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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一计双枭

杨志和包龙潭途经盛京,杨志说有事,让包龙潭在客栈等他。他便打马直奔摄政王府,杨志肩负对大明调查的任务,这是绝密。所以他知道自己的使命和责任,他如实客观地,把在大明所见所闻,自己对大明崇祯皇帝和朝臣文武,阐述看法和点评,如实呈报。他评价崇祯皇帝:“志大才疏,耳软心硬,盛世为君能承上启下,平稳过渡。如乱世为帝,必是亡国的皇帝。”他又对大明文武的评价是:“文臣结成利益联盟,垄断国家经济命脉。又与武将失和,离心离德,利益驱使之下,极易变节。朝中内讧不断,虽然除掉魏忠贤,更加深对立和矛盾。观平民,政策失衡,到处贪官污吏,反抗朝廷的起义,呈星星之火燎原之势。内忧外患,大明天下时日不多,墙倒众人推。时机成熟,我大清再从外部加把劲帮推一把,就会让其彻底崩溃。”

杨志的精辟分析,多尔衮听后,便采纳了他的合理建议。第一步借刀杀人,散布流言蜚言,让民间的风速速刮向北京城。崇祯皇帝有众多耳目,私下打探消息,再汇集崇祯那里。三人成虎,谣言传久,自然变成真的。崇祯耳软心硬,杨志一眼看穿他,崇祯人品却是如此。

民间广为传播,关外守将袁崇焕不但是魏忠贤的余党,而且有叛变大明之心。当时皇太极猛攻锦州时,袁崇焕与监军纪用一起,下令不许出战,任凭锦州守军苦苦支撑。袁崇焕杀毛文龙,实为虎狼之心,路人皆知。袁崇焕有诗云:“战守逶迤不自由,偏因胜地重深愁。荣华我已知庄梦,忠愤人将谓杞忧。边畔久开终是定,室戈方操几时休。片云孤月应肠断,椿树凋零又一秋。”室戈方操几时休,由此证明袁崇焕杀毛文龙目的不纯,杀有功之人,和卖国有何区别。

毛文龙以其手握重兵,作为平辽将军存在,毫无疑问是对大清一种强大的威慑力量。毛文龙一死,皇太极异常欢喜,枕边无忧,他兴奋地自醉七日。皇太极无法做到的事情,袁崇焕帮他做到了,这岂不令亲者痛仇者快吗。毛文龙被杀的直接后果,大清便可以肆无忌惮地长驱直入。毛文龙无罪就戮,不正明袁崇焕有降清之心吗。流言可以打败所有强者,满清高层利用流言的巨大杀伤力,做到了用崇祯这双手,活活扼杀了袁崇焕,把南进大门一脚踢开。

辽东明军内部同室操戈,袁杀毛为皇太极提供了一个极佳时机。崇祯二年十月下旬,皇太极率后金兵与蒙古兵十万之众,避开袁崇焕在宁远、锦州一线重兵,绕道辽西经由哈喇部,选择明朝薄弱环节下手。明军大败,清军兵直逼北京城下。

在广渠门和左安门两战之后,皇太极的八旗大军没有撤退,等待时机。袁崇焕也休整兵马,准备再战。皇太极一面伺机发动更强大的进攻,一面继续施用“反间计”离间明朝君臣。他知道,反间计可以让他们君臣互相猜忌,谁都不相信谁,不费一兵一卒,斩杀大将,才是奇谋。

此前,清军在广渠门战败驻南海子时,俘虏了明朝提督大坝马房太监杨春、王成德。皇太极手下重臣故密语与侧房,使二人惊悉,“皇太极与袁崇焕密约,取北京城,城下结盟。”又故意放走二人,二人把惊悉情报呈奏皇上。明崇祯三年,袁崇焕被极刑,千刀万剐,含冤而去。死前哀曰:“这是自毁长城。”明亡于群党之争,袁死于反间计,袁崇焕枉杀毛文龙,崇祯皇帝又错杀袁崇焕,千古奇冤,种下亡国之恶果。

