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竹院里的所有人都已熟睡。突然靳东阳起身,有人闯了结界,这次不可能还是义天了吧。他小心翼翼地走出房门,发现其他几个蓬莱弟子的门都开着,是什么人,为何一点声响都没有,而且从门里看去,弟子们似乎都睡的很沉。
靳东阳来到最后一个弟子的房门口,发现床边有个人,体型高大,背对着房门,他在干什么。
“什么人?”靳东阳一声喊出,一个瞬间移动便已到达那个人的身后,原来他在吸人灵气。
那人感觉到靳东阳的靠近,一个箭步躲开了靳东阳的手掌。正面看去,原来是个独眼人,他看见靳东阳,没有一丝害怕,却狂笑起来,“不错,总算来了个正经人物,灵气不凡,刚刚那些个就当给我开胃了。”说罢便冲向靳东阳。
靳东阳一个闪身飞出屋外,那人便也追了出去。由于声音太响,惊动了其他人,所有人都出了屋外。只见两个人影在屋顶过招,那个人似乎觉得没有那么容易战胜靳东阳,随即口吐双珠。两颗珠子随着他口中的咒语幻化成了另外两个他,这样一来便成了三对一。
靳东阳看见一下子变成了三个独眼人,立马双手合一,念了起来。霎那间,靳东阳的背后紫气汇聚,一把紫霄宝剑一跃而起,变成了三把,三把剑就像长了眼睛一样,分别对准三个独眼人刺去。那三个独眼人看到飞剑刺来,立马气运丹田,一掌打出一股真气,与飞来的剑正面交锋起来。
“我去,还能这样的啊,一个变三个。。。。。。”义天看到它们不禁发出惊叹。
“木师兄,我们要不要去帮忙啊?”月离担心的看着屋顶上的两个人。
“没事,靳师兄紫霄剑法才出了一层功力,那人已经接的很辛苦了。”木寻风看着靳东阳说道。
“一层功力?”义天惊愕看向木寻风,“那一共有几层啊?这法术这么厉害吗?”
“一共有九层,靳师兄应该已经修炼到第八层了吧,所以我们不用担心,在下面看着就好。”木寻风笑笑。
“蓬莱的法术原来这么厉害啊,唉,木师兄,你与这个靳东阳比起来如何?”义天坏坏的看着木寻风。
木寻风有点羞涩,“我能有靳师兄的十中之一就属相当不错了。”
“什么,十中之一,你那么弱,啊,不好意思,我是说他那么强。”义天有点不太相信,这个时候几个人都看着木寻风,等待他再加说明。
“呵呵,没事,靳师兄本来就非一般人,不知道你们是否听说过,上古有个大神,叫陆压。”
“陆压?没听说过。”三个人齐齐的摇头。
“这个陆压道君为人确实低调,所以知道的不多,他的存在是比三界还要早,据说他身边有两只神兽,一只是青雀,还有一只白鹤,而靳师兄的仙骨就是由这只白鹤所化,所以修炼了不到百年便已成仙。”木寻风说完一脸羡慕。
“百年?你说他快一百岁了啊,那怎么还是那么年轻?”义天和元宝彻底无语。
“说明他得道的早呗。”月离附和道,“还有法术中本来就有一种驻颜术,学会了,就可以永葆青春,长生不老呀。”
“长生不老?真的可以长生不老吗,那会不会死啊?”义天追问道。
没等月离回答,那个独眼人似乎有点招架不住的样子,从屋顶纵身一跃跳到了他们四个人的跟前。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一把就抓住了元宝,可能他体积比较大,目标最明显吧。
“哼,今天算老子倒霉,没想到你小子修为这么高,真看不出来啊,今天要么放我走,不然我就杀了他。”独眼人恶狠狠的看着其余几个人。
“啊,不要啊,义天救我,我还不想死啊。。。。。。”
“放你走,放你走,你千万不要伤害他啊。”义天上前一步想要稳住独眼人的情绪。
