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施微微偏过头,接住身边姑娘递过来的水果,慢慢的咀嚼了两下,这才将视线完整的对向说话男子,淡淡的出声,“嗯?“
说话男子不以为意,慢条斯理的扔出一个八条,语速极快,“不说就算了,没意思。还是让我给你说个有意思的事情吧!”
他挑眉挑眼的拿牌,看着唐施的目光却并没有表现出来的漫不经心,将牌砌整齐后,他才说道,“唐施,刚刚有人说在美国看到个出乎意料的人。”
偏头想了想,他笑得灿烂,语气认真的更正,“准确的说是看到个出乎意料的背影!”
坐在唐施下手的男子打出一张牌,接口说道,“我在美国机场好像看到了汪如碧的背影,那背影实在是像极了!简直是……”
砰地一声,唐施将面前的牌一推,打断了男子说到一半的话,清冷的眼里,眼神比雪山还要冰冷。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如碧她……”
眼皮掀了掀,唐施的声音危险而低沉,“她早就沉睡在梨舟山那。”
下手的男子吓得噤了声,他知道汪如碧是唐施这些年的禁忌,但他以为这个消息会让他高兴,这才没有顾忌的说了出来。
现在一看唐施的反应,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说话男子依然嬉皮笑脸的,刚好轮到他摸牌,他镇定自若的丢出一张三筒,对上唐施的阴沉,心里依然没底。
“唐施,只是像而已,说出来也是想让你开心一点。”
唐施的脸上依旧淡淡,眼神嘲讽的挑起,看向说话男子,“陆远,这些年你的日子实在是过得太轻松了。”
“要不要我跟伯父说一声,让你提早接收国外的市场?”
陆远:“……”
汪如碧,这个名字沉寂了这么些年,现在一提,依然是唐施的逆鳞。
“好了,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先玩着,我跟你们的唐总去放放水!”
其他人笑笑,仿佛刚刚僵凝的气氛根本没有发生过。
一人拿了一瓶酒,唐施和陆远坐在包厢里,看着电视里画面流转,良久无语。
陆远耐不住这种诡异的沉默,“说吧,你今天一进来我就发现你表情不对,该不会真的是女人给你吃了瘪吧?”
唐施没说话,狠狠地灌了一口酒,琥珀色的酒液沿着精美的下巴蜿蜒流下,让他寡淡的脸添了一抹危险的慵懒。
“陆远,你说她要真是活着的话,该有多好!”
听到这,陆远不再说话,吊儿郎当的表情也收了起来,他把玩着手里的酒瓶。
“你还是放不下她?她都死了那么久了!”
“五年!后天就是她的忌日!”
唐施一口将瓶里的酒喝干,伸手又拿了一瓶,眼前浮现幽怨的她,嘴唇张张合合,说的是:“救我!救我!”
“我永远都忘不掉她临死时望着我的表情,那么强烈的求生欲望,那么信任的祈求,而我却只能放手!”
“该死的本来是我!”
“可我怎么就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