北京被困,大明援军四面八方陆续驰援。多尔衮一看明军越聚越多,害怕四面受困于明军,与己不利。便和众将商议,决定暂时退去,以待时机再图中原。几仗下来,清军对明军有了更深刻印象,攻得紧了,明军便团结一致抵抗清军,如果缓一缓,那明廷内部便纷争不断,自相残杀。毛文龙之死足以证明这一点,不战而胜方为上策。清军来的快,去的更快,一夜之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北京遭受清军围城,顺天府一带兵祸犹甚,张天成等人并不知晓。白雪飘为了行走江湖方便,也是女扮男装,张天成称白雪飘为白弟。白雪飘一朵霞云从脸颊上升腾起来,少女情怀,如同涌起的阵阵春潮。三人策马扬鞭,一路跋山涉水,意兴颇浓。必定都是孩子性格,如果把他们视作大人就不对了,不到二十岁的人,把救国救民的重任放在他们肩上,这样也不太现实。他们的思想还没有成熟,喜动不喜静。白雪飘热情泼辣,张天成白面书生形象,张天达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在行进的路上,饮食起居皆由白雪飘负责。

这日,他们三人来到湖南张家界,自古湖南人彪悍。三人久闻张家界风光险美,可看之处多,便决定早早住店,早点休息。进入客栈,把马让小二牵到后院,三人便点了当地特色,要了四菜一汤。张天成不喜欢喝酒,张天达要了一坛当地特产的陈年女儿红,白雪飘也倒满一碗。酒味浓香,和蒙古地区所产马奶酒味觉上有本质区别,白雪飘很喜欢这种粮食酿造的酒,喝到胃里有一种醇绵之感,回味久长。

在隔壁有一间客房,布帘做为门帘,里面看得清楚。十多人饮酒吃饭,装束奇特,引起了张天成的注意。为首的三人便是山东水泊梁山的三位头领,老大铁背神猿朱强光、老二阴阳手毛布仁、老三笑面观音周布政。这三人曾准备去往大名府帮田尔耕助战,路上有事耽搁了,逃过一劫。和他同席饮酒的两位是丐帮张家界的堂主,曾去往张家堡,因倪天行发现异常,二人见势不妙,随着帮主早早溜走。二人对张天达、白雪飘面相记忆不深刻,但对张天达那把杀人的大刀还是有极深的印象。

原来这三位是丐帮帮主倪天行邀请来的,张家界山形险要,地形多变,很适合屯兵,进可攻,退可守。李自成、张献忠已经把大明搅动得天翻地覆,使大明多线作战,首尾不能相顾。倪天行手下丐帮成员遍布大江南北,几十万之众,但对行军打仗却不谙此道,偷个鸡摸个鸭子是行家里手。朱强光三人是倪天行挚友,三人有实际作战经验,所以被倪天行请来共谋发展。

丐帮弟子白天要饭,走街串户踩点,谁家富有,夜间便作强盗,俗称吃大户。白天装人,晚上是鬼,****掠夺,好事没有,坏事做绝。只听二人对朱强光众人道:“张家寨是大户,手中银两百万之巨,那九个女儿长的如花似玉,不如抢来做压寨夫人。如果破寨成功,张家界就能站住脚,兵源粮草上才有保障,从根本上就解决所有问题,咱们明日与帮主合计一下,首战攻打张家寨。”

张天成内功深厚,早把隔壁席间话语听得真切。他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只是默默夹菜放入口中。一会那一群人晃着膀子走出客栈,各个红光满面,脸上横肉,凶巴巴的样子,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鸟。当众人经过张天成桌前时,看到张天达背后一把大刀,二人似乎有什么印象,神色一愣,但没说什么,扬长而去。不一会人群中一个小头目返回客栈,对张天达道:“这位爷是从北京来的吗?”张天成怕张天达说漏话,急忙抢着回答道:“我们是浙江东阳人,没去过北京。”那人说一句认错人了,便退出了客店。张天成方把耳中所听低语与二人,白雪飘方明白,还有这么一段故事情节,她更加钦佩张天成反应机敏,巧妙回答,便打消了那群人的猜疑。

张天成便把店小二叫到桌前,赏了二两银子,那店小二乐得嘴都合不拢。张天成询问店小二,附近可有一个张家寨,离此处几里路程,他家可是九个女儿?店小二忙回答:“不远处确有一个张家寨,离此地不过十里路程。张寨主叫张再福,人们习惯称他张福,夫人王淑清,夫妻生有九个女儿,各个长的如花似玉,百里美名。张寨主夫妻仗侠行义,保一方平安,是个大大好人。你们若想去,沿路前行,不要走岔路,过二个交叉路口,向右拐,骑马也就一会功夫就到了。寨子在山上,山下开阔,很好找,路上勤打听点。”张天成谢过店小二,三人便骑马上路,直奔张家寨方向。