独眼人看见义天走上前,用仅有的一只眼睛注视着他,似曾相识,是在哪里见过吗。再定睛一看,这不就是那天晚上弄瞎他眼睛的小子嘛。原来这个独眼人就是那条被封印在樱花镇城西的恶龙,但是义天肯定认不出来的,他死也想不到,他家遭受灭顶之宅的罪魁祸首就是眼前的这个独眼人。
这个独眼人,不,应该是独眼龙,他看见义天,一下子怒火上来,顿时眼睛变成血红,有种想要一口吞掉他气势。义天看着他的样子,吓的往后缩了一下。这人的样子怎么那么恐怖,像极了之前遇到过的一幕。
独眼龙面目越来越狰狞,靳东阳见其状,欲要发功,“你再敢上前,我立马杀了他。”独眼龙喊道。
“好,那你放了他,我便让你走。”靳东阳停了下来。
独眼龙此时看见义天,虽恨的咬牙切齿,但迫于不是靳东阳的对手,又不敢多生事端,所以见机把元宝一扔自己一个飞身就逃走了。
“不要追吗?”木寻风上前,只见靳东阳摆摆手,表示不用了。
“你和那个独眼人有仇啊?”月离调侃的问着义天。
“什么仇,我也是第一次见他好不好。”
“那他干嘛一见你怎么整个人就像魔鬼一样,感觉要吃了你。”月离补充道。
“切,吃我干吗,我哪有你们神仙好吃。”义天拉着元宝回去房间。
这一夜可真是闹腾,都没有睡好觉。其他的几个弟子倒也没有性命危险,只是那么多年的修为算是废了。安顿好弟子们,他们都去了义天和元宝的房间。
“元宝,你没事吧。”靳东阳关心道。
“我没事,就是刚刚吓的不轻,呵呵呵。。。。。。”元宝傻傻的笑着,不好意思的摸着自己的头。
“靳师兄,刚刚那个人是归墟派的么,你感觉?”木寻风寻问道。
“应该不是,他只是吸走了灵气,并未伤人,如若是归墟派的话,定是不留活口的。”靳东阳若有所思。
“你在想什么?”
“没有,在想刚刚师叔说的话。”
“哎呀,可不可以不要叫我师叔,叫我月离就好,你看你都一百岁的人了,叫我一个小姑娘师叔,我都觉得不好意思。”月离说的一本正经。
“好吧,既然师叔执意如此,我便称呼您月离姑娘吧。”靳东阳还行了个礼。
“义天,你真的不认识刚才那个人?”木寻风问道。
“哎呀,我真不认识,骗你不是人,不信你们问元宝,我认识的人他都认识。”说完看向元宝。
“真的真的,义天没有骗你们,我们真的不认识他。”元宝解释道。
看来是真的不认识,大家也就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下去。这个人到底是哪个路数呢。
“那那个人为什么要吸别人的灵气呢。”月离问道。
“吸灵气其实就是修炼了一种巫术,吸灵术,这种修炼就是靠不断的吸取别人的灵气来增加自己的修为,这种巫术都是禁止的,因为练了过后,整个人的心性会失控,一般都是急于求成的人会去修炼,不过现在这种巫术已经失传了。。。。。”靳东阳说着说着突然停了下来。
“然后呢?”义天追问道。
“哦,若是修炼此术的人长时间不吸灵气,中途断了修炼,他的修为会慢慢减弱,这也是一种反噬的后果,而且想要练的更强的话,那就一定要吸收本门的精华,修炼此术的人之前就有一定的修为了,所以刚才那个人应该是出自我们蓬莱。”靳东阳有些不自然,或许他已经知道是谁了。
。。。。。。
“你刚去哪里了?”这个声音低沉而又冷漠。
“见过巫尊,我刚刚是去蓬莱了,我只是想去多吸收些灵气,以便更好的为魔尊和您效力。”这个说话的人便是刚刚那个独眼龙。
“龙回,不要忘了我那天救你时说过的话。”说话的人便是归墟派的巫尊白冥,打破若水剑封印的便是他。他慢慢转过身来,看上去就像一个枯槁的老人,“你既然去了蓬莱,打探到我要的东西了吗?”
