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饭菜不和邵总的胃口?我看邵总没怎么吃。”赵宇似是看出苏木的心思,竟就这么帮她问了出来。
苏木低着头默默地吃菜,一双耳朵却竖起来,生怕错过卲明晖的一句半句言语。
“没有,我向来吃的不多。”
吃的不多吗?苏木想起当初在学校的时候,卲明晖每次都食量惊人,她吃不完的都是他帮着解决的。
“抱歉,我出去一趟。”只见邵明晖放下碗筷,打了声招呼就起身出去了。
见卲明晖出去,苏木才终于从那种低气压中缓过神来,整个人也鲜活了许多。她瞧着徐陌桑像是很喜欢吃这些菜,说话便也有了切入点。
“徐先生真是爱生活的人,几次见到徐先生,都能发现不一样。”苏木笑着说道。
徐陌桑一笑,颇为坦荡,“人生在世,吃喝玩乐,享受生活嘛~”
苏木一乐,还真是这个理儿。
赵宇却像找到了知音,连忙附议,“就是,正是这个理儿。我呢,前半辈子吧,见天儿就守着我老头子的那点儿祖业,想着以后子承父业,倒是勤勤恳恳的背药材、认药材,现在一想,傻不傻呀!我算是明白了,人啊,就是要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才有意思。”
赵宇一开口简直像个活宝,说话一套一套的,不过也是多亏了他,三个人很快边熟悉起来,也改了称呼。
饭过半晌,徐陌桑突然说道。
“其实,这顿饭时我可不是白吃的。”
“嗯?”
徐陌桑笑得有几分温柔,苏木竟然觉得此刻的他像极了韩昭雍。
苏木从徐陌桑手中接过文件夹,确认是自己的那个。
就听见徐陌桑说:“我爸看了你的笔记,和我说苏木这个小姑娘很有前途,很合他的眼缘,想邀请你你,去我们家,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什么叫天上掉馅儿饼,苏木现在就有这种感觉。还考虑什么当然狂点头,赵宇也为苏木高兴,虽然他不知道苏木到底有什么要问徐老,但是他知道她这次来苏城的目的。
“好好好,什么时候,我当然要去,对了,我需要怎么准备什么嘛,徐老有什么习惯,徐大哥都和我好好说说。”
苏木此刻颇有种要见到偶像的心情,毕竟她从学医以来都听说过“南徐北白”乃是中医界的泰山北斗,实在是仰慕已久。
“不用不用,老头子就喜欢你们这种对医学极端热忱的人,高兴还来不及。”说着,他竟然和赵宇颇为奇怪的笑了起来,都知道自己是被自家老头子嫌弃的“叛徒”。
这会儿,卲明晖终于进来,看见都在笑,不经意问道,“笑什么呢,这么高兴?”
