将士不想牌孤那般沉闷,多是说笑打闹之流,还时不时有人围圈比斗。徐福正在这营中各处溜达,看着各种热闹,这又看见一波人疯了似的在这营中奔跑。
徐福好奇跑了过去,拉住一人就问:“大哥,你们这干嘛去?”
“你新来的吧!”石出被徐福拉住本还气得很,见徐福还真点头应了下来,他这又着急的回道:“你可真赶上时候了,技击营今儿又在比武定将,别傻愣着了,赶紧看热闹去。”
比武定将!
徐福一听乐了,难道这军中将领都是比武夺来的?他这心里正寻思着,刚被他拉住的石出,这又回头喊他:“新来的,还不快跟上,错过了,可就没这热闹看了。”
闻言,徐福这也跑了过去,跟着石出一路疯跑,这老远就见着前方里里外外围了不少人,呐喊、嘲笑、辱骂、起哄,隔的老远,徐福就觉着自己这耳朵疼,甚至还有人爬上桅杆木柱,举目直往那人堆里瞧。
徐福被石出拉着,一个劲儿往人堆里扎,一路还不停的听他喊着:“都让让,都让让,叫新来的弟兄也瞧瞧热闹。”
不想他这一喊,这些围观的士兵,还真给他二人让出了一条道,让他二人窜到最前排。
这人群里,竟是一四方高台,台上正有两名壮汉赤膊相斗,打的难解难分。徐福可从没见这热闹场面,向石出抱拳谢道:“大哥可真是让兄弟我开了眼见。”
石出贪笑道:“是我得感谢兄弟你,这军中规矩,高台比斗,老兵都得给新兵让道,是哥哥我沾了兄弟的光。”
说完,石出这又很是得意的笑着,开口问道:“我叫石出,在这三道口也是两年的兵了,小兄弟怎么称呼?”
“我?大哥就叫我福二吧。”福儿,福二,徐福也就那么一随口,望着那台上比斗的两人,徐福这又问道:“兄弟我初到三道口,这比武定将是怎么回事?”
“呵呵!”石出乐着说道:“这军中不分大小,将领以下各营官职,有能者得之,只要觉着自己有这本事,都可来这高台比试一番,输的辞去官职让贤下士。”
“军中还有这事儿!”徐福这还头一回听说,这打架还能打出官位,难怪这营地里各处,都能见着有人围圈比斗。
“福二兄弟初来三道口,有没兴趣,也上去试试。”
徐福望着台上两人健硕的身板,知道这是石出在逗他,偏着脑袋一个劲的摇头。
“好!”
围观众人齐声高喝,徐福便就见一人被踹下了高台,那高台上得胜之人,还冲着那输了的人喊道:“劝你回去再好好练练,否则,你这辈子都是我的兵。”
那败下高台的壮士,往台上看了一眼,这又叹息着晃着脑袋离开了。那高台上人的,这又开始喊话:“齐技击的,还有谁敢上来比试,谁要是赢了,老子这官衔就给了谁。”见没人上台,那人又气愤的喊道:“我齐技击的兵,什么时候都成了孬种啦!”
时七站在人群里,看着台上那人,偏头问徐炳初道:“炳初兄弟,这人是齐技击将领伯伦,你可敢上去和他比试比试。”
先前的比斗,徐炳初也是仔细看了的,他自己心里也清楚,高台上这二人的搏斗技巧,那可真是让他开了眼界。论力气他自认谁都比不了他,可这博弈之术他哪里学过。
可被时七这么一问,他这心里也受不了了:“有什么敢不敢的,比过了才知道。”说着,他这就要上台。
时七忙将他拉住,扭头说道:“他下盘不稳。”闻言,田英瞟过眼来盯着时七,时七也就冲着田英笑了笑,也不说话。
时七好意提醒,可徐炳初却也不领他情,哼哼了一声,这就上了高台,冲伯伦抱拳道:“徐炳初。”
伯伦见徐炳初这身板,竟比自己还要健硕,却又瞧着他面生,这也抱拳回道:“兄弟不是我齐技击的兵吧!”
时七站在台下冲着台上喊道:“伯伦,这人新来的,你可别丢了师父我的脸。”
徐炳初一听,诧异的转身望向时七,心里嘀咕道:“这人怎么回事,他是在帮我还是害我!”
被徐炳初盯着,时七也不在意,还乐呵呵的笑着,田英一旁问他道:“你这又是想干嘛?”
时七抬眼回道:“伯伦骨子里少了股狠劲儿,我让炳初兄弟开导开导他,瞧瞧如今这齐技击,被他带领的,连点狠劲儿都没了。”
话一开口,时七就止不住了:“当年我在时,手底下那班弟兄,可是隔三差五就找我比斗,你看看如今,连个敢上台的都没有。我觉着,炳初兄弟的性子,更适合齐技击,这技击术我可以单独教他。”
“呵。”田英咋笑道:“怕不仅是如此吧!”
心思被田英道破,时七不好意思的笑道:“这是其一,可好歹他也是将军家亲戚,总不能真的委屈他,去当个卒步吧!齐技击考量的本就是单兵作战能力,他可是徒手杀了一头狼的。而且。”
时七乐呵呵的,伸出三根手指笑道:“阵前杀敌,这齐技击赏钱可是三两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