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来,徐福叔侄二人忍饥挨饿的赶着路,今日总算是在这官道上见着人影了,徐炳初放下徐福,跌跌撞撞的就跑了过去。
这一行前来的,是齐国赶往边境运送军需的部队。
徐炳初赶忙上前寻求帮助,希望他们能救救徐福,向这领头的年轻将领说明来意,那将领带着两名副官,快马加鞭的朝着徐福赶了过去。
他三人骑马赶来将睡卧在路边的徐福打量了一番,这年轻将领便冲着身后士兵抬起了手来。一行士兵望着将领五指握拳,便就横起长戟架在徐炳初脖子上,拿出绳索将他五花大绑。
副将时七看着徐福,也是一脸的疑惑:“将军,这小子一身破烂,还满是血迹,怕是杀了人吧!”
“先给他些水和食物,这荒郊野外的,这两人太过古怪。”将领回望一眼徐炳初,这又对时七说道:“等他醒了,再问问清楚。”
“是,将军。”
时七下了马来,取下马鞍上的水袋和装有肉干的布袋,蹲在徐福身旁,捧起水袋喂给徐福。
感觉唇边一股清凉,徐福撅起嘴唇吮吸着,咽下几口,这又伸手捧着水袋,仰起头来,大口大口的将水喝干。
时七见徐福喝完,从布袋里摸出一块肉干,递到了他手上。徐福伸手接过送进口中,三两下的就咽到了肚子里,这又伸出手来讨要。
“将军,我看这小子怕是有好几天,没正经吃过东西了。”
时七说笑着扭头看了一眼马背上的将领,这才将手里装满肉干的布袋递给了徐福。徐福接过手来也不客气,扯开袋口抓起肉干就往嘴里送。时七傻了眼的望着他,心里后悔的很。
徐福就像一头饿狼,将这布袋里的肉干,胡乱吞咽着吃了个精光,这又冲着他伸出手来讨要。时七没好气的吼道:“都被你给吃完了,还要?”
“你小子还挺能吃的!我倒想看看,你这肚子能装下多少?”尉迟副将,这也好奇着下了马来,走到时七身旁,将自己装着肉干的袋子,扔给了徐福。
徐福两手接过布袋,依旧没有客气的意思,扯开袋口这又舞动双手,将眼前肉干不住的往自己嘴里塞。见徐福这又伸出手来,尉迟吼道:“吃完了再要。”
“水!”
徐福口里咀嚼着,告诉对方自己是要喝水。尉迟这才轻笑一声,将自己的水袋也给了他。徐福接过后喝上几口,这又将剩下的肉干吃完,抬起头来,他一双眼睛贪婪的,这又望向了马背上的将领。
时七埋怨着说道:“将军,我看这小子有些古怪,这可是我二人一天的口粮。”
尉迟也惊叹道:“这小子太能吃了,居然还不够!”
听他二人议论,徐福不好意思着收回了目光,可那将领却已下了马来,还将自己的口粮也扔给了他,蹲在他身旁说道:“吃吧。”
徐福望着将军扔来的布袋,瞟眼看了对方一眼,他本不想再吃的,可这肚子里总觉着空荡荡的,好似缺点啥。
他低着头,从布袋里摸出一块肉干,别扭着放进嘴里,慢慢的咀嚼着。这又听那将领问道:“你这满身血污哪里来的。”
被这将领一问,徐福这才想起徐炳初,可扭头望去时,却又发现叔父被士兵给绑了,看来是这将领误会了什么。他思量后回到:“都是狼血。”
“遇上狼群了?”将领扭过头去,见徐炳初衣着整洁,他久经沙场可不是这么好糊弄的。
徐福指着远处荒野回道:“就一只,骸骨应该还在”
身旁两名副将,瞧着他这副身架,面黄寡瘦颧骨突出十指纤细,连那露在外面的双腿也没几两肉,破烂衣袍下露出的肚子倒是鼓鼓的。
尉迟嘲笑道:“就你这身板还想杀狼。”
时七也摇头附和:“我看是杀人了吧!”
见那两人不信,怕还没救出母亲这又惹上麻烦,却又被他二人提醒,徐福这才埋头看了看自己身躯,如今这瘦的连他自己也不敢认了。
可他两眼透出一股机灵劲儿,冲着那两人回道:“几日没吃过饱饭了都是饿得。可狼真是我们杀的,我作的饵,叔父动的手。”
“将军,这小子满口胡话,就他这样,被狼咬上一口连命都没了,还敢称自己作饵。”
听时七说完,徐福可就急了,吐出嘴里肉干回道:“真是我作的饵,我将钱币绕着脖子,那狼伤不了我,如今钱币就在叔父身上。”
时七听他说完,上马回到队伍,从徐炳初怀里摸出一串钱币,随后在一士兵耳旁嘀咕几句,等那士兵骑马远去,他这又回来将钱币递给将领。
这串钱币上多处刮痕,有着深浅不一的凹槽,甚至有些钱币还略微弯曲。可刮痕都还很新,几处血迹也早已干附在钱币和布条上。
“你接着吃。”随口一句,将领拿着钱币起身,与两名副将小声谈论着。
徐福心里担心着,也没心思吃东西。过了好一会,远处传来一奔腾的马蹄声,一士兵快马赶来飞身下马禀报道:“前方却有一狼骸。”
那士兵退下后,他三人满目赏识,冲着徐福露出笑脸,将领冲着身后招手高喊:“把人带过来。”
徐炳初不知发生了什么,被两人押着来到将领跟前。尉迟与时七,赶忙松去他身上的捆绑,拍着他肩膀不住的乐呵着,一双笑眼还不停的在他身上游走,看的徐炳初浑身的不自在。
既被人松了绑,徐炳初也管不了那些,蹲在徐福身旁,见这小子精神不错。接过徐福递来的肉干和水袋,他索性坐在地上大吃起来。
徐炳初自认动起手来,眼前这三五人还不是他对手,若是再出了什么事,吃饱了才有力气打架。
“一看壮士的身形就异于常人,这徒手杀狼的本事,可不是每个人都做的到的。壮士可愿随我从军,镇守边关也好奔个前程,也不枉你这一身的武艺。”
时下里齐楚边境将有战事,为将者就喜欢这些勇猛好斗的人才。徐炳初此时,在这将领眼中可就是一块宝贝。
“我家哥哥被人陷害,我本也打算从军立功,好讨个官职为哥哥伸冤。可如今嫂嫂又被奸人囚困,等我救出了嫂嫂,安顿好他母子二人,再去边关拜见将军。”徐炳初只顾着吃肉,也就随口一答。
“噗”
见将军没讨着好,还一脸的尴尬,尉迟和时七,竟噗呲着笑出声来。
将领斜眼扭过头去,不爽的盯着身后两名副将,那二人这又假装没看见,偏过头去紧咬腮帮强忍着,不敢再笑出声来。
徐炳初性子生来如此,他这一生就服两人,一是他兄长徐粟;二来就是能打赢他的人。没比试过,他自然不把这将领放在眼里。
可徐福却又担心这将领误会,以为是叔父借口不给他情面,怕再生出什么事端,误了去日照的行程:“多谢将军搭救之恩,我叔侄二人确是为了救我母亲,想要赶往日照吕家。”
“将军!”
徐福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那两名副将听他说完,这脸上立马起了变化,连那将领脸色也不好看了。只听那将领警惕着问道:“你母亲与那日照吕家,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