“这个。。。。。。以我目前的功力,暂时还进不了蓬莱神殿,所以。。。。。。还请多给我一段时间。”独眼人龙回解释道。
“茉儿,你过来。”一个清纯可人的小姑娘走到白冥的身边,两个人站在一起,简直一个是天使一个是恶魔。
“师父,您找我。”这个姑娘其实是一只小狐狸,白冥当时在狩猎夹下救的她,而后收她为徒,对她特别疼爱,因为她长的特别像白冥的一个故人。
“她是我的徒儿白茉,你把你知道的所有关于蓬莱的事都告诉她,今年蓬莱十年一次的收徒大会就要开始了,我会让她也去的。”说着话白冥溺爱的抚摸着白茉的头发。
“明白了,巫尊,对了,在蓬莱我遇到了那个伤我的人了。”龙回说起便又愤恨起来。
“你是说,那天在树林烧了你眼睛的那个?”白冥闭眼思考起来。
“正是他,化成灰我都认识他。”龙回气愤的说道。
“有意思,有意思。”白冥依然闭着眼睛,龙回看他似乎不再想说什么,便离开了白冥殿。
“师父,您真的要我去蓬莱吗?”白茉其实并不想离开白冥殿,她愿意留在这里,愿意一直做师父的徒儿,白冥唯有面对白茉的时候会有些许笑容。
“必须去,而且一定要把东西带回来。”白冥说罢便走往后殿去了。
白茉看着师父离开,自己便去了弑神殿。走进大殿,没有看到任何人,便一路往后园寻去。只听一阵琴身飘过花丛,掠过水面,伴着暖风流淌到白茉的耳边。远远看去坐在湖心亭抚琴的正是魔尊离恨天。一袭白色的纱衣宛若他天然的皮肤,在风中轻轻的舞动,发髻上的玉簪映着阳光,让人舒心至极。园子里各种花儿,亭子里则尽是些兰花,远远看去宛若神人。只是这样的一个男人竟然是恶魔,让人无法相信。
白茉纵身一跃,缓缓的停在亭子顶上,静静的坐了下来。
“小狐狸,也就你敢坐在我头顶上,还不快下来。”离恨天双手按住琴弦,淡淡的说道。
“嘿嘿,哥哥莫怪。”白茉转眼间就到了离恨天面前,看着眼前这副俊美的面容,白茉调皮起来,“哥哥长的好俊,怪不得蓬莱的那个仙女都不肯离开你。”
“休要胡说,快说,来找我做什么?”离恨天继续轻抚琴弦。
“师父说,让我去蓬莱拜师,可是我不想去。”白茉一脸委屈。
“原来就这个事,虽说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但是巫父让你去自然有他的道理,你又何必自寻烦恼。”离恨天停止抚琴,悠然的站了起来,轻轻的举起右手,凑到嘴前轻轻一吹,一只艳丽的蝴蝶遍飞向了花丛。
“你们不是说那些神仙都很讨厌嘛,干嘛还要我去拜他们为师。”白茉很不服气。
离恨天不再接她的话,只是温柔的摆弄他的那些花草,就像抚摸自己的孩儿一般。如此温柔的一个男人,实在想象不出他杀人斩仙的样子。
百无聊赖之际,白冥也来到亭中,“茉儿,还不赶紧离开,记住,以后没事不要来打扰魔尊。”
“知道了,师父。”白茉只得悻悻的离开了。
“你的神殇曲练的如何了?”白冥问道。
“巫父,又心急了。。。”离恨天依然摆弄他的花草。
白冥看着离恨天,思绪复杂。事情已经过了近千年,他是不是已经忘了他的恨,忘了他的仇了。修炼神殇曲如过没有至恨的情绪,是无法练就的。
“不要忘了我们创立归墟派的目的。”说完,白冥转身离开了。
这时离恨天站起身来,眉心紧锁,眉间的血红印记一点点透了出来,眼神一下从温柔变成了冷酷,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剑刺向看他的人,继而让人不敢靠近。他怎么会忘记千年前,家园的沉没,族人撕心裂肺的恐惧与呐喊,还有父母的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