张家界位于湖南西北部,地处云贵高原隆起与洞庭湖沉降区,东接石门、桃源县、南邻沅陵县。张家界地形复杂多样,造化了当地特色景观,主要有山地、岩溶、岗地等。最具特色的是石英砂岩峰林地貌,为世间罕见。溪流向下切割作用,多涧多谷,山峦叠翠,云雾锁峰,山披霞锦,风光旖旎,美不胜收。

明代张万聪的第六代孙张再弘被赐团官,且设衙署于此。这一带成为张氏家族世袭之领地,所以叫做张家界。相传西汉张良在此隐居,终老后葬在水绕四门。

张家有事,不能不到场,俗语一笔写不出两个张字。同姓本是一家亲,那张国维本是张良的后人,家史有载。张良终老之所水绕四门,既然到了张家界,张天成想祭祖。三人一路打听,怕走弯路,出了林间小路,便到一处宽阔的地界,能容下万人操练的场地。山寨却在山上,平地拔起,一路相通。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险要地形,奇险中立寨,足可看出建寨之人的智慧。进可攻退可守,若无内应杀进山寨那是相当难的。

张天成三人来到寨门前,报上姓名。寨主张再福把三人接到客厅,张再福与张天成互相介绍之后,才知其父是张国维。张再福极敬重张国维大人,张寨主道:“张国维大人兴学校、课农桑、以德化民,芳名海内。张氏宗族引以为荣,张家宗氏以,“国天万道,再义为德”八字为排序。你们虽然年少,却是长辈,这辈分是不能乱的。”

张天成对张寨主讲道:“今日本想在客栈休息一晚,明早赶路。听得客栈隔壁房间内,有人说要打劫张家寨。并要向九个小姐下手,今来是提前预警,望寨主早做防备。二是想拜识本家,宗亲必须常常走动,久不来往都陌生了。”张寨主道:“多谢三位,现在兵慌马乱,劫匪横行,江湖更不平静,到处都是血雨腥风。最近左右乡村乞讨的人越聚越多,也不知是何来路,看情况,可能是一伙人,欲谋不轨。”张天成三人点头,这种情况可能性很大。于是张寨主传令下去,让家人加派人手,严防死守,不放一个可疑人进入山寨,众人开始布防,做多方面准备。

夫人王淑清把九个女儿带进客厅,与张天成等人认识。张寨主的九个女儿各有特点,大姐张荣,个子不高,一双大眼睛,未说先笑,态度温和。二姐张兰,细高个,也是一双大眼睛,长相秀美,秀发飘逸。三姐张芝,中等身材,不胖不瘦,显得机灵。四姐张范,眼睛比较小,爱说爱笑的个性,为人风趣。五姐张贤,有点天生残疾,一只腿略短,走路稍微受点影响,但她张扬个性,显得十分泼辣。六姐张连,高矮适中,四方团脸,笑如桃花,自让人喜爱。七姐张玲,快人快语,眼睛不大,却长相紧凑,小鼻子,小眼睛,小耳朵,一张小脸,却有别样秀美。八姐张杰,身材修长,人如白鹤,婷婷玉立。九妹张凤,脸色粉红,个头中等,一看就是急性之人。九个姐妹一一与张天成三人见过。

张寨主对张天成道:“多年前有一个打板先生,很懂《易经》给老夫卜了一卦,说老夫这一生犯了九女星,不请外客自家够一桌,你看她们姐九个可不是九天仙女下凡吗。人常说一个女儿相当五百只鸭子闹人,我家相当多少只鸭子?”众人大笑。他又道:“我这九个女儿,各个娇惯,不爱红装,却喜武功。”说到九个女儿,张寨主满脸红光,眼睛一直都在笑。张天成知道他溺爱女儿,天下父母那个不溺爱自己的孩子呢,他想起了惨死狱中的母亲,黯然神伤。张寨主以为他三人累了,安排休息的房间,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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