赵宇心情好,难得解释,“说我和徐陌桑呢,本来我们两家都指望着我们子承父业,哪知道顺从了二十几年,快到三十了竟然开始叛逆了,这不,我出来做it,被我家老头子嫌弃的恨不得回炉重造。”
“对,就是这种,老头子见天儿看到我就开始谈起,也不说话,一幅我烂了心肝,辜负了他一样。”
两人活得像失散多年的兄弟,恨不得掏心掏肺。
卲明晖不清楚自己出去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怎么几人称呼都变了,而且熟稔了不少。不过在听了几人的话之后,他本是面无表情的一张脸,竟然有几分恍然若失,“是啊,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多么令人羡慕。”
咋听到他一个集团总裁说这样的话,其他三人都颇感惊讶,苏木想到以前的卲明晖对建筑的痴狂,每一次代表学校多得建筑比赛大奖,那舞台上的骄傲,至今C大建筑系还陈列着他的作品。可是,终究是姜还是老的辣,还不是说去继承家业就回去了。
其实,到现在,苏木根本就不在乎卲明晖当初那么做的原因,终究是结果已经注定,没什么好纠结的了。但是,终究是有些怨言的。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苏木低着头,这么说道。然后站起来,“对不起,我去一下洗手间。”
从包间出来,苏木又陷入自我唾弃中。她不明白为什么她就是忍不住,为什么过了这么久,她还能记得他,记得他说过的每一句话,那些胎死腹中的抱负。分明人家一副完全不认识她的样子。她觉得自己需要冷静冷静。
从洗手间出来,苏木洗了把脸,然后又给自己画了个淡妆,心理想着,就这么结束了今晚这顿饭,从今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
哪知道,一出来正好和一个人撞上,苏木身上还在这些湿气全沾在了来人身上。
“哎呀!谁这么不长眼啊。”
尖锐声好似哨声,划破长空,将苏木口中的一句谢谢彻底堵了回去。这该死的偶遇,所谓冤家路窄大概说的就是此刻吧。
“怎么又是你?”那人一脸尖酸,毫无礼貌素质可言,众目睽睽之下拿手指着苏木。
“可不又是我嘛~”
来人正是当日在酒店大喊做奸的刘太太,今儿穿的倒是光鲜亮丽,只一身的金银珠宝翡翠钻石搞得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暴发户。
苏木不欲在此处与她发生争执,不想引起周围人无端的猜忌指点,正要离开,哪知却被刘太太拽住了胳膊。
那刘太太不是个省油的灯,力气费的大了些,只听见刺啦一声,苏木今儿穿的淡蓝色连衣裙袖子尽被她硬生生撕扯了下来。
“哟!这里哪里买的地摊货,怎么轻轻一扯就坏了,不过,没关系,我可不是弄坏了不赔的人,多少钱,一百块够不够?”说着,真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红毛爷爷,就那么轻轻朝苏木一扔,红票子从半空中掉在地上。
苏木心中大喊: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忍住愤怒尴尬,叫住扫地的工作人员,“小姐,麻烦你去碎雨轩找一位姓赵的先生,说有位姓苏的小姐在这里等他。”
那工作人员见刘太太一副不肯善罢甘休的样子,飞快跑了出去。
“哟~还搬救兵,以为我会怕你嘛!”刘太太双手抱胸,怎么看苏木就是不爽。
话说今儿也是苏木运气不好,她老公刘庆和的建筑公司最近就出了问题,最近本来就忙的不可开交,偏偏那小三竟然蹬鼻子上脸,恨不得登堂入室,打了电话,约她在这见面,索性这狐狸精都打上门来了,她不应岂不是显得她不中用,于是便来打扮齐活赶来赴约,摆出一副要手撕小三的架势。
左等右等那小三就是不来,刘太太这一腔怒火没地儿发,正好看见上回寻了她晦气,让她在姐妹面前丢了脸的苏木,这下撞了枪口,可得把这怒火全撒出去才好。
可惜她打错了算盘,苏木虽说不主动出击,但绝对也不是好惹的主,这刘太太怕是忘了上回,苏木反手就是一个耳光的反应。
果不其然,苏木双目一亮,瞅准了刘太太脖子上的珍珠项链,上前就是用力一拽,那珍珠应声而落,一颗一颗滚得到处都是。
“你——”
“怎么,这么次的珍珠,放心,我赔的起。”苏木照样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反击了回去。
那刘太太气的脸红脖子粗,一副要上来和苏木干架的样子,但似乎又想到什么忙稳住了身子。也不着急了,“你说赔是吧,好呀,那珍珠可是我老公在拍卖会上一1200万拍过来的,你赔啊!”
她话音刚落,周围果然一阵喧嚣。虽说来这沉香阁的都是非富即贵,但也没谁轻轻松松就随手甩一千多万出来玩的。一瞬间,周围声音此起彼伏,都是一脸“你倒霉了”的眼神看着苏木。
“谁说这珍珠值1200万?”